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同一个人设计的墓,也不可能一点差距都没有。
而阴阳冢因为布局的关系,就更不一样,不能完全与普通的墓葬相提并论。
按照齐昭的说法,阴阳冢最重要的两个地方贺舟都已经找到了。
其他的点位上都是一些迷惑人的虚冢。
危险重重,就是奔着要人命的目的去的。
所以贺舟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去其他的点位上溜达。
龙脉和汪家的事情都已经够不可开交了,一个已经没有用处的阴阳冢,继续关注只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但在他的设想中,索氏一脉的叛徒人数并不能算是特别多。
跟本家比起来,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不足。
而且像索氏这种纵横千年的家族,有人成为叛徒,本家绝对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
贺舟记得曾听无邪说起过九门张启山的事情。
张启山那一脉的张家人脱离张家,都是在汪家渗透、加上家国内外动荡、世界发展变化巨大、再加上张家内部政权更迭等等因素,才得以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脱离。
更遑论索氏的叛徒当时出现的时候至少是封建王朝的时候。
不存在世界发展巨,大家族信息闭塞的情况。
按照贺舟所知道的寥寥信息中,似乎也没有任何表现出被人渗透的情况。
如此一来,在几乎算不上有有效律法控制的年代。
索氏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哪怕因为时间等种种因素势力略有减少。
也不可能让叛徒随随便便毫无代价的离开,甚至不做任何措施。
毕竟,索氏保守的秘密,跟张家比也不遑多让。
结合所有条件后,只能得出,索氏的叛徒彻底离开索氏必定是付出了代价的。
而且很长一段时间可能都不能自由的在外面行动。
在这种前提下,叛族的人想要修建阴阳冢就已经极为不容易了。
连阴阳冢两个主要位置,其中墓室都算不上大。
更多的是用自然的洞穴来隐藏墓的存在。
所以,贺舟一直觉得阴阳冢其他几个不重要的位置下的墓,应该都是一些放满了机关和蛊虫的墓,并且规模肯定不大。
但现在,鄂省的这个墓穴却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以贺舟对索氏的了解,不相信这群人会做无用功。
即便阴阳冢是索氏的叛徒修的,也不能改变对方本质上也是姓索。
所以,这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是重要的信息。
想到此处,贺舟抬眼去看前面正在开石门机关的张海碦。
‘要不要想办法先脱离队伍呢?’贺舟想着。
如果是在熟悉的地方,他或许有甩开这群人的信心。
但现在这个地方别说熟悉了,连后面会否有岔路口之类的他都不知道。
完全是两眼一抹黑,而且脱离之后他势必要想办法进入核心区域,找到隐藏在这个墓里的东西。
这样一来,路线很有可能又会跟张家人撞在一起。
现在看来几乎没什么可操作的空间。
随着一声机关碰撞的声音,随后前方的石门开始缓缓向上升起。
粉尘和小石子随着门打开的震动扑簌簌的往下落。
伴随着石门升起,贺舟也看清楚了门内的情况,他几乎控制不住表情。
只见石门后是一条笔直,但并不宽敞的甬道。
甬道的宽度勉强够两个成年人并肩而行,可甬道里却不是空的。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站满了人。
甬道两边站着像是列队的士兵一样的人,他们面对面贴着墙根站着。
像是在把中心通道让给进来的人,也像是等待着自投罗网的入侵者。
手电筒无法直接照到甬道的尽头,也就是说这条甬道少说也有百来米。
而几乎每隔两米就有一对‘士兵站岗。’
贺舟将视线落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一个人身上。
他们穿着看不出朝代的盔甲,主要还是腐烂的太严重。
露出来的手和脸都有明显干瘪的皮肤,很显然这些‘士兵’并不是石俑,而是真正的人。
而且这些人身上都有特殊的防腐措施,所以才会到现在还能以站立的形态出现在甬道中,而不是变成散落一地的白骨。
面对这样的情况,张海楼还有空调侃:“这地方看上去不太吉利,像是在被押解着前往砍头的刑场。”
说罢他还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砍刀的手势,然后伸出舌头假装被砍死的样子。
原本还紧绷的贺舟,在看见张海楼这动作的时候,没忍住白眼翻上了天。
*
甬道的场景虽然略微诡异,但对见多识广的张家人来说也不算什么。
只是短暂的在门口停留片刻,大概设想了几种可能遇见的问题,以及解决方案。
张海碦就示意众人继续往前走了。
贺舟是第一次在跟索氏有关的地方上遇见眼前的情况。
所以除了在刚刚开始见到的时候有点惊讶以外,很快就接受良好。
长翅膀的蛇、会飞的走地鸡这些他都见过了。
只不过是防腐做的好一点的尸体而已,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
因为甬道宽度本来就有些捉襟见肘,加上两边又站了人。
所以贺舟和张家人想要进去,就只能一个一个的进。
于是十几个人的队伍拉的长长一条进入了甬道。
最开始进入甬道的时候,想象中的尸变并没有出现。
是的,想象中。
不仅是贺舟对这个甬道内的尸体有各种各样的猜测。
小张们面上虽然一点也看不出来,心里却同样是精彩纷呈。
甚至有两个在进入甬道后就握紧了匕首,就准备在两边有异动的时候能快速做出反应。
但奇怪的是,在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甬道后,两边的‘士兵’也一点动作都没有。
反倒是走在最前面的小张声音忽然传来。
“前面的人俑有打斗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