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得化不开。
破败的小院里，凌云正经历着此生以来最痛苦的蜕变。
洗髓丹所化的狂暴药液在他体内肆虐，如同万千钢针在经脉中穿梭、搅动，又像是有无数把烈火在灼烧他的血肉、骨骼、内脏。
“呃啊——！”
凌云死死咬着牙，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口腔里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味。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汗水混合着不知从何处渗出的黑色污垢，将身下的床板浸染得一片狼藉。
这已经是洗髓丹药效发作的第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里，他如同身处炼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药液所过之处，他受损的经脉被强行撕裂、拓宽、重塑，那些原本堵塞、断裂的地方，此刻正经历着痛苦而彻底的改造。胸口的贯穿伤也在药力的作用下，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新生的肉芽疯狂生长，与坏死的组织激烈冲突。
最痛苦的，还是他那破碎的丹田。
洗髓丹的药力似乎对丹田有着特殊的“兴趣”，一股股狂暴的能量如同潮水般涌向丹田所在的位置，每一次冲击，都像是要将那片早已破碎的区域彻底碾成齑粉。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
凌云的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眼前不断闪过林婉儿冰冷的眼神、玄阴宗使者狰狞的鬼面、凌啸天冷漠的话语、凌虎等人嘲讽的嘴脸……
这些画面如同最锋利的鞭子，狠狠抽在他的灵魂深处，激发出他骨子里最后的倔强和不屈！
“混沌吞噬系统！《混沌炼体诀》！给我顶住！”
他在心中疯狂咆哮，用尽最后一丝意志力，催动着体内的系统和功法。
嗡——
眉心处，混沌吞噬系统再次发挥作用，一股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吸力产生，主动牵引着那些狂暴的药液，将其一点点吞噬、转化，变成相对温和的能量，再输送给《混沌炼体诀》运转。
《混沌炼体诀》的功法路线也运转到了极致，如同一条奔腾不息的黑色巨龙，在他的经脉中游走，引导着那些被转化的能量，按照特定的路线，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每一次冲刷，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剧痛，但每一次冲刷过后，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肉身正在发生着细微而深刻的变化。
原本脆弱的肌肉纤维，在药力的淬炼下，变得更加坚韧、更加强劲；原本脆弱的骨骼，也在能量的滋养下，散发出淡淡的莹光，密度和硬度都在悄然提升；就连那些受损的内脏，也在缓慢而坚定地修复、再生。
时间，就在这痛苦与蜕变的交织中，缓缓流逝。
当天边泛起第一缕鱼肚白，晨曦的微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进这间肮脏不堪的小屋时——
“噗！”
凌云猛地喷出一口漆黑如墨的浊气，那浊气中夹杂着大量的黑色杂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随着这口浊气的喷出，他体内那狂暴肆虐的药力，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和力量感。
凌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被汗水和黑色污垢浸透，像是从泥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不堪。但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两颗刚刚淬炼过的星辰，闪烁着慑人的光芒。
他缓缓地、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
没有预想中的僵硬和疼痛，反而异常灵活，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的伤口虽然还有些隐隐作痛，但那种撕裂般的剧痛已经消失，呼吸也变得顺畅无比。
他尝试着坐起身。
“嗯……”
一声轻哼，他很轻松地就坐了起来，动作流畅，没有丝毫滞涩感。要知道，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异常艰难！
凌云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原本因为重伤而干瘪、苍白的皮肤，此刻变得红润、紧实，隐隐透着一层健康的光泽。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虽然算不上魁梧，但每一寸肌肤之下，都仿佛蕴藏着一头沉睡的猛虎。
他抬起手，放在眼前。
手掌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细腻却充满韧性，轻轻一握，便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掌心凝聚。
这……就是洗髓丹和《混沌炼体诀》的效果吗？
凌云心中震撼，随即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力量！速度！韧性！恢复力！
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他现在有绝对的把握，仅凭这具肉身的力量，就能轻松打倒三五个像凌虎那样的凝气境初期修士！
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壮汉，甚至已经无限接近了炼体境初期的修士！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丹田破碎，无法吸收和动用一丝一毫的灵气啊！仅仅凭借肉身，就能达到如此地步，这《混沌炼体诀》的霸道，简直难以想象！
“系统，查看我的状态。”凌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在心中默念。
【宿主：凌云】
【状态：轻伤（胸口伤口基本愈合，经脉修复大半）】
【体质：混沌炼体（凡阶初期）】
【功法：《混沌炼体诀》（残篇）（入门）】
【技能：基础吞噬术（入门）】
【吞噬点：15】
【物品：无】
【特殊：混沌丹田雏形（破碎丹田处形成微小混沌漩涡，可缓慢吸收、转化能量）】
看着系统界面上的信息，凌云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
混沌炼体（凡阶初期）！这应该就是炼体境初期的体现！
胸口伤口基本愈合！经脉修复大半！
最让他激动的是，那个“混沌丹田雏形”！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自己原本破碎的丹田位置，此刻正有一个极其微小、几乎难以察觉的漩涡在缓缓旋转。这个漩涡散发着淡淡的混沌气息，虽然微弱，但却真实存在，并且正在缓慢地吸收着空气中的稀薄灵气，转化为一种更加精纯、更加霸道的能量——混沌之力！
虽然这种转化效率极低，产生的混沌之力也微乎其微，但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的丹田，真的有修复的希望！而且，修复之后的，将是潜力无穷的混沌丹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中充满了压抑许久的释放，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充满了复仇的决心！
林婉儿！玄阴宗！
你们看到了吗？
我凌云，没有被打垮！
我不仅活下来了，还变得更强了！
等着吧！属于我的，我会一点一点拿回来！你们欠我的，我会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笑声在破败的小院里回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墙角的麻雀。
笑了许久，凌云才渐渐平复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肮脏不堪的样子，皱了皱眉，起身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口废弃的水井，虽然水量不多，但用来清洗身体还是足够的。
他打了几桶水，脱下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直接将冰冷的井水浇在身上。
“嘶——”
井水冰冷刺骨，但凌云却只是舒服地吸了口气。现在他的肉身强度远超从前，这点寒冷，根本不值一提。
黑色的污垢被井水冲刷而下，露出了他那崭新的、充满力量感的身躯。
清洗完毕，凌云换上了一件凌伯偷偷送来的、虽然朴素但还算干净的粗布衣衫。
站在院子里，感受着清晨清新的空气，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凌云只觉得浑身舒畅，充满了力量。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噼里啪啦”的脆响，如同炒豆子一般。
“是时候试试这具身体的力量了。”
凌云的目光落在了院子角落里的一块大石头上。
这块石头足有半人高，估计重量不下三百斤，是以前用来压咸菜缸的，后来咸菜缸破了，就一直扔在那里。
以前的凌云，虽然是凝气境大圆满的修士，但如果不动用灵力，仅凭肉身力量，也很难搬动这块石头。
但现在……
凌云走到石头前，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双手抱住石头的底部。
“喝！”
他低喝一声，体内的混沌之力和肉身力量同时爆发！
嗡！
三百斤重的大石头，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抱了起来！
而且，看起来似乎还很轻松！
凌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狂喜。他双臂用力，竟然将石头举过了头顶！
“哈哈哈！”
他大笑一声，猛地将石头掷了出去！
“砰！”
一声巨响，石头落在院子中央的空地上，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坑，碎石飞溅！
这要是砸在人身上，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好！太好了！”凌云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这还只是开始！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和资源，我的力量还能变得更强！”
就在这时，小院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砰！”
木门应声而倒，扬起一阵尘土。
几个身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凌虎，身后跟着凌石和另外两个旁系子弟，都是平日里跟在凌虎屁股后面，以欺负弱小为乐的家伙。
他们手里端着一个破碗，碗里是一些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米粥，上面还飘着几根青菜叶子，看起来就像是给猪吃的饲料。
“哟，这不是我们曾经的天才少爷凌云吗？还活着呢？”凌虎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地说道，目光在凌云身上扫来扫去，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鄙夷。
当他看到院子中央那个被砸出的坑和旁边的石头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不屑取代：“怎么？成了废人，就只能跟石头较劲了？”
凌石也跟着附和道：“虎哥，我看他是知道自己修炼无望，想转行去当搬运工吧？就他现在这样，估计也就能搬搬石头了。”
“哈哈哈！”几人一阵哄笑，笑声刺耳。
凌云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原本不想惹事，想低调地积蓄力量，但这并不代表他会任由别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
凌虎等人，上次将他像垃圾一样扔在这里，还出言羞辱，这笔账，他还没算呢！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敢上门来找茬！
“有事？”凌云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凌虎被凌云平静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烦躁，他将手里的破碗往地上一墩，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没事就不能来看望一下我们的‘天才’少爷了？”凌虎嗤笑一声，指了指地上的破碗，“这是你今天的早饭，快趁热吃吧。族长说了，念在你曾经为凌家做过‘贡献’的份上，每天给你一口吃的，不至于饿死。”
那碗米粥落在地上，洒了不少，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送饭了，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凌石等人笑得更加放肆了：“哈哈哈！凌云少爷快吃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就是！能有口猪食吃，就该感恩戴德了！”
凌云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利剑，落在凌虎脸上。
“把它捡起来。”凌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说什么？”凌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让我把它捡起来？凌云，你是不是被打傻了？一个丹田破碎的废人，也敢命令我？”
“我再说一遍，”凌云向前踏出一步，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把它捡起来，然后，滚！”
这一步踏出，仿佛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力量，让凌虎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寒意。
凌虎看着眼前的凌云，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废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绝望和麻木，而是变得冰冷、锐利，充满了自信和……危险的气息！
而且，他的站姿挺拔，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感，完全不像一个重伤初愈的废人！
“你……”凌虎心中惊疑不定，但被一个“废人”如此呵斥，他的面子上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好！好得很！一个废人也敢嚣张！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给我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这里的老大！”凌虎怒吼一声，对着身后的凌石等人使了个眼色。
“是！虎哥！”
凌石等人早就手痒了，得到命令，立刻狞笑着向凌云扑了过去。
凌石的修为是凝气境三层，另外两个旁系子弟也都是凝气境一二层的修为。在他们看来，对付一个丹田破碎、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简直易如反掌！
“找死！”
凌云眼中寒光一闪，没有丝毫畏惧。
面对扑过来的凌石，他甚至没有躲闪，只是将体内的混沌之力凝聚在右拳之上。
“砰！”
一声闷响！
凌云的拳头和凌石的拳头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咔嚓！
一声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啊——！”
凌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滑落在地，抱着自己变形的右手，疼得满地打滚，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直流。
一拳！
仅仅一拳，就废掉了凝气境三层的凌石！
这一幕，让剩下的那个旁系子弟和凌虎都惊呆了！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丹田破碎的废人，竟然一拳废掉了凝气境三层的凌石？
这怎么可能？！
“你……你……”那个剩下的旁系子弟吓得脸色发白，指着凌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凌云没有理会他，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落在了凌虎身上。
“下一个，就是你。”
凌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杀意。
“你……你不是废人？”凌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你的丹田……难道没碎？”
“是不是废人，你试试就知道了。”凌云一步步向凌虎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凌虎的心脏上。
“不……不可能！”凌虎吓得连连后退，色厉内荏地吼道，“就算你恢复了又怎么样？我可是凝气境五层！你敢动我，族长不会放过你的！”
“族长？”凌云嗤笑一声，“他现在自身难保，还会管你的死活？”
说话间，凌云已经来到了凌虎面前。
“滚开！”凌虎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抽出腰间的一把匕首，朝着凌云的胸口刺了过去！
匕首闪烁着寒光，显然淬了毒！
“冥顽不灵！”
凌云眼中杀意暴涨，侧身躲过匕首，同时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了凌虎持匕首的手腕。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啊——！”
凌虎发出比凌石更加凄厉的惨叫，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被生生捏断了！
凌云没有停手，左手成拳，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在凌虎的小腹上！
“噗！”
凌虎如同被重锤击中的麻袋，喷出一口酸水，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只煮熟的虾米，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再也爬不起来。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行云流水，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那个剩下的旁系子弟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饶命！饶命啊！凌云少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凌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冰冷：“滚！带着他们一起滚！告诉所有人，我凌云的院子，不是谁都能进的！再敢来挑衅，下场就不是断手断脚这么简单了！”
“是！是！我们马上滚！马上滚！”那个旁系子弟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扶起地上哀嚎的凌虎和凌石，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小院。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凌云才缓缓收回目光，眼神依旧冰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这就是力量的感觉吗？
这种掌控别人生死、不再任人宰割的感觉……真的很好！
刚才的动静不小，院子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闻声而来的仆役和旁系子弟，他们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此刻都被吓得目瞪口呆，看向凌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当凌云的目光扫过去时，他们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纷纷低下头，仓皇散去。
凌云没有理会他们，走到院子里，捡起地上那个装着米粥的破碗，随手扔进了墙角的垃圾堆里。
他不需要这种带着羞辱的施舍！
凌家，天风城，很快就会知道，他凌云，回来了！
……
凌家，族长书房。
凌啸天正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看着手中的一份密报。密报上是关于林家最近的动向，以及玄阴宗使者在天风城的活动。
自从凌云出事之后，凌家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了。林家仗着有玄阴宗撑腰，处处打压凌家，抢夺凌家的生意和资源，其他家族也纷纷落井下石，凌家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唉……”凌啸天叹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和无奈。放弃凌云，解除婚约，也是他无奈之举，为了保全凌家，他只能牺牲这个曾经寄予厚望的侄子。
就在这时，一个护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族长！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凌啸天眉头皱得更紧。
“是……是凌云少爷！”护卫喘着粗气说道。
“凌云？”凌啸天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又怎么了？死了吗？”
“不……不是！”护卫连忙摇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凌云少爷……他把凌虎少爷给打了！”
“什么？”凌啸天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震惊，“你说什么？凌云把凌虎打了？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丹田破碎，修为尽废了吗？”
凌虎可是凝气境五层的修士，就算凌云以前是天才，但现在只是个废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凌虎？
“是真的！”护卫肯定地说道，“好多人都看到了！凌云少爷没动用任何灵力，仅凭肉身力量，一拳就废了凌石，三拳两脚就打断了凌虎的手腕和肋骨！下手狠辣，根本不像是个废人！”
“仅凭肉身力量？”凌啸天更加震惊了，眼中充满了惊疑不定，“这……这怎么可能？”
一个丹田破碎的废人，仅凭肉身就能打败凝气境五层的凌虎？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去！”凌啸天立刻下令，“派几个人，悄悄去盯着凌云，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记住，不要惊动他！”
“是！族长！”护卫领命，匆匆离去。
书房里，凌啸天重新坐回椅子上，但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凌云……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他的丹田没有完全破碎？或者，他有什么奇遇？
凌啸天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同时，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希望，悄然升起。
如果……如果凌云没有真的废掉，那凌家是不是还有希望？
……
与此同时，凌家的几个长老也收到了消息。
大长老凌战的院子里。
“什么？凌云那小子把凌虎给打了？”凌战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惊讶。
“千真万确，大长老。”一个子弟恭敬地回答，“听说，凌云现在肉身力量强悍得离谱，根本不像个废人。”
“肉身力量？”凌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难道他转修炼体了？可他丹田破碎，无法吸收灵气淬炼肉身，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这种程度？”
炼体之路，比灵修更加艰难，需要海量的资源和时间，而且对天赋的要求也极高。凌云以前是灵修天才，未必适合炼体。
“老鬼，你怎么看？”凌战看向坐在对面的二长老凌风道。
凌风道捋着胡须，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此事蹊跷，不可大意。凌云这小子，天生九窍玲珑心，本就不是常人。或许……他真的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奇遇也未可知。”
“不管怎么样，这小子突然变得如此诡异，不得不防。”凌战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林家那边已经对我们虎视眈眈，如果凌云这时候闹出什么幺蛾子，引来玄阴宗的注意，对我们凌家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嗯。”凌风道点点头，“先看看再说吧。让族长派人盯着他，如果他真的恢复了实力，甚至威胁到了凌家的安全……”
凌风道没有说下去，但眼中闪过的一丝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
凌云的小院里。
凌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家族高层的注意。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乎。
他此刻正站在院子中央，感受着体内那股不断增强的力量，以及丹田处那个缓缓旋转的微小混沌漩涡。
这几天的经历，让他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力量，才是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
只有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才能报仇雪恨，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而想要获得力量，就需要源源不断的资源！
灵气！丹药！天材地宝！妖兽精血！
所有蕴含能量的东西，都是他需要“吞噬”的“食物”！
洗髓丹的药效已经基本吸收完毕，虽然让他的肉身得到了初步的蜕变，但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多的“食物”！
凌云的目光，缓缓投向了凌家后山的方向。
那里，是天风城附近最大的山脉，连绵起伏，纵深万里，里面栖息着各种各样的妖兽。
那些妖兽的精血、内丹，蕴含着庞大的能量，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食物”！
“后山……”凌云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看来，是时候去狩猎了！”
他需要通过猎杀妖兽，吞噬它们的精血和内丹，来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只是开始！
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是那九重天阙！是那无尽混沌！
林婉儿！玄阴宗！
你们等着！
我凌云，很快就会去找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