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戌时,晚上7点半左右,
上饶城西,清军中军大营,
端坐于中间帅座之上的清军平南大将军勒克德浑,
一脸严肃的看着营帐之中,站立于自己下面左右两旁的大将们,
高声下令道,
“镇国将军爱新觉罗.汉岱,
轻车都尉钮祜禄·陈泰,
梅勒额真伊尔德,
三人何在?”
闻言,站于左边首位的爱新觉罗皇室宗室,塔克世之孙,穆尔哈齐第五子,努尔哈赤之侄,大清镇国将军爱新觉罗.汉岱,
和右边的两位武将,三人赶紧出列,躬身行礼道,
“大帅,末将在此!”
平南大将军勒克德浑,看着自己身前的大清宗室—镇国将军爱新觉罗.汉岱,
和其身后的两员大将,轻车都尉钮祜禄·陈泰,梅勒额真伊尔德,三人,开口下令道,
“你们三人,以镇国将军爱新觉罗.汉岱为主将,
轻车都尉钮祜禄·陈泰,
梅勒额真伊尔德,两人为副将,
率领5000大军,今晚立刻出发,沿信江东进,于上饶城东十里之地的信江河上游拦坝筑堤,徐徐拦截信江河水,
五日后,九月二十子夜之时,再捣毁堤坝,给本帅水淹上饶城,
淹死那守城的十万南明大军和城内数十万南明子民!”
闻听此言,三人心中一禀,
忙上前一步,接令道,
“末将遵命,必徐徐截断上游信江河水,
五日后,九月二十子夜之时,捣毁堤坝,水淹上饶!”
镇国将军爱新觉罗·汉岱领命后,带着轻车都尉钮祜禄·陈泰与梅勒额真伊尔德,
两人立刻下去,迅速召集所部5000大军,
当夜趁着夜色悄然向东出发,
一路上,大军行军极为隐秘,生怕被南明守军察觉。
当他们抵达上饶城东十里之地的信江河上游时,立即开始了拦坝筑堤的工作,
5000清军士兵们,分工明确,挖土、搬运、堆砌,忙得热火朝天。
等三人领命下去后,只听清军平南大将军勒克德浑,继续下令道,
“辅国公固山贝子尚善,何在?”
闻言,左边第二位,走出一员20多岁的宗室大将,
此人正是辅国公固山贝子爱新觉罗·尚善,
其人为镇国公费扬武之子,和硕庄亲王舒尔哈齐之孙,清朝宗室大将,
拱手作揖道,
“末将听令,”
“由你率领3000人,去身后山林深处之中伐木,打造供全军3万大军所乘坐的木筏,
五日后,九月二十,当晚子夜之前交差,可有问题?”
清军平南大将军勒克德浑下令道,
固山贝子爱新觉罗·尚善,想了想,一个木筏最多可搭载5名骑兵,全军3万骑兵就要6000多个木筏,
6000多个木筏,5天时间完成,一天要绑1200,
3000士兵,2个人绑一个木筏,一天下来可绑1500多个木筏,
五天就是7500个木筏,足够全军三万骑兵,乘木筏攻打水淹后的信江府城上饶县,
心中快速计算一遍后,立刻接令道,
“末将遵命!”
辅国公固山贝子尚善领命后,
迅速点齐所部三千人马,借着黑夜掩护,赶赴身后山林深处。
山林中树木繁茂,当即下令砍树,
士兵们挥舞着斧头,伐树之声此起彼伏。
尚善则在一旁监督,心中盘算着进度。
与此同时,镇国将军爱新觉罗·汉岱那边,拦坝筑堤的工作也在连夜,紧张进行之中。
等固山贝子爱新觉罗·尚善,亦下去后,
清军平南大将军勒克德浑,看着营中剩下的两员大将,
梅勒额真瓜尔佳.卓布泰和护军统领叶赫.南楮,下令道,
“你们两人,率领剩下的2.7万大军,分成三部,
从明天开始,骑马掘土,快速靠近对面上饶城西城墙,垒土为道,
做攻城假象,以迷惑城内守军!”
梅勒额真瓜尔佳.卓布泰和护军统领叶赫.南楮,
两人忙出列,齐声领命道,
“末将遵命!”
二人也下去,迅速着手安排准备去了。
九月十六,
次日清晨,刚刚吃过早饭,
2.7万清军,分成9队,每队3000人,
一队、二队、三队,共9000大军,主要负责掘土,装土,
四队、五队,六队,共9000清军骑兵,
则负责掠阵和射箭,以监视和射杀对面上饶城内敢于露头的十万南明守城大军,
剩下的七队、八队、九队,9000清军骑军,
则只负责,在旁边9000骑兵掩护下,骑马快速跑到对面上饶城墙之下,将战马之上托着的土包丢在城墙之下,
2.7万清军在梅勒额真瓜尔佳.卓布泰和护军统领叶赫.南楮,两人的指挥下,分工明确,
开始了正式行动,
只听马蹄声阵阵,尘土飞扬,
清军士兵们按照部署,九队士兵轮流依次开始,
负责掘土的清军,快速掘土,装土,
负责运土的骑兵,快速托运土包,朝对面上饶城墙之下奔去,
而一旁主要负责掩护射箭的清军骑士,只要见那对面上饶城南明守军有敢抬头的,就是一箭爆头,
工作速度很快,一上午时间,
上饶城西处的城墙外,城下之清军垒土就已经达到两米多高,
见此一幕,负责守城的南明守将黄赓,大明崇祯十六年的武状元,
一边赶紧命手下军士,赶回城内向此刻城内最高指挥官兵部左侍郎何腾蛟汇报,
一边命令城内守军,从城中信江河中取来大量的河水,倾倒在了清军刚筑起的那两米多高的垒土之上,
随着大量河水从城上倾斜而下,清军刚筑好的那两米多高的垒土,瞬间被冲垮,
成为一片沼泽之地,泥泞不堪,
如此大片沼泽区域,还刚好阻挡了城外清军骑兵继续垒土攻城,
见自己刚刚辛苦建好的那两米多的高台,就这样被城内守军一泼大水,化为乌有,
如此一幕,把城外负责指挥的清军大将卓布泰、南楮,两人气的吱歪乱叫,
“他娘的,老子辛苦半天白费了,给老子射死城上那些露头的明军,
放!”
看到一片箭雨射来,上饶城内守城大将黄赓,连忙下令手下士兵低头,仅仅贴在城墙之内,
除了少数十几个倒霉蛋,被射中外,余下之人毫发无伤,不由的对着城外清军哈哈大笑起来,
“狗日的清军,你攻城的垒土通道,已经被爷爷破了,看你还如何攻城,哈哈哈哈……”
见此处已经无用,城外清军,又换个地方,从头开始,
又是掘土,装土,骑马杀到上饶城下卸土,
对此,城内守军已经有了经验,自然又是从城内信江河之中取来大量河水,等清军垒土到两米多高时,
大量河水倾斜而下,城外清军刚垒好的垒土,再起化为一片沼泽之地,
之后自然为了泄愤,城外清军就是大量箭雨射下,
如此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半晚十分,等南明兵部左侍郎何腾蛟过来看到的,就是如此反复场景,
如此一幕,兵部左侍郎何腾蛟也想不清楚原因,只能吩咐左右道,
“看来城外清军是打算学习那蒙古攻灭金朝中都之战法,垒土攻城,
真是笑话,
金朝中都地处极寒之地,干旱少水,且天气寒冷,垒土攻城之法或能有效,
但我南明上饶之地,地处南方,天气炎热,降雨丰富,想要垒土攻城,绝无可能,
既然城外清军爱玩,那咱们就跟他们好好玩玩,
传令下去,守军不要露头,以防清军爆头,
只要清军再继续垒土,就给本官浇水成沼!”
“诺!”
对于如此攻城之战法,城内南明守军自然是玩的不亦乐乎!
但却并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城内的信江河水位竟然在慢慢降低,
对此,即使有人发现,也不以为意,还以为是取水过多之故!
而此刻,在上饶城东十里之地的信江河上游,
镇国将军爱新觉罗·汉岱带领的5000清军士兵,
经过一日的努力,拦坝筑堤截断信江河水,已初见成效,信江河水开始被慢慢拦截,水位开始不断上升!
而辅国公固山贝子尚善那边,3000士兵也在山林深处中,日夜赶工,木筏打造工作进展十分顺利,一天时间已绑好木筏1500多个,
清军这边各项计划正在有序进行之中,
但上饶城上的南明守军,却还未察觉出清军真正的阴谋,
依旧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城西的垒土攻城假象之上,
一场巨大的百年人为洪水,正悄然逼近上饶城……
与此同时,
九月十六,夜,
南明大将阎应元麾下的两万大军,沿着徽浮古道,借夜色之掩护,
将负责驻守祁门重镇西边新安镇的5000清军地方守军,尽皆歼灭杀死,未曾走漏一点风声,此行十分顺利,
毕竟此地清军,决不会想到南明大军会从西边出现,西边可是清军五万安庆大军的防区,
阎应元神兵天降,一举攻克了祁门西边,东至南面,两地之间的的军事重镇新安镇!
兵贵神速,
两天后,九月十八,上午,
阎应元安排手下大将刘之干?(上卷有写刘泽清亲侄,其父刘源清,崇祯十五年,担任临清总兵官,守卫河间府时,被清军所杀,是抗清派),率领5000大军,驻守新安重镇,连夜修缮城池,以防对面祁门清军叶臣所部5000大军来攻,断自己退路,
“刘兄,我军两万兄弟之退路就全部交给你了,
你定要坚守好此地100天!100天后,本将亲自为你向陛下请功!
刘兄拜托了!”
阎应元拱手朝刘之干?,郑重拜托道,
“大帅,放心,末将和清军有杀父之大仇,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祁门之清军休想从我新安镇而过!”
刘之干?亦郑重承诺道!
阎应元看着自己对面的刘之干?,也是对全军鼓舞士气道,
“好,好兄弟,有你在吾身后,吾心安已,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为了我汉家天下,纵使身死人灭又有何妨!
只要此战能胜,我等兄弟皆尽战死又有何妨,
死后见到地下祖宗,也可说声,祖宗,儿没有给我汉人丢脸,
为了汉家天下,为了子孙后代,为了祖宗,
战,战,战……”
“死战,死战,死战……”
两万大军在阎应元的激烈下,死战之心前所未有之强大,战力高昂,
趁着全军士气正旺之时,
阎应元大手一挥,
“出发,”
1.5万大军离开新安镇,全速朝北面安庆清军南下之唯一通道——东至县杀去,
手下前锋大将李化鲸,更是亲率100亲卫,身着清军服饰,扮成清军,前出五里,朝东至县杀去 ,意明早趁乱抢夺东至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