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天的狭谷如同一道狰狞的刀疤,横亘在崤山腹地。陈风倚着滚烫的佛郎机炮筒,望着谷口涌来的黑压压人群,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系统「伤势预警」的提示早已消失,左臂箭伤的血透过包扎的布条,在寒风中凝结成暗紫色的痂。
「陈参赞,震天雷只剩三枚了!」赵刚的吼声被炮声吞没,他脸上沾满硝烟,鸟铳的枪管已烧得发红。
陈风点点头,目光扫过两侧悬崖。冯难敌带领华山弟子在峭壁上投掷滚石檑木,黑煞的铁砂帮弟兄则用改良后的「窝弩」齐射,勉强将起义军压制在谷口。但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如潮水般一波波冲击,新军的阵线已出现松动。
「撤到第二道防线!」陈风嘶哑着嗓子下令,环首刀拄地支撑身体。系统「战场洞察」让他看清李自成军中竖起的「闯」字大旗——贼首已亲临前线。
就在此时,一枚冷箭破空而来,直取陈风面门!他下意识偏头,箭镞擦着耳廓飞过,带起的血珠溅在身旁士兵脸上。那士兵惊呼:「参赞小心!」
陈风心中一凛,系统「危险锁定」提示有敌方神射手隐藏在乱军中。他刚要寻找箭手位置,却见又一支箭带着破风之声射向赵刚!赵刚正指挥士兵撤退,毫无防备。
「赵刚!」陈风猛地扑上前,用受伤的左臂挡在赵刚身前。「噗嗤」一声,利箭穿透他的棉甲,深深扎进肩胛!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陈参赞!」赵刚转身抱住他,只见箭头从陈风后背透出,鲜血如泉涌般喷出。黑煞见状怒吼着扑来,铁砂掌震飞数名起义军,冯难敌也从峭壁跃下,挥剑逼退追兵。
「保护参赞后撤!」冯难敌长剑舞得水泼不进,「黑煞兄,你断后!」
陈风被赵刚背着撤退,剧痛让他意识模糊,却仍强撑着喊道:「别管我……守住谷口……」系统「生命体征」提示正在下降,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危急时刻,山谷外忽然传来清亮的长啸,如凤鸣九天。只见一道青影从起义军后方杀来,手中长剑上下翻飞,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其旁数名华山弟子紧随其后,身法灵动,正是袁承志与归辛树座下高徒!
「袁承志!」冯难敌又惊又喜。
袁承志身法奇快,几个起落已到陈风身边,长剑挽出剑花逼退追兵,沉声道:「冯师兄,我来断后,你快带陈兄离开!」他身后,归辛树亲自率领华山主力杀到,剑气压得起义军连连后退。
「道长!」陈风在赵刚背上勉强抬头,看到归辛树白须飘飘,手中长剑使的正是华山派绝学「紫霞剑法」,每一剑都带着破空之声。
归辛树瞥了陈风一眼,见他伤势严重,喝道:「袁承志,你带陈施主先走,我等殿后!」
袁承志不再犹豫,从赵刚手中接过陈风,将他横抱起来。陈风只觉身体一轻,袁承志已施展「神行百变」身法,如一片羽毛般掠过尸横遍野的战场。身后,华山弟子们结成剑阵,硬生生在起义军阵中撕开一条血路。
「承……承志兄……」陈风咳着血,「你怎么会……」
「别说话!」袁承志语气急促,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碧绿的丹药塞入陈风口中,「这是华山『九转续命丹』,先保住性命!」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走遍四肢百骸,剧痛稍有缓解。系统提示音微弱响起:【外来高级丹药生效,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伤势修复进度15%】。陈风知道这是袁承志的师门至宝,心中感激难言。
行至崤山深处的一处隐蔽山洞,袁承志将陈风轻轻放下,取出金疮药为他处理伤口。箭头带有倒钩,拔出时鲜血再次涌出。陈风紧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却未发出一声痛哼。
「好定力!」袁承志赞叹,手中动作不停,用银簪挑去箭头上的毒锈——他早已看出箭矢淬有轻毒。华山派的疗伤手法极为精妙,配合秘制金疮药,很快止住了血。
「多谢……」陈风喘息着,看着袁承志专注的神情,「你怎么会突然赶来?」
「我接到冯师兄的飞鸽传书,」袁承志擦去手上的血污,「又从江湖朋友处得知李自成主力围攻崤山,便请师父率华山弟子前来相助。幸好及时赶到,否则……」
陈风心中暖流涌动。系统面板上的「江湖联合度」在袁承志出现时猛地提升至85%,「军队威望」也因华山派的支援而稳固。他知道,这不仅是救命之恩,更是江湖与官军联盟的重要象征。
洞口传来脚步声,冯难敌扶着黑煞走进来,两人皆带轻伤。黑煞见到陈风醒着,咧嘴一笑:「奶奶的,陈兄弟命真硬!老子还以为你挂了呢!」
「黑煞兄,」陈风挣扎着想坐起,被袁承志按住,「前线如何了?」
冯难敌脸色凝重:「归师父率人挡住了起义军,但李自成势大,恐怕……」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亲兵冲入洞内,喜极而泣:「参赞大人!督师的援军到了!祖大寿将军率关宁铁骑已击溃起义军后队!」
「什么?!」陈风猛地坐起,牵动伤口,却顾不上疼痛,「祖大寿来了?」
系统「援军抵达」的提示音终于响起,伴随着「危机解除」的字样。袁承志与冯难敌对视一眼,皆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黑煞更是哈哈大笑:「奶奶的!老子就知道朝廷不会不管我们!」
陈风靠在石壁上,看着洞外透进来的阳光,只觉浑身脱力。系统面板上的各项数据开始恢复,「伤势修复进度」已达30%。他知道,崤山之战终于迎来了转机,而他能活下来,多亏了袁承志和华山派的及时救助。
「承志兄,」陈风握住袁承志的手,「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需要陈某之处,万死不辞!」
袁承志微笑道:「陈兄言重了。抗清保民,本就是我辈义士的责任。」他看向洞外渐渐平息的战火,「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伤,再与督师共商大计。」
陈风点点头,闭上眼感受着体内缓缓流淌的药力。系统的存在让他在乱世中拥有了先机,但真正让他一次次化险为夷的,却是这些江湖豪杰的侠义心肠。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依然艰难,李自成虽退,后金仍在关外虎视眈眈,朝廷内部的暗流也从未平息。
但此刻,他不再是孤军奋战。袁承志的援手,华山派的支持,还有即将到来的关宁铁骑,都让他对未来多了几分信心。洞外,厮杀声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援军到来的欢呼。陈风睁开眼,望向洞口那片湛蓝的天空,心中已然有了新的谋划——待伤势稍愈,他不仅要整军备战,更要借此机会,彻底巩固江湖与官军的联盟,为平定乱世,迈出更坚实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