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早,刚进十一月就下了场大雪,把四合院的青瓦盖得严严实实。易中海蜷缩在东厢房的土炕上,身上盖着两床打了补丁的棉被,却还是觉得寒意刺骨。他的肺气肿又加重了,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风箱,胸口闷得像塞了团棉花,咳嗽声在寂静的屋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墙上的日历被红笔圈着“退休第8个月”,旁边用小字记着“傻柱未送粮第15天”。易中海的手指在“15天”上划过,指甲缝里还沾着止咳药的粉末——这药是他用最后一点积蓄买的,现在连买火柴的钱都快没了。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弯下腰,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摸索着去够枕边的搪瓷缸,里面的水早就凉透了。要是在以前,这个时候傻柱早就端着热粥来了,还会帮他擦身、倒尿盆,嘴里“一大爷、一大爷”地喊着,热络得像亲儿子。可现在,傻柱不仅没来,连上个月的“赡养费”都没给——那是易中海退休前就跟他“商量”好的,每月从傻柱工资里扣5块钱,算是“提前存的养老钱”。
【叮!】
林建军正在军工车间调试“61式坦克”的发动机预热装置,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带着行为分析的沉重:
【检测到“易中海”因“退休后生存无着+傻柱彻底失控+健康持续恶化”触发“养老梦碎”事件,其“毕生算计”(依赖傻柱养老)面临终极破产,表现为“每日卧床时间超16小时”“主动断绝社交(拒绝见任何邻居)”“回忆频率增加(90%为对傻柱的控制细节)”。】
【核心矛盾:易中海的“养老预期”(傻柱全方位照料)与“现实”(傻柱自身难保+无人替代)的彻底断裂,本质是“将生存完全寄托于他人”的策略性失败。】
【风险评估:其绝望可能转化为“应激性疾病”(概率70%),但因“孤立无援”,不会对四合院秩序构成实质威胁,仅为“自我毁灭”式结局。】
林建军调整了预热装置的参数,屏幕上的温度曲线逐渐平稳。他对徒弟说:“这批发动机送低温实验室,明天出报告。”心里却对易中海的处境有了数——这老头的“养老梦”,怕是真要碎了。
易中海挣扎着起身,想去院里等傻柱。刚走到中院,就看到傻柱背着工具箱从外面回来,身上落满了雪,脸冻得通红,却脚步轻快,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这是他在汽修厂当学徒后的常态,每天早出晚归,再也没像以前那样围着中院转。
“柱子……”易中海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带着刻意的温和。
傻柱的脚步顿了顿,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没像以前那样凑上来嘘寒问暖,只是站在原地:“一大爷,有事?”
“也没啥大事,”易中海咳嗽了一阵,才缓过气,“就是想问问你,这个月的……赡养费,啥时候给我?我这药快没了,连买煤的钱都凑不齐了。”
傻柱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递给他:“就这些了,这是我这个月省下来的。一大爷,不是我不给你,我现在在汽修厂当学徒,工资才18块,我妈还等着我送粮回去,实在没多余的钱了。”
易中海捏着那两块钱,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他原以为只要开口,傻柱总会像以前那样妥协,却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柱子,你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帮你的?你进轧钢厂,是我托的关系;你跟院里人闹矛盾,是我帮你调解……”他试图用旧情打动他,声音里带着哀求。
“一大爷,那些情分我记着,”傻柱的语气却很坚定,“但我现在自身难保。我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得先顾她。您要是真困难,去街道申请救济吧,他们能管您。”他说完,转身就走,没再回头,仿佛多待一秒都是负担。
易中海看着他的背影,胸口一阵剧痛,猛地咳出一口痰,落在雪地上,像朵丑陋的红梅。他这才明白,傻柱是真的靠不住了——那个被他拿捏了十几年的年轻人,终于挣脱了他的算计,再也不会围着他转了。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傻柱离开后响起,带着冲突判定:
【“易中海对傻柱的最后索取”失败,其“情感绑架”策略彻底失效,傻柱的“自我边界”巩固度提升至95%,标志着易中海“养老核心支柱”的完全崩塌。】
【连锁反应:易中海的“认知失调”加剧,出现“间歇性糊涂”(错把煤块当馒头)、“幻听”(总觉得傻柱在门口喊他),健康状况急转直下。】
易中海不甘心。他挣扎着走到院外平房,想找林建军“评理”。他觉得林建军是厂里的技术红人,说话有分量,只要林建军开口,傻柱肯定会听话——毕竟当初傻柱能进轧钢厂,林建军也帮过忙。
林建军正在给苏岚讲“农机齿轮防冻处理”的原理,看到易中海冻得发紫的脸,皱了皱眉:“一大爷,这么冷的天,您怎么来了?”
“建军,你得帮我说说傻柱,”易中海的声音带着哭腔,刚说了一句就开始咳嗽,“他……他不给我赡养费,我这日子没法过了!想当初我待他不薄,他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
林建军给了他一杯热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一大爷,这事儿我管不了,也不该管。”他看着易中海惊讶的眼神,继续说,“您当初算计着让傻柱给您养老,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他不是您儿子,没义务养您一辈子。现在他自己都快饿肚子了,您再逼他,不是把他往绝路上赶吗?”
“我……我不是逼他……”易中海的声音越来越小,林建军的话像把锤子,敲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街道有养老院,您的工龄和贡献够资格申请,”林建军放下手里的图纸,“那里管吃管住,还有医生,比指望别人靠谱。您要是不好意思去,我让王师傅陪您跑一趟。”
易中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知道林建军说的是实话,可他拉不下脸——他一辈子在院里当“一大爷”,处处以“道德楷模”自居,现在要去养老院,岂不是让全院人笑话?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易中海沉默时响起,带着结局判定:
【“易中海向林建军求助”失败,其“最后希望”破灭,触发“绝望接受”状态,放弃所有挣扎,转为“消极等待”,生存意志降至30%。】
【干预建议:通知街道“五保户”管理员介入,避免出现人道主义危机(如冻饿致死),符合“规则内底线关怀”原则。】
林建军看着易中海失魂落魄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给街道办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易中海的情况。他没亲自送易中海回去,只是让苏岚包了几个红薯干窝窝头,让易中海带回去——这不是同情,是守住“街坊”的底线。
消息传回四合院时,阎埠贵正在给三个儿子“上课”,听到易中海的事,算盘打得噼啪响:“看到没?这就是光靠算计别人的下场!自己不攒家底,不跟儿子处好关系,临了没人管!”他给每个儿子碗里加了块红薯干,“都给我记好了,养老得靠自己,靠谁都白搭!”
傻柱从汽修厂回来,听到院里的议论,只是默默地把刚领的粗粮票锁进箱子,没去看易中海。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学好技术”“怎么给老娘攒养老钱”,再也没心思管易中海的闲事——林建军说得对,他首先得顾好自己,才有资格谈别的。
秦淮茹在生产队挣了一天工分,累得直不起腰,听到易中海的消息,只是叹了口气。她现在每天能挣8分工,换3两粗粮,虽然辛苦,却比以前伸手向人借粮踏实,院里的是非早已与她无关。
贾张氏蹲在门口晒太阳,看到易中海的房门紧闭,嘴里骂了句“老东西,活该”,却没像以前那样上门找茬——她自己都快饿疯了,哪还有力气管别人的闲事。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易中海病倒时响起,带着最终评估:
【“易中海养老梦碎”事件完成,其“彻底退出”四合院权力中心,健康状况评估为“病危”(肺部感染+营养不良),街道已安排赤脚医生上门诊治,将其列为“重点帮扶五保户”。】
【“训禽”成果巩固:四合院“最后一个算计型权威”的落幕,标志着“以静制动”策略的完全成功,各角色均进入“独立生存”模式,冲突风险降至历史最低。】
三天后,易中海病倒了,高烧不退,躺在床上胡言乱语,总喊着“傻柱,给我端碗粥”。街道派来的赤脚医生说,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肺部感染,得赶紧送医院,不然有生命危险。
傻柱终究还是去了,不是因为易中海的呼喊,是林建军托他去的:“不管怎么说,他是你以前的师傅,送他去医院,也算尽了最后的情分。”
傻柱背着易中海往医院走,老头轻得像片叶子,咳嗽声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路过中院时,傻柱回头看了一眼那间熟悉的东厢房,心里突然空落落的——那个曾经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一大爷”,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
林建军站在自家窗前,看着傻柱背着易中海远去的背影,心里一片平静。他知道,易中海的结局是必然的——把一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本身就是场注定失败的赌局。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掩盖了地上的脚印,也掩盖了四合院里的恩怨是非。林建军转身给林卫国掖好被角,小家伙睡得正香,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他知道,真正的养老,从来不是靠算计,而是靠自己的双手,靠身边的家人,靠那些实实在在的储备和技术——这些,才是最靠谱的“养老保障”。
而易中海的“养老梦碎”,不过是给四合院里的每个人,上了最后一堂关于“生存”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