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首原深处,一处由水泥砌成、戒备森严的独立院落。这里原本是进行一些特殊材料测试的工坊,今夜却弥漫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感。
几盏雪亮的汽灯(石油分馏产物点燃,亮度远超油灯)将院子中央照得如同白昼。几个被剥去上衣、浑身布满狰狞伤口和污血的倭国人被牢牢捆在木桩上,嘴巴被破布塞住,只能发出模糊痛苦的呜咽,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他们的身上,新伤叠着旧伤,伤口被某种药物处理过,流血不多,却带来加倍剧烈的疼痛,让他们想昏过去都难。
一群红棍围在四周,男男女女,脸上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压抑了太久终于得以宣泄的暴戾和一种……近乎科研般的冷静好奇。秦哲和刘霞坐在稍远一点的太师椅上,面前还摆着茶水和瓜子,仿佛在观看一场戏剧。
“左边第三个,对,就是那个矮个子。”秦哲嗑着瓜子,懒洋洋地指点着,“刚才捅大腿那刀偏了,没碰到大血管。谁去补一下?要让他感觉血一点点流走,但又不能死太快。”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女红棍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龙头,我来!”她走上前,手中一把细长锋利的解手刀灵巧地一旋,精准地在那倭国俘虏大腿内侧一划,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出现,暗红色的血液顿时汩汩涌出。那俘虏浑身剧震,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
“漂亮!”针头刘(刘一手)鼓掌叫好,他手里拿着本子和炭笔,飞快记录着,“深度约两指,避开主要动脉,但切断了一条小静脉丛。看这流血速度,大概能撑半个时辰才会休克。好样本!老孙,你看这肌肉纹理,下刀的手感,正好给新来的小子们练练手!”
孙思邈邈站在一旁,花白的眉毛紧锁,脸上没有丝毫寻常医者的慈悲,反而是一种混合着厌恶、愤怒和一种……求知欲的复杂表情。
他行医一生,救人无数,但面对这些据说是未来会屠戮三千万同胞的倭寇后裔,他心中那“医者仁心”的准则动摇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观察,沉声道:“刘组长的刀法精准。
然,此等创伤,若在战场,寻常金疮药难以止血。或可尝试用那‘三七粉’混合‘龙骨煅灰’加压包扎,看效果如何。”
“记下!都记下!”针头刘兴奋地对旁边的学徒喊道,“这都是宝贵的战伤数据!”
另一个倭国俘虏看到同伴的惨状,吓得失禁,骚臭弥漫。一个化学组的红棍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冒着刺鼻白烟的液体。
“妈的,怂货!这就吓尿了?”他骂骂咧咧,对秦哲喊道:“龙头,教授黄新搞出来的浓硫酸,纯度还行!要不要给他洗洗脚,去去味?顺便看看这玩意腐蚀皮肉骨头要多久?”
秦哲还没说话,刘霞翘着二郎腿,吐掉瓜子皮,笑道:“泼呗!正好看看是咱们的刀快,还是酸狠。记得记录时间,从泼洒到见骨,详细点,以后说不定有用。”
“好嘞!”那红棍狞笑着,小心翼翼地将杯中液体泼在那俘虏的脚背上。
“嗤——啦——”一阵令人牙酸的白烟升起,伴随着一股皮肉烧焦的恶臭。那俘虏猛地挺直身体,捆着他的绳索深深勒进肉里,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塞着布的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整个人剧烈抽搐,片刻后竟活活痛晕过去。
“晕了?真没劲!”化学组红棍撇撇嘴。
“弄醒他。”秦哲淡淡道。
针头刘立刻上前,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对着俘虏的人中穴狠狠刺下,同时另一只手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塞子,在那俘虏鼻子下晃了晃。一股极其辛辣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呃啊!”那俘虏猛地抽了一口气,醒转过来,更大的痛苦浪潮般席卷全身,让他再次发出凄厉的哀嚎。
“对嘛!这才有点意思。”秦哲满意地点点头,对刘霞说,“你看,这就叫专业。想死?哪那么容易。落在咱们手里,死都是奢望。”
这时,教授陈(陈学林)也兴致勃勃地提来一个小桶,里面是粘稠的、黑乎乎的东西。“龙头,霞姐!我刚熬好一锅热沥青,温度正好!要不要试试浇一个?看看这玩意儿裹上去,是闷熟还是烫熟?对以后筑路施工的安全防护也有参考价值嘛!”
院子里顿时响起一片兴奋的附和声。
“这个好!浇他!”
“浇完等凉了再一块块剥下来,连皮带肉,肯定带劲!”
“记录记录!温度、厚度、接触时间、伤害程度!”
整个院子,宛如一个疯狂而有序的实验室。惨叫声、狞笑声、讨论声、记录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地狱般的图景。复仇的火焰和“科学”探究的冷光,在这些秦族红棍眼中奇异地融合。他们不是在单纯地施虐,更像是在进行一场针对未来死敌的、残酷的实战数据收集和心理耐受度测试。每一个惨叫的倭寇,在他们眼中,都不是人,而是活生生的、会呼吸的“实验材料”和“仇恨容器”。
秦哲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冰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刘霞低声道:“看见没?这就是根植在骨子里的恨。不发泄出来,会憋出病的。现在好了,既报了仇,又练了兵,还积累了‘数据’,一举多得。”
刘霞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才到哪?等将来踏平了那岛国,有的是机会让兄弟们好好‘研究’。”
夜空下,龙首原的“血狱工坊”灯火通明,里面的“工作”还在继续。而远方的朔州,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