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扑簌簌地下起了雪,方糖偏头瞧着那一块块一团团的雪,从空中落下。便利店灯火通明,外面雪花飞舞,一瞬间好看极了。
雪一下,本就稀少的客人,就更少了。
上午还来了三波,下午到关门竟然一个也没有。
四点半,差不多时间,门铃响起。王哥走了进来,看了看便利店,又看了看方糖,点点头道:“你回去吧!我来锁门。”
方糖点头,内心感激。刚出门迎面一阵寒风,冻得鼻子疼,裹紧了咖啡色的长围巾,启动电瓶车,心里默念。
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
回家之后,没有空调的小家,冷的跟冰窖一样。
空调,等快递恢复了,我一定要买空调!
收拾一些衣物,骑车去了健身房,刷卡进入,门口的小姑娘身材苗条,还没有等方糖说话,就是道:“洗澡间在左手边!”
方糖忍不住笑了起来,澡堂很大,全部都是隔间,没有什么人。衣服收拾好了之后,转眼一看,门口还放着体重秤。
啧啧,来看看自己多少斤了。
蹑手蹑脚的上去,数字跳动,一百二十五斤。
慢慢下来,前几天那一顿忙活,怎么一点肥肉都没有掉?
一阵冷风,激起鸡皮疙瘩,赶紧洗澡。
热水冲下来,热气蒸腾。
整整洗了半个小时,方糖还在里面把衣服都洗干净,回去没有热水,没有洗衣机。
洗衣服无异于是酷刑。
吹干头发出来,走到前台问道:“你们这儿什么时候开门?”
“大年初五,今天是最后一天。”小姑娘笑道:“以后常来啊!”
“常来!”洗完澡浑身热乎乎的方糖兴奋地挥手,嗯,常来洗澡。
肥肉是我一口一口养出来的,怎么舍得?
回去的路上,尽管头发用围巾包裹着,冷风一吹,到了家中,头发还是冻成了冰,摸上去有些发硬。
冬天,天黑的很早。
空荡荡的阳台上,挂着零星几件衣服,阳台没有做全包,站在阳台上,冷风呼呼地往家里面刮。
方糖捧着热茶,站在阳台边上,看向远方。
过年了,南山苑的万家灯火一盏接着一盏的亮起,热茶的热气往上翻滚,方糖的眼镜一片模糊,内心十分宁静。
接着又下起了雪,手机反复亮起。
方糖打开手机一看,是方块发的信息。
“姐,新年快乐。”
方糖想起了小时候,姐弟两个人相差岁数并不大,她总是跟方块打架,谁也不让着谁。
前几年,总是方糖占上风。
跟方块打架,小小的她心中有数,点到为止,只要方块求饶,她就罢手。但是如果有人跳出来说。
“糖糖,你是姐姐,姐姐应该让着弟弟。”
方糖一定会一句话不吭,把方块往死里打。后来方块知道这一规律,总是会扯着嗓子大喊:“谁说姐姐一定要让着弟弟的,谁说的!”
眼泪鼻涕一起下来,丑死了。
再后来,方块到了青春期,个子很快就超过了她。打架方糖肯定是打不过他,但是方块也不跟方糖动手。
再一转眼,当初身子后面的跟屁虫,成了丈夫父亲,心中忽然有了惆怅。
方糖对着雪拍了照片,道:“老弟,新年快乐。”
与此同时,方糖给阿兰发了一个一千块钱的红包,“阿兰,新年快乐,宝宝的压岁钱。”
阿兰回了一个笑脸,“姐,新年快乐。替宝宝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