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二月中旬,黑眼镜在外面飘了两个月左右的时间终于回来了,他跟饿急了眼的狼一样,两眼冒着绿光的窜进贺舟的四合院,回到他那间客房,关门睡觉一气呵成。
以至于贺舟听到动静从南房出来的时候,只看见那抹黑色的影子。
不是?
虽然很无语,但看黑眼镜这个样子这段时间是真的遇见了很多事情,贺舟不知道他回来有没有通知谢雨臣,总之他发了个消息告诉对方,黑眼镜在自己这边的四合院里。
黑眼镜一觉从上午睡到了晚上十点左右,贺舟都跟齐昭在网上进行了无数轮激烈的讨论,他才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去厨房,直到半个多小时之后,贺舟才看见一脸满足的黑眼镜。
他进南房第一件事就是在房间里找窃听器,贺舟其实这段时间多是用文字在交流要紧的事情,没有特意去找过四合院里是否有窃听器。
可黑眼镜一圈下来,出现了令两人都没想到的结果。
南房,这个使用频率最高,且东西最杂的地方,居然一个都没有。
连贺舟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即又跟黑眼镜找了一遍,连放在多宝格上的瓶瓶罐罐,甚至香炉里两人都找了。
得出的结论就是,确实没有。
经过两轮搜索下来,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贺舟一脸迷茫的坐在椅子上:“突然有点高兴。”他想到了无邪那边已经是窟窿的吴山居。
黑眼镜忙了半晚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好事好事,从毛子那边带回来的货在车里,虽然你这没有,但明天还是给南房里装一个以防万一,然后再去给花儿爷装。”
高兴之后贺舟开始犯困,听见黑眼镜的话只是点了点头,他早上是正常时间起床的,跟眼前这家伙可不一样,上半夜之所以没感觉到困倦,纯粹是因为兴奋过头了。
现在兴奋劲一过,他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先睡了。”
而由于熬夜的原因,第二天到了日上三竿贺舟才从床上爬起来。
跟黑眼镜两人草草吃了东西之后去了谢雨臣家里,不过谢雨臣家的内书房跟四合院的南房一样,都没有找到窃听器。
“那这么说,果然还是吴山居比较需要。”贺舟坐在沙发上喝茶,为无邪默哀一秒。
黑眼镜笑呵呵的吐槽:“我那便宜徒弟果然是有点子说法在身上的。”
谢雨臣暂时从文件中脱身,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问道:“你这次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话显然是问的黑眼镜,贺舟也很好奇,这个人原本只是去毛子那边进货,顶多半个月就能结束的行程,居然拖了这么久。
不仅如此,还直接从北边跑到南洋去了,这说没事都没人信。
黑眼镜放下茶杯说道:“这事儿最开始还真是意外,原本我都要回来了,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一个人。”
说起来也是太巧了,黑眼镜原本这次去不是搞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但跟窃听器有关的东西,从外面运回来,说白了也有风险。
他去的地方都是地下交易,来去大多是熟面孔,当然也有介绍的,但很少,特别是亚洲面孔就更少了。
他去提货那天,无意间见到一个熟面孔,可黑眼镜人多精啊,这人在他眼中,浑身上下只有脸是熟悉的。
说白了,有人易容成了这个人来这里,那同样是个亚洲人,如果只是易容,还不足以彻底勾起他的兴趣。
让他决定跟上去的是对方那双带着手套的手。
在黑眼镜指出手的时候,贺舟瞬间就想到了发丘指,而后就是想到张家人或者是汪家人。
果然下一刻黑眼镜就说:“那人姓张。”
联想到他从毛子追到南洋,贺舟大概已经知道对方是哪一支了,可这个时候,海外张家怎么会去毛子那边?
还是说他们其实也是跟着汪家的线索找过去的?
对于张海碦这群人,贺舟了解的实在不多,这群人防备心很重,以他个人的身份很难接近,加上海外张家也是被汪家渗透的对象,其中有多少人是真的可信的就更不清楚了。
黑眼镜看向谢雨臣:“花儿爷还记得前年过年的时候,南洋那边生意的事情吗?”
“这件事跟他们有关系?”谢雨臣自然记得这件事,缠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当时那件事,与其说是生意问题,不如说是地方问题,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查的非常严。
他那个时候就已经让黑眼镜去调查过了,最终也只得到一个南洋那边整体都是这样且大概率牵扯家族斗争问题,等过去了就好了。
黑眼镜笑了笑:“也有,也没有。那件事主要确实跟当时猜测的一样,是南边那些家族混战的问题,但背后有推手。”
听到这里,贺舟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他向黑眼镜确定道:“能肯定是张家人吗?”他这个问题倒也不奇怪。
这么多年,除了张起灵以外,他们见过的张家人都是巴乃古楼里那些已经风干的老家伙,现在突然冒出来所谓的张家人,谁都会有疑问。
“原本在毛子的时候我还担心是有人假扮的,后来追到南边已经确定就是张家人,而且那边一直有张家人活动的痕迹。”黑眼镜对于自己收集情报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贺舟心道,这是提前把海外那支的信息挖出来了,倒是好事。
只不过张家人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且不说这次去毛子那边有什么事情,先说前年谢雨臣生意受阻这事。
张家人把南边的局势扰乱必定有什么目的,贺舟记得那个时候是无邪初次进入云顶天宫后,谢雨臣中毒,自己去黔州给他找解药,从而发现有人在做局,想要一箭三雕。
谢雨臣解毒后没多久,就传来南边生意出问题的消息,为此他还特意提前把霍秀秀介绍过来,自己出国去了。
初次去云顶天宫后……
贺舟的手摩挲着茶杯,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