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祁见月心里也很慌,但为了安抚住马建德,她只能强装镇定。
“德哥你先别着急,即便曹雯将我们供出来又如何,她有证据吗?”
“你放心,我做事一向谨慎,吩咐曹雯去做事的时候,都是口头当面和她说的,并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证据。”
“如果她供了出来,我们的口供一定要一致,就说是她在胡乱攀咬,只要德哥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这件事不会影响到我,更不会影响到你。”
但马建德还是非常不安,“最好能像你说的,否则我要是被牵连了,你也跟着一起完蛋!”
从马建德的办公室出来后,祁见月黑了脸,拿出手机联系了律师。
“见到曹雯了吗,有没有稳住她?”
但律师却带来不好的消息:“曹雯胆子太小,即便我抛出了你给的优渥条件,但毕竟是在警局,在警察的施压下,她怕是过不了两轮。”
祁见月明白律师的意思,转头,目光阴恻恻的看向了马建德的办公室。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让另外一个替罪羊顶上了。”
“记住,如果在晚上十点前,我没有打电话,或者联系不上我,就给我大哥打电话。”
*
而警察的动作,显然比祁见月预料的还要快。
马建德是在会议上被带走的,只是令祁见月没有想到的是,马建德这厮比曹雯还没用。
警察甚至都还没怎么审,马建德就立马喊冤,并且表示这件事全都是祁见月做的,她才是真正的主谋。
并且,老奸巨猾的马建德,竟然还录了音。
就是白天的时候,他特意将祁见月叫到了办公室。
看似是他因为不安而与祁见月商量对策,实则是他为了给自己脱罪,而故意从祁见月的嘴里套话。
甚至都还没下班,警察又第三次上门了,这次带走的就是祁见月。
马建德麾下的两个人,加上他自己,几乎就是被团灭了。
一时之间,台里的八卦都快爆炸了,纷纷都在猜测祁见月几人是不是要完蛋,还得坐牢。
而满心以为供出了祁见月,很快就会被放了的马建德,等来的却不是自由,而是得知消息,赶来处理的祁斯越。
律师先介绍:“这位是天和集团总裁,祁斯越。”
天和集团华国上下谁人不知?
马建德爬了半辈子,连见上祁斯越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反而是在监狱里见到了,他忙用手擦衣服,讨好的伸出手。
“祁总您好,没想到能在这里有机会见到您……”
但祁斯越却没有伸手,只是以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是你和警察供述,说是我妹妹指使你谋害同事,还录了所谓的证据?”
马建德的脑子有点卡壳:“妹、妹妹?”
律师在旁解释:“祁见月小姐是我们祁总的妹妹。”
马建德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虽然他之前看祁见月一身名牌,总是开着不一样的豪车来上班,知道她家境不错,但没想到,竟然会是京市首富祁家的千金!
“我、我不知道见月竟然是祁家的千金……”
祁斯越抬手,看了眼腕表道:“一个小时后,我还有个重要的会议,如果不是为了见月,我也没工夫出现在这里。”
“见月从小被祁家精心培养,心地善良,绝不会做伤害同事的事情。”
“而你作为她的直属领导,却为了往上爬,而在无形之中带歪了她,甚至还妄想拉她下水,让她来替你顶罪,对吗?”
马建德矢口否认:“当然不是……”
但话没说完,律师却不急不缓的拿出了一张照片。
上面是马建德一家三口的合照。
“听说你和你妻子感情和睦,还育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你一直想送你女儿出国留学,但一直被名校所拒。”
“只要你如实承认这件事是你一人所为,这件事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何况受害人只是受惊,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你顶多也就是被关两天,至多留个案底就出来了,即便离开了电视台,外面的天地更广阔,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吧?”
祁斯越这是用祁家的权势,在向他施压。
马建德哪儿会不懂,只要他将所有的罪认下了,即便是留了案底,被电视台给开除了。
但是只要祁家出面,既可以帮他女儿联系国外的名校,他出来了,祁家也会给他一份合适的工作。
即便他现在咬死了祁见月,但他其实也是同犯。
但如果因此而得罪了祁家,即使他不会留案底,出来后也要完蛋。
孰轻孰重,如何抉择,他自然是清楚。
“祁总您说的对,祁小姐是祁家的千金,是绝对不可能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
“都是因为我,被利益熏心,还险些带坏了祁小姐,我有罪,我认罪,我认罪!”
马建德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并且对着警察大喊要认罪。
从祁斯越到警局,到摆平这件事,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祁见月就被无罪释放,跟着祁斯越一起出来了。
“大哥。”
祁见月上前,一把抱住了祁斯越的腰,将脸埋到了他的怀里,还带着哭腔:“大哥,如果不是你来救我,我真的以为永远也出不来了,我好害怕。”
如此亲密的姿势,把旁边的律师给惊到了。
但律师也不敢多说,更不敢多看,赶忙低下头。
面对祁见月时,一向成熟稳重的祁斯越,也难得露出了几分柔情,摸了下她的头。
“所以那天在家庭聚餐上,你想说的,就是这件事?”
祁见月生怕祁斯越会对她有坏印象,忙解释:“大哥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马建德逼我,让我给他出主意。”
“他是我的直属领导,如果我不听他的,我就没法在电视台待下去了,我只是出了个主意,但我没想到他真的为了往上爬,而如此不择手段。”
“更没想到,他为了脱罪,还故意套我的话混淆视听,我、我真的是百口莫辩呜呜呜……”
说着祁见月就一脸委屈而可怜的哭了起来。
祁斯越叹了声,替她擦拭眼泪。
“好了别哭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就是太倔,当初要是听妈的,来天和上班,何须在这个小电视台里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