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部广袤的土地上,秦国历经十数代耕耘,国力渐盛,欲图东出争霸天下;而北方的义渠,作为游牧民族建立的部族,民风彪悍,兵强马壮,亦不容小觑,两国之间,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正悄然拉开帷幕。
义渠王郦宽端坐于王座之上,他身着黑色皮甲,外罩一件白色狐裘披风,头戴一顶镶嵌红色宝石的青铜王冠,面色凝重,殿内两侧,文武大臣分列两旁,气氛略显压抑。
义渠王郦宽眉头紧锁,开口问道:“众卿,最近东北部的荤粥部族经常进犯,为之奈何?”
这时司马噶瑞从队列中走出,他身着一身蓝色长袍,头戴黑色毡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抱拳道:“请问大王,我义渠与秦国边境是否安稳?”
义渠王郦宽靠在王座上,缓缓说道:“我义渠与秦国前不久刚刚和亲,双方订立盟约,两国交好永不为敌。目前边境局势稳定,百姓安康,并无任何隐患。”说罢,他端起桌上的酒盏,轻抿一口。
司马噶瑞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说道:“既然我义渠与秦国订立盟约,互不侵犯,那荤粥历来剽悍,放荡不羁,成为我义渠心腹之患,大王可集结大军前去剿灭,方可保我义渠无虞。”
义渠王郦宽环顾四周,问道:“何人能担此大任?”
这时,大将军虎威从队列中大步上前,他身材魁梧,身披金色铠甲,手持一把锋利的长刀,单膝跪地,高声禀道:“末将愿往。”
义渠王郦宽站起身来,走到虎威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朕命你率领两万大军前去征讨,不日前往。”
虎威坚定地说道:“末将遵命。”
与此同时,秦国雍城朝堂之上,宫殿的屋顶覆盖着黑色的瓦片,墙壁上绘有精美的壁画,描绘着秦国历代君主的丰功伟绩,剌龚公坐在王座上,他身着明黄色锦袍,头戴冕旒,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野心。
剌龚公扫视着朝堂上的大臣,问道:“众位爱卿,近几年我大秦息战罢兵,休养生息,如今已经兵强马壮,是不是又该到了磨刀炼枪的时候了?”
宰相范忠从大臣中走出,恭敬地问道:“大王准备征讨何处?”
剌龚公看着范忠,说道:“范爱卿可有主意?”
范忠微微躬身,说道:“回禀大王,消灭三晋,志在东出,乃我大秦之国策,现如今我大秦荡灭大荔戎国,征服南郑,收复巴蜀,威震诸侯,扫除东出的所有障碍。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北面的义渠游牧草原,胡服骑射,秉性顽劣,势力日益强大,成为我大秦的心腹之患,只有先剪除义渠,方能全力东出,因此在下认为,征讨义渠乃当务之急。”
剌龚公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义渠与我订立盟约,如若冒然征讨,师出无名,恐陷我大秦于不义。”
范忠微微一笑,说道:“为臣听闻大王征讨大荔戎国时,大荔戎曾秘密将五位王子送往义渠,如今大荔戎在大王的雷霆之威下早已灰飞烟灭,而义渠王却不识时务,继续藏污纳垢、收留人犯,这明显是与我大秦为敌。大王可修书一封,同时派大军秘密先行,命义渠王将那几个大荔戎余孽押到大秦,以死谢罪,那义渠与大荔戎同为西羌戎族,必不会交人,正好成为我大秦征讨的借口。”
剌龚公还是有些担忧,说道:“义渠人胡服骑射,剽悍异常,若其全力一击,只怕与我大秦两败俱伤。”
范忠胸有成竹地说道:“大王放心,据可靠情报,十天前义渠派两万大军,劳师袭远,赴东北征讨荤粥,王城空虚,正是我大秦下手之良机。”
剌龚公听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说道:“善哉,此乃天佑我大秦也,范爱卿所言正合朕意,何人愿领兵前往?”
大良造嬴归从队列中大步走出,单膝跪地,抱拳回禀道:“末将愿往。”
他身着银色铠甲,头戴红色缨盔,眼神中充满斗志。
剌龚公站起身来,走到嬴归面前,说道:“朕命你领兵两万,昼伏夜行,先行占领陇山、沮山、漆水,待义渠王不肯交出大荔戎余孽,立刻率兵攻打,务要做到迅雷不及掩耳,打他个措手不及,俘虏义渠王。”
嬴归坚定地说道:“末将领命。”
义渠王城朝堂之上,气氛紧张,这时司马噶瑞手持剌龚公御书,满脸忧虑地走上前,奏道:“大王,秦王剌龚公亲笔书信一封,让义渠交出大荔戎几位王子,为之奈何?”
郦宽挥了挥手,说道:“呈上来,让本王过目。”
司马噶瑞快步走到王座前,将剌龚公书信呈上。
义渠王郦宽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写道:“义渠大王郦宽阁下,大荔戎乃撮尔小国,不知天高地厚,狐假虎威,屡次挑战我大秦权威,秦国忍无可忍,故两次发兵征讨,终将其灭国。近日惊悉贵国收留大荔戎余孽,时间长达十几年之久,这让我大秦情何以堪?念在贵我两国一衣带水、唇齿相依、双方和亲、订立盟约之谊,望贵国速将大荔戎余孽五位王子押往秦国,以求贵我两国修万世友好,永无刀兵之祸。剌龚公三十三秋。”
郦宽眉头紧锁,心中思索着:大荔戎与我义渠同根同族,生死相依,大荔戎前国王晟癸殉难,他将五位王子托付于我,二王子栗虎回大荔战死,目前还剩四位王子,如将几位王子交出,必定身首异处,将我等陷于不仁不义之地,我还有何面目面对死难的大荔戎国王?
噶瑞看到郦宽犹豫的样子,上前一步,奏道:“晟癸已死,既然大王无法面对,那又何须面对?当务之急是如何面对秦国,如果不将他们交出,秦国就会以义渠心存异志为借口,趁机撕毁盟约,出兵征讨,恐到时候义渠大难不远矣。”
郦宽站起身来,在朝堂上来回踱步,说道:“秦国与我义渠刚和亲不久,又有盟约在先,秦国不至于为了几个人犯兴兵讨伐吧,待本王修书一封,向剌龚公详述其中缘由。”
说吧,郦宽坐在桌前,提笔写道:“秦王剌龚公阁下,昔闻秦国以义立国,穆公俘晋献公,将其无罪放回。晋国遭受饥荒,秦国以举国之力救助,及至秦国遭受饥荒,晋国却粒米不给,因此穆公的仁义广为天下传颂。如今大荔戎已灭国七年之久,侥幸留下几个余孽,量也掀不起丝毫风浪,剌龚公何不孝穆公之举,高风大节,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况且,二王子栗虎早已返回大荔戎,在贵国二次征讨中战死。余下四位王子也已年过半百,垂垂老矣,故恳请剌龚公高抬贵手,放过这几个戴罪之人,本王必感恩戴德,日夜祷念。义渠王郦宽拜上。”
郦宽将书信修好后,令快马将其送往秦国。
信使骑着快马,在山间小道上疾驰,然而,当信使刚翻越陇山,就被秦国大良造嬴归截获。
嬴归一看书信,勃然大怒,将书信狠狠掷在地上,说道:“看来果如范宰相所言,来人,将其推出去斩了。”
信使惊恐地喊道:“冤枉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嬴归转身对身边的将领说道:“传令,今夜二更造饭,三更攻打,务要速战速决。”
“遵命。”将领们齐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