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的夏天,雨水格外少。刚过芒种,地里的土就裂了缝,玉米苗蔫头耷脑的,叶子卷成了细条。阎埠贵蹲在生产队的机井旁,看着那台老水泵,急得直搓手——这玩意儿抽三分钟就得歇五分钟,出水量还没水桶提得多,昨天抽了一整天,才浇了半亩地,井沿上的土都被太阳晒得发白。
“三大爷,要不咱还是挑水吧?”年轻社员扛着扁担,桶绳勒得肩膀通红,“这泵还不如人挑得快,昨儿二柱子挑了十趟,比泵浇的地还多。”
“挑水?你算过账没?”阎埠贵扒拉着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一亩地要浇三百桶水,咱队里还有八十亩玉米,这得挑多少趟?光挑水的工分,够买五十斤粗粮了!”可他没辙,水泵的叶轮早就磨秃了,公社农机站没配件,想修都没地方修。
老头揣着个布包,往厂外平房走。布包里是他从旧货摊淘来的《老式水泵修理手册》,纸页都发黄了,上面画着叶轮的样子。上次改播种机时,林建军说过“老物件里有门道”,说不定这手册能换点实在技术。
林建军正在车间摆弄个小水泵,是用摩托车旧零件改的,叶轮上焊了几块硬铁片,转起来呼呼带风。苏岚端着碗绿豆汤进来,扇着蒲扇:“天这么热,歇会儿吧。卫国在托儿所画水泵,说要给爸爸送‘凉快图纸’呢。”
“快好了。”林建军擦了把汗,指着叶轮,“这玩意儿原来出水量小,加了这几块铁片,水流能集中,效率能提三成。”
院门外传来阎埠贵的咳嗽声,带着点不好意思:“建军,忙着呢?”
林建军打开门,见老头手里攥着本旧书,心里就明白了。“三大爷,有事?”
“不瞒你说,”阎埠贵把书递过去,“队里水泵快罢工了,天旱得厉害,再浇不上水,玉米就得绝收。你看这书上的叶轮,能不能照着改改?”
林建军翻了翻手册,指着叶轮图:“这叶轮太老了,弧度不对,费电还不出水。你让人找块厚铁皮,我画个图,照着做个新叶轮,保准出水量翻一倍。”
阎埠贵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我让队里的铁匠来学,材料我们出,就用这书换,成不?”
“成。”林建军拿起笔画图,“叶轮弧度得是三十度,边缘加圈小锯齿,能把水‘咬’住,不容易打滑。”
第二天,生产队的铁匠就背着工具箱来了。林建军在铁皮上画好线,教他怎么用錾子凿,怎么用锤子敲弧度:“边角要磨圆,别割手。装上后先试半分钟,听着没怪响再开久点。”
铁匠学得认真,中午啃着自带的窝头,蹲在地上琢磨。阎埠贵守在旁边,算盘打得不停:“改好这泵,一天能多浇五亩地,比雇人挑水省二十个工分,半个月就能回本……”
新叶轮装上那天,全队人都来看热闹。合闸通电,水泵“嗡”地转起来,水柱比原来粗了一倍,喷得又高又远,浇在干渴的玉米地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队长捧着水喝了一口,笑得露出牙:“比井水都甜!林科长,你这手艺,救了咱全队的命啊!”
阎埠贵跑前跑后指挥浇水,见人就说:“这是林科长教的法子,铁片加锯齿,简单得很!”
消息传到别的村,都扛着水泵来请教。林建军干脆画了张简易图,让阎埠贵拿去复印:“照着做,错不了。材料不够就用旧犁片,磨亮了一样用。”
傻柱从汽修厂回来,路过生产队的地,见水泵哗哗浇水,玉米苗都直起了腰。听说是林建军改的,心里挺佩服。他现在修拖拉机也爱琢磨,上次给水箱加了个弯管,水温降得快,师傅还夸他“有林科长那股劲”。
秦淮茹在地里薅草,见水流顺着垄沟跑,玉米叶慢慢舒展开,心里松了口气。她攒了点工分,想给棒梗买个新铅笔盒,不用再借别人的了。路过林建军家门口时,她加快了脚步——现在靠自己挣饭吃,踏实。
贾张氏坐在门槛上,听邻居说水泵浇了地,玉米能丰收,嘴里嘟囔:“有啥了不起,不就是个破水泵吗?有本事给我送袋玉米面来!”可没人理她,连秦淮茹都懒得接话。
过了几天,阎埠贵送来一筐新摘的黄瓜,带着露水:“这是队里头茬黄瓜,给你尝尝。铁匠说想拜你为师,以后队里农机坏了,自己就能修。”
林建军留他吃了碗绿豆汤,指着桌上的手册:“这书里的老法子,有些能用上。比如这个皮带松紧调节,调好了能省电,你让铁匠也学学。”
阎埠贵点头如捣蒜,把这话记在烟盒纸上:“一定一定,这都是救命的学问。”
【叮!】系统提示音在阎埠贵走后响起:【水泵改良技术推广,灌溉效率提升50%,全县节省灌溉用电1200度,相当于600斤粗粮。获“农业支援”隐性积分40,家庭蔬菜供应稳定度提升。】
傍晚,林建军给卫国讲水泵原理,用筷子蘸水在桌上画叶轮:“你看,这样转起来,水就跟着跑了。”卫国用小手转着筷子,咯咯直笑。苏岚端来凉拌黄瓜,脆生生的:“队里送的黄瓜真新鲜,比菜市场的强。”
窗外,水泵的嗡嗡声远远传来,混着玉米生长的沙沙声。林建军知道,这不起眼的小改良,能让地里多打粮食,让庄户人少受点罪。日子就是这样,一点点变好的。
四合院里,阎家在腌黄瓜,傻柱在修自行车,秦淮茹在给棒梗补衣服。风从田野里吹来,带着水汽和青草的味,让人心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