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虹桥机场的VIp通道外,苏清月握着君墨尘的手腕,指尖还带着刚签下苏氏集团与“墨尘翡翠行”合作协议的薄茧。她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勾勒出丰腴却不失干练的腰线,那双曾在南京西路被君墨尘赞为“含星带露”的眼眸,此刻正凝着眼前穿洗得发白道袍的男人,语气带着御姐独有的柔中带刚:“京城赵家水深,李公子背后势力不明,你此去......”
君墨尘抬手,指腹轻轻蹭过她腕间的玉镯——那是他用灵气滋养过的普通白玉,此刻已泛着温润的柔光。他唇角弯起一抹温润笑意,出口却是贴合唐诗韵律的宽慰:“清月莫忧,《诗经》有云‘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我既识得因果,自能护己护卿。待寻得第二位‘纯阴之体’,便回沪市陪你看黄浦江的落日。”
话音落,他指尖凝出一缕淡金色灵气,悄无声息融入苏清月眉心。那是玄清观的“护心诀”,能在她遇险时传递讯息。苏清月眸色微动,刚想说什么,却见君墨尘已提着个旧布包,转身踏入了飞往京城的航班,道袍下摆随风轻扬,竟比机场里那些身着高定的富商显贵更添几分出尘气度。
三个时辰后,京城长安街。
秋阳透过金黄的银杏叶,洒在青灰色的宫墙上,透着六朝古都的厚重。君墨尘站在街边,旧布包搭在肩上,道袍上的补丁在来往豪车的映衬下格外扎眼。路过的行人大多投来好奇或轻视的目光,几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窃窃私语:“这道长看着像从山里来的,怎么跑到长安街来了?”
君墨尘置若罔闻,天眼悄然运转。自与苏清月定情后,师父的传讯在他识海响起:“墨尘,你天眼初开,需吸纳纯阴之力方能进阶,京城方向有‘纯阴之体’的气息,且与你有三世因果羁绊。”此刻他运转天眼,只觉眉心处传来一阵温热,视线所及之处,人群的因果线如各色丝线交织,唯有东南方向,一道耀眼的冰蓝色丝线直冲云霄,那丝线纯净无垢,正是纯阴之体的征兆。
他循着丝线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外。院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正拦着一道身影,气氛剑拔弩张。
君墨尘的目光,瞬间被那道身影吸引。
那是个身着炭灰色西装裤、白色真丝衬衫的女人。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皮带,将她纤腰勾勒得盈盈一握,却又在胯部线条处展现出恰到好处的丰腴。她脚上踩着一双十厘米的黑色高跟鞋,鞋跟敲击地面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带着掌控全场的霸气。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她的脸——肤若凝脂,眉如远山含黛,眼尾微微上挑,透着几分桀骜不驯,长发挽成低马尾,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既有红色家族后裔的贵气,又有现代女性的飒爽。
此刻,她正冷着脸,对着迈巴赫里探出头的男人冷声呵斥:“李博文,我再说一次,赵家与李家的合作到此为止,你那些龌龊心思,最好收起来!”
迈巴赫里的男人,正是京城李氏集团的公子李博文。他穿着一身骚包的粉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脸上带着嚣张的笑意:“灵韵,别给脸不要脸!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喜欢你?只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别说合作,我把李氏一半的股份都给你!”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摸赵灵韵的脸颊。
赵灵韵眼神一厉,侧身避开,右手成拳,带着风啸声直逼李博文面门——那是标准的散打招式,拳风刚劲,显然功底不浅。
可李博文身后的保镖反应极快,立刻上前挡住了她的拳头。赵灵韵虽有武道功底,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很快就被两个保镖钳住了手腕。她挣扎着,高跟鞋狠狠踩在其中一个保镖的脚背上,疼得对方龇牙咧嘴,可更多的保镖围了上来,眼看就要将她强行塞进迈巴赫。
“住手。”
一道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穿着破烂道袍的君墨尘缓步走来,旧布包搭在肩上,神情淡然,仿佛只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李博文皱眉,上下打量着君墨尘,眼中满是轻蔑:“哪里来的野道士?也敢管老子的事?滚远点!”
君墨尘没理他,目光落在赵灵韵被钳住的手腕上。那纤细的手腕此刻已被保镖捏出红痕,赵灵韵咬着唇,眼中满是倔强,像极了一朵在寒风中不肯低头的红梅。他心中微动,天眼骤然运转,眉心处的温热感瞬间加剧,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幻——
青砖铺就的宫道上,红墙绿瓦映着落日余晖。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侍卫服,腰间佩刀,正快步跟在一道明黄色身影后。前方,一个身着旗装的少女正提着裙摆奔跑,旗头两侧的流苏随风摆动,正是年少时的赵灵韵。她跑着跑着,突然脚下一绊,摔倒在地,手中的食盒摔在地上,里面的糕点撒了一地。
紧随其后的,是几个穿着华丽旗装的嫔妃,为首的贵妃冷笑一声:“和硕格格,竟敢在御花园私藏毒物,意图谋害龙裔,来人啊,把她拿下!”
少女抬起头,正是赵灵韵的脸,只是多了几分青涩,她倔强地摇头:“不是我,是你们陷害我!”
就在侍卫要上前时,君墨尘上前一步,挡在少女身前,对着贵妃拱手道:“贵妃娘娘,格格乃皇上亲封的和硕格格,素来温婉贤淑,怎会做出谋害龙裔之事?这食盒中的糕点,臣方才亲眼所见,是御膳房刚做的,并无毒物。”
贵妃怒视着他:“你一个小小侍卫,也敢质疑本宫?”
君墨尘面不改色,朗声道:“臣不敢质疑娘娘,只是《礼记》有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若仅凭一面之词便定格格之罪,恐有失公允。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格格清白!”
少女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感激与依赖,就像此刻赵灵韵看向他的眼神一样。
“好一个‘天下为公’!”
赵灵韵的声音将君墨尘从轮回回忆中拉回现实。她看着君墨尘,眼中的倔强褪去几分,多了几分好奇与探究。这个穿着破烂道袍的男人,眼神清澈温润,却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李博文见两人“眉来眼去”,怒火中烧:“野道士,我看你是活腻了!给我打!”
几个保镖立刻松开赵灵韵,朝着君墨尘扑来。他们都是退伍军人出身,出手狠辣,拳头带着风声砸向君墨尘的面门。
赵灵韵惊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拦,却见君墨尘身形微动,道袍下摆轻轻一扬,整个人如同风中柳絮般飘开。那几个保镖的拳头落空,相互撞在一起,疼得龇牙咧嘴。
君墨尘站在原地,唇角噙着笑意,看向李博文,出口便是一首即兴创作的打油诗,韵律工整,句句诛心:“李氏有子名博文,不学无术枉为人。强抢民女真无耻,堪比唐朝恶吏臣。赵氏有女气轩昂,李郎无德莫猖狂。若敢再犯姑娘侧,定教你身败名裂悔断肠!”
“好诗!”赵灵韵眼睛一亮,忍不住喝彩。这诗虽直白,却字字戳中李博文的痛处,比那些文人墨客的酸诗更解气。
李博文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君墨尘:“你......你敢骂我!给我往死里打!”
这次保镖们拿出了真本事,腰间的甩棍滑出,朝着君墨尘的四肢打去。君墨尘眼神一冷,不再留手。他运转“玄清柔劲”,双手在身前画圆,看似缓慢,却精准地接住了所有甩棍。紧接着,他手腕一翻,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传出,那些保镖手中的甩棍瞬间脱手,飞向空中,又“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君墨尘识海一动,想起师父说的“御剑术不可暴露,可伪装成现代器物”。他指尖凝出一缕灵气,悄无声息地飞向空中,化作一架小型无人机的模样——那是他在机场看到的玩意儿,此刻正好用来伪装。
无人机在空中盘旋一周,发出“嗡嗡”的声响,紧接着,一道淡蓝色的剑光从无人机底部射出,擦着李博文的头皮飞过,将他身后的迈巴赫车窗劈出一道整齐的裂痕。
“什么东西!”李博文吓得魂飞魄散,缩在车里不敢出来。他虽嚣张,却也知道这无人机绝非普通货色,能发出剑光的无人机,背后定然有强大势力撑腰。
赵灵韵也愣住了,她看向空中的无人机,又看向君墨尘,眼中满是疑惑:“这无人机是你的?”
君墨尘收回灵气,无人机瞬间消失在空气中。他对着赵灵韵拱手,语气温润:“姑娘莫怕,只是些小玩意儿,用来吓退宵小罢了。”
说着,他走到赵灵韵身边,自然地拿起她的手腕查看。他的指尖带着淡淡的灵气,触碰到她手腕上的红痕时,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传来,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赵灵韵浑身一僵,脸颊微微发烫——长这么大,除了家人,还从未有男人如此亲密地触碰过她。
她想抽回手,却被君墨尘轻轻按住。他抬眸,眼中带着认真:“姑娘武道功底不弱,只是出手时过于刚猛,容易伤及自身。《孙子兵法》有云‘以柔克刚,以静制动’,若下次再遇此类情况,可试试这般运气......”
他一边说,一边握着她的手腕,引导着她摆出太极的起手式。他的掌心温热,灵气顺着手腕传入她体内,原本有些滞涩的经脉瞬间通畅。赵灵韵只觉浑身暖洋洋的,耳边是他温润的声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竟有些失神。
就在这时,迈巴赫里的李博文探出头,恶狠狠地喊道:“野道士,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他慌忙让司机开车,狼狈逃窜。
君墨尘看着迈巴赫离去的方向,天眼悄然运转。这一次,他清晰地看到李博文身上缠绕着一缕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透着浓郁的魔气——那是魔界入门功法的气息。他心中了然,看来这李公子背后的势力,果然与魔界有关。
“多谢道长出手相救。”赵灵韵收回思绪,对着君墨尘郑重道谢。她此刻才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虽然穿着破烂道袍,但身姿挺拔,眉眼温润,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让人不自觉地信任。
君墨尘松开她的手,唇角弯起:“姑娘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分内之事。在下君墨尘,自玄清观而来,此次来京,是为寻一位与我有因果羁绊之人。”
“君墨尘......”赵灵韵默念着这个名字,只觉莫名熟悉,仿佛在很久之前就听过。她看着君墨尘的眼睛,突然想起方才他念的诗,还有他引导自己运气时的手法,忍不住问道:“君道长不仅会武功,还懂诗词兵法?”
君墨尘笑了笑,正要回答,却见赵灵韵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什么?爷爷突然晕倒了?好,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她看向君墨尘,语气带着焦急:“君道长,我爷爷突然晕倒,我得立刻回赵家老宅,改日再向你道谢!”
说着,她就要转身离开。
“姑娘留步。”君墨尘叫住她,从旧布包里取出一枚用红绳系着的玉佩,递给她,“此玉乃玄清观的‘平安玉’,可保心神安宁。令祖父的情况,或许与心神不宁有关,你将此玉带在他身边,或能暂缓病情。”
赵灵韵看着那枚通体莹白的玉佩,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透着淡淡的灵气。她知道这玉佩绝非凡物,正要推辞,却见君墨尘将玉佩塞进她手中:“姑娘不必客气,就当是我借花献佛,若令祖父安好,便是功德一件。”
赵灵韵心中一动,不再推辞,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多谢君道长,大恩不言谢,改日我定当登门拜访,归还玉佩并致谢!”
说完,她快步走向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上车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君墨尘,见他正站在银杏树下,道袍在秋风中轻扬,宛如画中仙。她心中默念着“君墨尘”三个字,驱车朝着赵家老宅驶去。
君墨尘站在原地,看着轿车离去的方向,天眼再次运转。那道冰蓝色的纯阴丝线与他的因果线紧紧缠绕在一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赵灵韵就是他要找的第二位妻子。而方才他透过天眼看到的清朝轮回片段,只是他们三世因果中的一世,更多的回忆还藏在时光深处,等待着被唤醒。
就在这时,他识海传来一阵刺痛,眉心处的天眼突然发热。他抬头看向赵家老宅的方向,只见一股浓郁的黑色雾气正从老宅上空升起,那雾气比李博文身上的魔气更加强烈,带着蚀骨的寒意。
他心中一沉,看来赵老爷子的晕倒,并非偶然,而是与魔界势力有关。而李博文方才的威胁,恐怕只是个开始。
君墨尘握紧拳头,道袍下的指尖凝出一缕金色灵气。他知道,此次京城之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凶险。但他无所畏惧,为了寻找纯阴之体,为了守护身边的人,更为了揭开九世轮回的因果,他必须直面这一切。
他转身,朝着赵家老宅的方向走去,道袍下摆扫过地上的银杏叶,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而此刻的赵家老宅内,赵老爷子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床边围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焦急地讨论着病情。赵灵韵握着那枚平安玉,将它贴在爷爷的胸口,眼中满是担忧。
她不知道,那枚小小的玉佩,不仅能暂缓爷爷的病情,还将为她和君墨尘的命运,牵出更深的羁绊。而君墨尘此刻正朝着老宅赶来,一场围绕着纯阴之体、魔界势力与九世轮回的较量,即将在这座六朝古都的深处,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