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的事情就算用笨办法也算是有了方向,贺舟却并没有太多轻松的神色。
或者说自他从西南那个地方回来之后心里就一直有个疑影,那次他们是去找东西救命的,所以很多东西都并未深究。
现在想起来,总觉得那个地方很多关键的东西都被错过了。
见他的神色,谢雨臣问道:“怎么了?”
犹豫片刻,贺舟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再去一趟西南那边。”他垂着眼眸微微蹙眉:“当时被困在那个东西里面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水底有东西,现在想起来,感觉像是机关石板。”
他抬头看向谢雨臣:“上次西南之行,除了解蛊以外,我们其实没有任何收获。一不知道那地方属于谁,二不知道因何建造。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总觉得那里与阴阳冢有非常大的关系,而我们并没有涉及到核心。”
“太危险了。”谢雨臣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是看见过贺舟被黑眼镜和张启灵带回来的样子的。
要不是被血吊着命,贺舟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即便蛊已经解了,但他的身体的状态就像是强行拼接起来的,不然以他的身体强度怎么可能昏迷长达一个月。
贺舟其实也知道非常危险,说实话,那种奇怪的东西,已经不是有武力就能解决的东西了,当时如果不是张启灵他真的就死在那里了。
毕竟其他东西都有可能造假,但重启的警告是不可能造假的。
可既然看见了他没法视若无睹,他当时虽然意识模糊,但水底的东西必然是存在的,而且给他的感觉,那个石板非常重要。
“放心吧。”贺舟朝谢雨臣笑了笑:“我可没有非要去找死,去之前会做好准备的,而且现在也不急,或许去之前我会先去另外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目前还只是一个想法。”他摇摇头:“还不确定。”他得想办法再见张启灵一面。
贺舟这个态度明显是不愿意再多说,谢雨臣虽然担心,但也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在谢雨臣这里又蹭了一个晚饭,贺舟跟黑眼镜才开车回了四合院。
他窝在床上跟无邪发短信,让无邪见到张启灵的时候跟他知会一声,他有事要找张启灵。
无邪那边非常悲观的觉得,这句话应该由他自己来说,也不知道贺舟哪里来的自信觉得那个失踪专业户会来找自己。
贺舟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无奈的瘪嘴,他总不能跟无邪说,大张哥去守门之前一定会去见你一面吧,只能用这消息是群发的遮掩过去。
对于张启灵会给无邪报备这件事,贺舟还是很有信心的,与其自己满世界去找张启灵,还不如直接让无邪通知自己,他只需要吃吃睡睡等消息就行了。
反正这段时间没什么事,他也暂时不打算跟人夹喇嘛,躺了一个多月骨头都躺软了,而且大冬天的他真的不喜欢裹着厚衣服去倒斗。
闲下来之后的时间过得很快,无邪偶尔会打电话来吐槽最近的事情。
他回去之后以最快的速度着手调查与张启灵有关的事情,只得到张启灵曾有一段时间在藏区活动,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消息。
无三省的面具失效前,他以无三省的身份把手底下的生意交给了自己的大侄子无邪。
随后无邪回归,潘子依旧偶尔会扶持无邪,但同时也在下面的人里面物色一些可用的人提拔上来,成为无邪本人的亲信。
最开始无邪正式用自己身份接手的时候确实有些阻力,好几次潘子都提议让无邪找贺舟,但都被他否决了。
几个月后那些不听话的逐渐安分下来不再作妖,无邪也回了自己的铺子。
在他回去之后王萌提出想要离职,被他用加工资留下来了,自从接触到盘口的生意之后,无邪也逐渐确定王萌是可以用的人,自然不希望他离开。
他偶尔也会跟谢雨臣聊生意上的事情,不过暂时没有合作,无邪想把手底下的人换一些,挑点干净的人上来再谈合作的事情。
而贺舟直到年关将近,期间也只去夹过一次喇嘛,对方开价很高,那时他正好也休息够了,算是去松松筋骨,一路上都很顺利。
让前段时间一直在各种危险的地方来回折腾的贺舟反应过来,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有太多危险才是常态。
不由好笑,自己现在也没立场说无邪邪门了,他这条线也没轻松到哪里去。
谢雨臣早早就把新的春联送来了,黑眼镜拉着他一起把旧的撤下来,新的贴上,听黑眼镜说今年的春联是谢当家的墨宝。
因为西南那次,现在贺舟处于全面禁烟状态,有黑眼镜这个监工在,他连下斗偷偷抽都被闻出来没收了。
年前两次跟着谢当家去查账,这位当家的都以别勾起贺爷的馋虫为由,连查账的地方也被提前禁烟了。
贺舟恨得牙痒痒,但被死守严防只能无奈妥协,含根棒棒糖算了。
廿九跟黑眼镜一起去最近的市场买了一串鞭炮和一些西南地区过年才吃的特色吃食。
贺舟照旧给青城山上的人打去电话,在听出来他这年的变化后,严道长也很高兴,说起有空带朋友一起来青城山上做客。
除夕这天,四合院里贺舟和黑眼镜把年夜饭搬到了南房,后者把从谢雨臣那里顺来的白酒起出来倒上。
这顿年夜饭从晚上吃到外面响起密集的鞭炮声,黑眼镜才带着贺舟去外面把他们买回来的那串鞭炮也放了。
他笑嘻嘻的从不知道哪里摸出两根仙女棒,点燃之后递给贺舟一根,笑的见牙不见眼。
贺舟无语的接过问道:“这仙女棒是非放不可吗?”
黑眼镜一阵大笑,揽着他的肩膀在四合院里看着仙女棒星星点点的光直到熄灭。
过了零点,外面鞭炮声也一点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密集,还有远一些的地方蹿上天的礼花在天上炸开。
“阿贺……”
“什么?”他没听清黑眼镜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