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杯的硝烟渐渐散去,但重案六组的办公室依旧忙碌。郑一民手里捏着一份特殊的卷宗——里面记录着127名重度赌徒的案例,有企业老板因赌破产,有公务员挪用公款参赌,还有中学生偷钱打捕鱼机……最触目惊心的是,其中83人曾有过自杀行为,27人因逼债被打伤。
“清剿赌窝只是第一步。”郑一民将卷宗推到众人面前,语气沉重,“这些赌徒就像掉进泥潭的人,光把他们拉出来不够,还得帮他们戒掉赌瘾,不然迟早会再掉进去。咱们得建一道‘防复赌’的防线。”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罪恶功能系统”正分析着赌徒的行为数据:“80%的复赌者会在戒赌后三个月内忍不住,诱因主要是‘想翻本’‘无聊’‘身边有人引诱’。”他调出一个心理模型,“我设计了‘赌瘾预警系统’,能通过社交账号、消费记录识别复赌倾向,比如突然频繁搜索‘赌博技巧’、向朋友借钱、深夜出现在曾去过的赌场附近。”
杨震指着卷宗里的一个案例:“这个叫赵磊的老板,上次端麻将馆时抓过他,当时赌债300万,我们帮他还了一部分,结果上个月又去网络赌盘输了50万。他老婆带着孩子走了,他现在天天喝闷酒,说不想活了。”
丁箭拍了拍桌子:“得让他看到希望。我认识市戒毒所的心理医生,他们有套‘厌恶疗法’,或许能帮上忙。”
郑一民点头:“分两步走。第一步,心理干预——季洁、韩丽,联系心理专家,给重度赌徒建档案,定期做疏导;杨震、丁箭,组织‘戒赌互助会’,让成功戒赌的人分享经验,用正能量感染他们;第二步,环境隔离——周志斌、王勇,联合社区,把有赌瘾的人列入‘重点关注名单’,不让他们靠近麻将馆、游戏厅;李阳、孟佳,用‘追踪之瞳’监测他们的行踪,一旦出现在高危区域就预警,通知家属和社区干预;陶非、李少成,跟进他们的生活状况,帮忙找工作、协调家庭矛盾,断了他们‘破罐破摔’的念头。”
行动从赵磊开始。季洁和韩丽找到他时,他正蜷缩在出租屋的角落里,满地空酒瓶。“赵磊,你儿子昨天给你发微信了,说想爸爸。”季洁拿出手机,视频里的小男孩怯生生地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
赵磊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捂着脸呜咽:“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他们……”
韩丽趁机说:“心理医生说你这情况能治,只要你肯配合。你还年轻,从头再来来得及。”
李阳的“赌瘾预警系统”很快派上了用场。系统监测到赵磊深夜搜索“澳门赌场地址”,立刻给季洁发了预警。季洁连夜赶到他家,发现他正收拾行李,说“最后去赌一次,赢了就回家”。
“你赢过吗?”季洁把他的行李扔到一边,“上次你也说‘最后一次’,结果呢?你儿子在学校被同学骂‘爸爸是赌鬼’,你忍心吗?”
赵磊愣住了,慢慢蹲在地上,抱着头哭:“我控制不住……脑子里全是翻本的念头……”
心理医生及时赶到,用“厌恶疗法”给他做疏导——让他看因赌博家破人亡的纪录片,同时注射轻微的催吐剂,让他把“赌博”和“痛苦”联系起来。几次下来,赵磊一听到“赌博”两个字就恶心。
周志斌和王勇则在社区搞起了“防赌宣传墙”,贴满了赌徒的忏悔信、戒赌成功的故事,还有法律条文。“以前这墙全是‘六合彩’小广告,现在换了内容,路过的人都停下看。”周志斌指着一个驻足的大妈,“她儿子以前爱打麻将,看了宣传墙后再也不去了,说‘怕对不起我大孙子’。”
杨震组织的互助会格外热闹。十几个戒赌者围坐在一起,有曾经的公务员、学生、老板。“我戒赌两年了,现在开了家小吃店,每天累得倒头就睡,根本没时间想赌博的事。”一个中年男人说,“关键是要避开以前的牌友,他们喊你去‘玩两把’,其实就是想拉你下水。”
赵磊听着别人的故事,慢慢抬起头:“我想试试……我想找份工作,把儿子接回来。”
李阳的系统也在默默守护。有次赵磊路过以前常去的麻将馆,系统立刻给社区网格员发了预警,网格员赶紧打电话叫他去帮忙搬东西,巧妙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三个月后,赵磊找到了一份货运司机的工作,攒了些钱,前妻终于同意带孩子回来看看。那天他特意穿了新衣服,紧张得手心冒汗。当儿子扑进他怀里喊“爸爸”时,这个曾经被赌博毁了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中学生小宇戒了捕鱼机,考上了重点高中;公务员老陈退了赃款,每天去公园打太极,说“踏实日子比什么都强”;游戏厅老板转行开了书店,门口挂着“远离赌博,珍惜生活”的牌子。
重案六组的办公室里,季洁整理着戒赌成功的案例,嘴角带着微笑:“这才是最有意义的‘清剿’——不仅打掉了赌窝,还救了人。”
郑一民看着窗外,阳光洒在“防赌宣传墙”上,几个孩子正指着墙上的漫画叽叽喳喳。“赌博的土壤,是人性的贪婪和侥幸。”他轻声说,“咱们能做的,就是铲掉这土壤,种上希望。”
李阳的电脑屏幕上,“赌瘾预警系统”的预警次数越来越少,而“戒赌互助会”的成员名单越来越长。孟佳笑着说:“系统快‘失业’了。”
“失业才好。”杨震拿起外套,“走,今天互助会有新成员,咱们去捧个场。”
办公室的门关上又打开,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桌上的卷宗和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希望”二字。重案六组的战斗还在继续,但这一次,他们不仅在清除罪恶,更在播种光明——因为最好的防线,从来都不只是冰冷的法律,还有温暖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