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的第三天,烈日将黄沙烤灼成滚烫的波浪。李明一行人躲在一块风蚀岩后休憩,辉焰的状况愈发糟糕——他的火焰虚影已缩至拳头大小,脖颈处的黑色纹路蔓延到了锁骨。
再这样下去...阿蘅正要说什么,突然被一阵诡异的铃声打断。
沙丘后转出一辆由白骨与青铜打造的牛车,驾车的是个披着靛蓝斗篷的老者。他枯瘦的手指间缠绕着念珠,每颗珠子都刻着不同的符文。
旅人们,老者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们在追寻不存在的明天。
李明警觉地按住匕首,却见老者掀开斗篷一角,露出胸口狰狞的伤疤——那形状赫然与血月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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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的字迹会自行游动重组:
当血月三度升起,
沉睡的古城将苏醒。
勇气之匙已在掌心,
记忆之匙藏于忘川,
牺牲之匙需以命相抵——
三者齐聚时,诅咒方能终结。
阿蘅的指尖突然传来灼痛,她扯开衣袖,右眼的金色疤痕已蔓延至整条手臂:这图案...和我身上的诅咒一样!
辉焰的火焰突然暴涨,将羊皮纸映照得忽明忽暗:老先生,您说的古城在哪里?
老者神秘地笑了:就在你们来时的路上,被黄沙掩埋的时之金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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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之匙...李明摊开手掌,那道疤痕此刻如同活物般蠕动,就是我体内的诅咒印记?
老者点头:它既是毒药,也是解药。当年血月之主就是从你先祖身上取走的这道血脉。
阿蘅突然跪倒在地,痛苦地抱住头颅:我想起来了!在失去意识的瞬间...我看见阿蘅将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是为了封印某种东西...她的右眼迸发出刺目金光,一段记忆如潮水般涌出——
黑暗的实验室里,真正的阿蘅被绑在手术台上,胸腔被强行打开。一枚闪烁着蓝光的晶体被植入她的心脏,而操作者赫然是...现在的假阿蘅!
记忆之匙...阿蘅颤抖着抬起脸,就是这枚被改造的心脏!
辉焰的火焰突然变得极其微弱:那牺牲之匙...
老者掀开斗篷,露出腹部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当年我的族人就是用这种方式,暂时封印了血月之主。他苦笑着指向李明,现在,轮到你们做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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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明看着掌心跃动的疤痕,又看看阿蘅右眼流淌的金光,最后望向辉焰正在消散的火焰虚影。
还有一个问题,他握紧匕首,为什么是我们?
老者从牛车上取下一面青铜镜递给他。镜中倒映出的竟不是现在的三人,而是血月之夜的场景——
另一个站在祭坛上,胸口的符文与现在的疤痕完全吻合;阿蘅手持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脏;而辉焰...被吊在燃烧的牢笼里,胸口赫然插着那枚蓝色晶体!
因为你们早已死过一次,老者的声音忽远忽近,而现在,是时候真正复活了。
沙尘暴突然席卷而来,遮天蔽日的黄沙中,隐约传来时之金字塔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