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里住了两天,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后,加上找的向导顺子,一行十个人也算是浩浩荡荡的开始接下来上雪山的路程。
长白山的风景确实很美,因为人迹罕至完全是自然的鬼斧神工,如果只是单纯来旅游的话会是一个非常好洗涤心灵的地方。
可惜他们这帮人都不是,贺舟看着眼前这把整个长白山都倒映在里面的湖,哪怕已经来过不止一次,每每见到还是被吸引,甚至让他有一种想要沉下去的冲动。
“贺舟?贺舟!”
无邪猛地拍了他一下,回过神来的贺舟看着无邪举着相机往后退了退然后摁下快门。
越往山上走路越陡,好在一行人都算是练家子,哪怕是现在的无邪经过前几次的训练也已经能稳稳跟上队伍。
不过晚上就不能再继续爬山了,顺子带路时间卡的很好,彻底入夜之前找到了休息的地方,第二天一早,胖子就发现了阿宁的队伍。
贺舟接过胖子递过来的望远镜,这次阿宁带的人很多,物资也非常丰富,她们一行有五十多匹马,相当壮观。
胖子抱怨了两句陈皮安排的物资没有热武器,陈皮懒得跟胖子啰嗦,只说以后就知道了。
不过胖子会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阿宁那帮人崇尚热武器能解决一切问题,且不说在斗里好不好使,万一在外面两支队伍相遇那热武器绝对是好使的。
几个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就继续往山上走,雪线往上最开始还能骑马,可后面骑马也不行了,需要用马拉雪爬犁,到最后连雪爬犁也坐不了,只能靠徒步。
原本贺舟以为这个时间,不至于有特别厚的积雪路会好走很多,但听顺子说,今年初雪下的早,气温降的比往年快很多。
不过一行人在顺子的带领下还是顺利找到了第二个落脚的地方,好在因为时间比较早,这里的哨岗还没有被雪崩覆盖。
雪线之上入夜之后与下面就完全不是一个世界了,温度在晚上骤降,即便是躲在哨岗里面,还是能感受到阵阵寒意。
陈皮到底是老了,脸色惨白的围着马灯,胖子也使劲搓着手问顺子:“不是说山上有很多小型温泉,要不我们还是去找找温泉吧,这个温度晚上一睡着明天还能不能起来都是一回事。”
顺子却不同意:“现在已经晚上了,视野受限,这种时候拖着你们出去找路就是找死。”
他说的也没错,但这个温度睡下去确实很容易醒不过来,好在还能生火做点热的东西吃,可惜没有更多能点燃的木头,否则有火堆会更好。
陈皮在吃了点热水泡的压缩饼干之后脸色明显缓和了一些,贺舟也就着热水啃了点压缩饼干,又往嘴里扔了几颗糖。
正嘎嘣嘎嘣嚼着糖的时候被人拍了一下,贺舟抬头看去,居然是张启灵,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张启灵却眼神示意跟自己走。
无奈贺舟只能跟着张启灵往外走了几步,一离开马灯和酒精炉,温度顿时降低了很多,他带上从胖子那里薅过来的帽子站在张启灵旁边点了根烟。
“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烟都没那么好抽了。
晚上雪山上没有任何光源,在哨岗里向外面望去只能隐约看见一些轮廓。
张启灵压着声音说道:“你的药。”
贺舟抖烟的手微微顿住。
张启灵注意到了,这一路上几乎没有单独的时间,贺舟一直在频繁吃糖,虽然平时他脸上血色就很少,但现在更惨白,哪怕是刚刚吃了一些压缩饼干也没什么好转。
“没事。”
“我守着。”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贺舟抖了抖烟灰又重新放嘴里深吸一口吐出半透明的烟雾,带着调侃开口,眼里却划过一丝戏谑:“哑巴张什么时候这么会关心人了。”
张启灵带着兜帽的脑袋微微动了一下,假装没听见贺舟这话,只是催促道:“快点。”
两人没几分钟就回到了马灯旁边,胖子和华和尚去搜罗了一些能点燃的东西靠做饭的酒精炉点燃凑在一起,温度明显高了一些。
后半夜外面又开始下雪,最初还只是飘的小雪,可越到天亮雪越下越大,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温度不够,几个人也没敢睡一晚上,都是睡一会儿醒了起来动一动,顺子看着外面的雪脸色不太好看说道:“雪太大了,得等雪停,不然认路都困难。”
陈皮却摆手不同意:“我们的物资没法等到雪停,万一雪一直不停那就一直不走?”
大概没见过这么拼命的游客顺子一时也有些恼火,无邪出来圆场提了个折中的法子说道:“不管雪和物资,这个温度我们继续在这里也会出事的,昨天你不是说这附近有温泉,我们不走太远,找到那个温泉的地方再说,好歹不会冻死人。”
这么说顺子也没法反驳,只能让人都把护目镜一类的戴好,用一根绳子串在每个人身上,这样即便看不清楚路也不会走丢人。
但视线受阻该出事还是出事了,因为所有人都被绳子连在一起,导致一个人往下掉所有人都跟着往下掉。
贺舟被扯下去的时候无语且淡定的抱着头,心想,现在他百分之百可以确定就是胖子自己体重问题导致踩上去把雪层给踩塌了,他娘的跟长白山的天气没任何关系,他之前错怪天气了!
不过也是因为这一掉,众人才成功发现了那被掩盖的百足龙石雕,经过一番折腾总算是到了温泉的地方。
无邪执着于研究这天然裂缝里石壁上的两层壁画,贺舟没兴趣,卸下装备找了个好躺的地方抱着刀睡觉。
耳边是无邪,华和尚几人的讨论声,十分催眠,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浅眠状态。
不过毕竟昨天晚上大家在哨岗都没休息好,没讨论出来什么结果之后,也开始休息。
顺子在进来之后听见身边的人讨论壁画就陷入了沉默,虽然无邪他们用的是方言他听不懂,但看样子也该猜到了一些。
只不过到了这种地方,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