宁次纯白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跪倒在地的鸣人,声音里带着洞悉命运的淡漠:我已点遍你全身六十四处穴道,现在的你...连站立都是奢望。
看着鸣人仍在挣扎的身躯,他微微蹙眉:不甘心吗?跪倒在无法抗衡的力量面前,终于认清了自己的无力。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雨滴,只要努力就能实现梦想...不过是可悲的幻想。
鸣人颤抖的手指深深抠进沙地,脑海中闪过小李绑着绷带坚持训练的身影,雏田浑身是伤却仍不认输的模样。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膝盖:
我说过的...绝对不会放弃!
适可而止吧。宁次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波动,继续战斗也不会改变什么。我与你并无私怨。
是吗?鸣人猛地抬头,湛蓝的眼眸中燃起愤怒的火焰,就算你这么说,我对你可是一肚子火啊!
宁次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为什么你明明这么强,鸣人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却要摆出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把始终坚持不懈的雏田逼到绝境?
与你无关。宁次的声音骤然冷冽。
我确实不知道你们宗家和分家之间发生过什么!鸣人握紧的拳头迸发出查克拉的金光,但面对一个整天把吊车尾挂在嘴边的混蛋——
他迎着宁次震惊的目光怒吼:
我绝不原谅!
宁次的呼吸骤然急促,纯白的眼眸中翻涌着压抑多年的黑色浪潮。他向前踏出一步,沙地在他脚下发出痛苦的呻吟。
既然你执意要追问...他的声音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好,我就让你亲眼见识日向一族令人作呕的命运。
随着沉重的叙述,笼中鸟的真相如同染血的绷带被层层揭开。当讲到咒印的残酷本质时,他的手指颤抖着抚上护额。
这个咒印,既是监视的枷锁,也是坟墓的标识。宁次猛地扯下护额,额头上青色的咒印在阳光下如同蠕活的毒蛇,宗家通过它掌控分家的生死,即便死亡...白眼也会随之湮灭。
鸣人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狰狞的印记,仿佛第一次真正理解二字的重量。
三岁那年...宁次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仿佛回到了那个改变一生的夜晚,父亲在我眼前被刻上这个印记。他跪在宗家祠堂里,鲜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
他猛地攥紧拳头,护额在掌中变形:而这一切,仅仅因为我是分家,就注定要成为宗家的盾,至死方休。
鸣人踉跄后退,眼前的宁次突然变得陌生。这些话彻底颠覆了他对的认知,比任何忍术都更具破坏力。
宁次的声音忽然沉静得像一潭死水,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那双纯白眼眸深处掀起的黑色漩涡,却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哭喊都更令人心碎。
那年我四岁。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沙地上划动,勾勒出支离破碎的图案。
父亲被召去宗家前,特意绕路买了三色团子。糯米香气沾在他的指尖,他蹲下来摸着我的头说——宁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宁次要成为守护宗家的优秀忍者
沙地上的划痕突然变得凌乱。
深夜,他们抬着父亲的遗体回来。额头的笼中鸟咒印还在发烫...宗家的人说,他是为了保护日足大人自尽谢罪的。
鸣人忍不住插话:这不是很了不起吗!为了守护...
你懂什么!宁次猝然抬头,眼中迸发出淬毒般的恨意,那根本不是自愿的牺牲!是宗家逼着父亲替日足大人去死!因为云隐村指名要的是宗家族长日足大人的尸体!
他周身爆发的查克拉让沙地开始沸腾,细沙像泪水般簌簌抖落。
明明是被推出去送死,他们却要我笑着接受父亲的命运...宁次的声音裂开细缝,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真相,还要我对那些逼死父亲的人...心怀感激。
七岁那年知道真相后,我用烧红的苦无想挖掉这个诅咒。他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铁锈味,但就像父亲说的...笼中鸟会跟着我们进坟墓。
鸣人踉跄后退,仿佛被无形的拳头击中胸腔。他终于看懂宁次眼中那片荒芜的由来——那是个早在童年就被命运碾碎的人,留在世上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