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城外的演武场被春雨浇得泥泞,三千名新征召的士兵却在陈风的号令下,踏着整齐的步伐在泥水中行进。他们身着统一的深蓝色棉甲,头戴铁盔,手中的鸟铳在雨中闪着冷光,与往日散漫的边军截然不同。
「左右转!走!」陈风立于点将台上,声音透过雨幕清晰地传遍全场。他身旁的冯难敌揉了揉眼睛:「陈兄,这『齐步走』的法子,真能让一群农夫变成强军?」
「拭目以待。」陈风望着队列中一个曾是铁匠的士兵,他此刻正努力保持与左右的间距,眼神专注。这正是系统「现代队列训练法」解析后的成果——将复杂的阵型拆解为简单的步伐指令,配合系统「纪律强化」心得,让士兵们在短时间内形成肌肉记忆。
三个月前,陈风刚接手新军时,面对的是一群连弓都拉不满的流民。他没有急于操练兵器,而是先从最基础的队列和体能开始。每日寅时,系统「晨跑签到」必触发,他便带着士兵绕着宁远城跑上十里,美其名曰「强筋健骨」;巳时则是「阵型拆解」训练,用白灰在地上画出方格,让士兵们练习「左右转」「齐步走」,稍有差错便是俯卧撑二十个——这招源自系统「惩罚机制」解析,竟意外地提升了士气。
「陈参赞,」亲将赵刚气喘吁吁地跑来,手中捧着一本花名册,「第三营的『快手』张五,今日鸟铳打靶十中八九!还有那铁砂帮来的弟兄,练了您给的『铁砂掌基础篇』,掌劈木人桩跟玩似的!」
陈风接过花名册,看着上面标注的「进步神速」士兵名单,心中微慰。系统「武学简化」功能将高深内功化为基础吐纳法,配合「肌肉训练图谱」,让士兵们在三个月内身体素质显着提升。更关键的是,他将改良后的鸟铳操作流程编成口诀:「一装药,二填弹,三压实,四瞄准,五击发」,配合系统「肌肉记忆训练」,让新兵也能快速掌握。
「报!督师大人到校场!」
陈风精神一振,连忙整衣迎上。袁崇焕在亲卫簇拥下步入点将台,身后跟着几位前来「观战」的朝廷御史,其中便有当初弹劾陈风的闵洪学。闵洪学抱着手臂,脸上写满不屑:「陈参赞,听说你把新军练成了『走路队』?」
陈风不卑不亢:「能否强军,一战便知。请督师下令检阅。」
袁崇焕点点头,接过赵刚递来的令旗,猛地挥下:「开始!」
首先展示的是队列行进。三千士兵分为三十个百人队,踏着统一的步伐从点将台前走过,脚步声如同一人,溅起的泥水都带着韵律。闵洪学的脸色渐渐变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整齐的队列,便是京营的仪仗队也未必有这等水准。
接下来是鸟铳齐射。百人队列成三排,随着「放!」的口令,第一排跪下射击,第二排半蹲,第三排站立,硝烟过后,百米外的靶子上布满弹孔。更惊人的是 reload 速度——得益于陈风改良的「预装药包」,士兵们能在二十息内完成再次装填,这比寻常鸟铳手快了近一倍!
「好!」袁崇焕忍不住击掌,「这装填速度,堪比神机营全盛时期!」
最后是综合演练。陈风下令模拟攻城场景,只见盾牌手在前组成盾墙,鸟铳手在其后轮番射击,长矛手则组成方阵护卫两翼。更有铁砂帮的弟兄施展轻功,如壁虎般爬上「城墙」,配合城下的火器手,竟在半个时辰内「攻破」了用沙袋搭建的模拟城墙。
演练结束,士兵们虽气喘吁吁,却个个眼神明亮,队列依旧整齐。袁崇焕走下点将台,亲自拍了拍一个士兵的肩膀:「累不累?」
「为大人效命,不累!」士兵大声回答,声音洪亮。
闵洪学脸色铁青,却不得不承认:「队列尚可,只是花架子,真上了战场……」
「闵大人若不信,」陈风微笑着指向演武场角落,「那里有二十名老兵油子,曾是各营的刺头,今日可让他们与新军比试一番?」
片刻后,二十名膀大腰圆的老兵手持刀盾,气势汹汹地冲向百人新军小队。陈风下令:「第一队,变鸳鸯阵!」
只见五十名鸟铳手迅速后退,五十名长矛手与刀牌手组成方阵,如磐石般迎上。老兵们仗着经验猛冲,却被长矛手逼得无法近身,鸟铳手在后方精准射击,不到一炷香时间,二十名老兵便全部「阵亡」——当然,用的是涂了石灰的训练兵器。
「这……」闵洪学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袁崇焕哈哈大笑,拍着陈风的肩膀:「好!好一个陈风!某果然没有看错你!」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叮!新军训练初见成效,获得‘练兵能手’称号(提升士兵训练效率25%),‘军队影响力’+10,当前进度35%。】
陈风心中大喜,表面却依旧恭敬:「督师谬赞,此乃将士用命,与下官无关。」
检阅结束后,袁崇焕将陈风叫到一旁,低声道:「方才京中传来密报,李自成已破洛阳,杀了福王。朝廷急令某部南下剿匪,你……」
「督师,」陈风立刻接口,「新军虽未大成,但已可一战。下官愿率三千新军,为督师前驱!」
袁崇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化为忧虑:「李自成势大,且多有流民响应,非建奴可比。你此去,务必小心。」他取出一枚虎符,「这是某的先行令,可调遣沿途州县粮草。」
陈风双手接过虎符,只觉入手沉重。系统面板上,「李自成起义军」的图标已变为深红色,而「新军战力评估」显示:「初级强军,可应对中等规模战斗,对抗精锐不足」。他知道,这三千新军将是他在中原战场上的第一块试金石。
回到军营,陈风立刻召集各营将领。铁砂帮黑煞捋着胡须:「奶奶的!终于能打流寇了!老子的铁砂掌早痒痒了!」冯难敌则展开地图:「陈兄,李自成此刻应在河南境内,我们从山西南下,可抄其侧翼。」
陈风摇头,指向地图上的潼关:「不,我们走潼关。系统……呃,某夜观天象,见河南方向杀气甚重,走山西恐遇伏兵。」他巧妙地将系统「危险预警」化为星象之说,「且潼关有旧部驻守,可补充粮草。」
众人虽有疑惑,却皆信服陈风的判断。三日后,三千新军在陈风带领下,踏着晨霜开出宁远城。百姓们自发前来送行,看着这支军容严整的队伍,眼中充满了希望。
陈风勒住马缰,回望宁远城头的「袁」字大旗,又看了看身旁精神抖擞的士兵们。系统面板上的「军队影响力」还在缓慢上升,而新的签到任务「中原初探」已经激活。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比辽东更复杂的战局,更残酷的厮杀,但他手中有训练有素的新军,有系统的智慧,更有一颗渴望平定乱世的心。
「弟兄们,」陈风的声音在队列前响起,「前方就是中原!那里有流离的百姓,有肆虐的流寇!我们此去,不仅是为朝廷,更是为天下苍生!」
「为天下苍生!」三千士兵齐声怒吼,声震原野。陈风猛地抽出环首刀,刀尖指向南方:「出发!」
马蹄声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钢铁洪流,朝着烽烟四起的中原大地奔腾而去。训练场上的初成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即将在那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