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的初冬来得格外温和,轧钢厂食堂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墙上挂着“向科学进军”的红色标语,几张餐桌拼在一起,铺着洗得发白的蓝布,上面摆着糖果和搪瓷缸,缸里泡着热气腾腾的茶水——这是林建军和苏岚的订婚仪式,简单却庄重,只有工厂工会的同志和几个相熟的技术骨干参加。
林建军穿着崭新的蓝色工装,胸前别着“技术革新能手”的奖章,这是厂长特意批准的“特殊荣誉”。他看着站在对面的苏岚,她穿着一件米色的列宁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没有娇羞的闪躲,眼神里满是坚定的认同,像一株迎着阳光生长的向日葵。
“林建军同志、苏岚同志,”工会主席拿起红本本,声音洪亮,“经过组织考察和你们的自由恋爱,批准你们订婚!希望你们在革命的道路上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为国家的工业化建设贡献力量!”
掌声雷动,赵小刚和刘卫国带头喊起了口号:“向林科长、苏医生学习!”“祝他们永结同心!”
林建军接过订婚证,上面的红色印章还带着油墨的清香。他递给苏岚,两人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苏医生,以后请多指教。”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是穿越以来,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家”的归属感。
“林科长,也请你多担待。”苏岚的笑容明媚,翻开订婚证,上面的照片里,两人并肩而立,目光都望向远方,像一对准备共同攀登高峰的战友。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掌声中响起,带着温情的波动:
【“婚恋关系”关键节点达成(订婚),触发“家庭稳固”效果。】
【获得奖励:1 “军工家属优待证”(可优先获得物资供应、医疗资源);2 “1950年代家庭建设指南”(含简易家具制作、节约用粮技巧);3 科技报国积分+300。】
【效果评估:建立合法婚恋关系强化了社会认同,为脱离四合院提供了“家庭刚需”的合理理由,外部干扰抵抗力提升40%。】
林建军的心里暖暖的,这不仅是一张订婚证,更是一道屏障,将四合院的是非隔绝在外的屏障。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块上海牌手表,这是他用三个月奖金买的,不算贵重,却是那个年代最体面的订婚礼物。“苏医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太贵重了。”苏岚接过手表,轻轻戴在手腕上,表带贴合地绕在腕骨处,“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布包,里面是一件手工缝制的毛衣,针脚细密整齐,“我看你总在车间加班,天凉了,穿上暖和。”
林建军接过毛衣,指尖拂过柔软的羊毛,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体温。他忽然觉得,那些熬过的夜、攻克的技术难关,都有了最温暖的归宿。
订婚仪式结束后,林建军和苏岚并肩走在厂区的小路上。落叶在脚下沙沙作响,月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家属区的房子下周就能搬进去了,我已经请王师傅帮忙刷了墙,添置了一张木床和书桌。”林建军的语气里带着期待,“等安顿好,就把耳房的东西彻底搬出来,以后尽量少回四合院。”
“我支持你。”苏岚的声音柔和却坚定,“那里的环境太复杂,不值得浪费精力。我们的时间应该用在工作上,你研究你的履带板,我学习我的新医疗技术,日子才能越过越有奔头。”
她的理解让林建军彻底松了口气。这正是他最担心的——怕苏岚觉得“脱离街坊”不近人情,现在看来,他们的价值观高度契合,都明白“专注自身”比“维持虚礼”更重要。
回到四合院时,院里的气氛却与工厂的温馨截然不同。易中海像等了很久似的,背着手站在中院的槐树下,看到林建军,立刻迎上来,脸上带着刻意的关切:“建军,听说你订婚了?恭喜啊!怎么不请院里的街坊热闹热闹?”
“厂里办了简单的仪式,就不麻烦院里了。”林建军的语气平淡,侧身想绕过他,却被易中海拦住。
“哎,话不能这么说。”易中海叹了口气,语气变得语重心长,“住了这么多年,都是老街坊,你的喜事也该让大家沾沾喜气。再说了,你这一订婚,是不是就打算搬去家属区了?”
“是,下周就搬。”林建军没有隐瞒,“那边离工厂近,方便工作。”
“糊涂啊!”易中海的声音陡然拔高,引来邻居们的围观,“院里虽然杂,但互相有个照应!你看傻柱,老实人,以后你要是有个头疼脑热,他能给你端碗热汤;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见的世面多,有啥难处也能帮你参谋参谋。搬出去住,孤零零的,图啥?”
他的话看似在为林建军着想,实则藏着自己的算计——林建军要是走了,傻柱被秦淮茹缠得更紧,他的“养老计划”就少了最重要的一环,必须想办法把这个“最有出息”的年轻人留在院里。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精准的分析:
【检测到“易中海”因宿主“搬离计划”触发“养老焦虑”,试图通过“街坊情分”“互相照应”等话术挽留,本质是维护自身潜在养老资源。】
【行为动机:傻柱与秦淮茹关系裂痕扩大,易中海对“傻柱养老”的预期降低,转而将希望寄托于林建军,试图用“道德绑架”巩固关系。】
【应对建议:明确拒绝“情感绑架”,提出“职工养老院”方案,既符合政策,又彻底切断其幻想,同时保持表面尊重。】
“一大爷,谢谢您的好意。”林建军的语气平静却坚定,“我和苏医生都习惯安静,家属区有医务室和食堂,生活很方便,不用麻烦街坊。”
他顿了顿,看着易中海渐渐僵硬的脸,补充道:“您要是担心养老,厂里最近在规划职工养老院,条件很好,有医生和护工,您工龄长、贡献大,肯定能申请上,比在家里靠人照顾省心多了。”
这话像一把软刀子,精准地戳中了易中海的痛处。他最忌讳的就是“去养老院”,觉得那是“无儿无女的可怜人才去的地方”,林建军的提议,无疑是在告诉他:别指望我给你养老。
易中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指微微颤抖,却没发作,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转身就往屋里走,背影佝偻了不少,像是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围观的邻居们窃窃私语:
“易大爷这是想让林科长给养老啊?”
“林科长要搬去家属区,哪还顾得上院里?”
“还是易大爷自己多想想吧,傻柱现在也靠不住了。”
阎埠贵蹲在门口,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眼睛在林建军和易中海之间转来转去,心里盘算着:林建军这一走,院里的“权力真空”得重新填补,以后想办事,怕是更得靠自己了。
傻柱从食堂回来,听到了刚才的对话,走到林建军身边,递给他一个油纸包:“这是我给你和苏医生包的酱肘子,算是贺礼。搬新家那天说一声,我给你帮忙。”他的语气真诚,没有了之前的别扭,眼神里带着一丝羡慕。
“谢谢你,傻柱哥。”林建军接过油纸包,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搬家肯定麻烦你。”
“客气啥。”傻柱笑了笑,挠了挠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能走出去,过自己的日子。”
林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可以的,别总被院里的事缠住。”
傻柱没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屋。林建军知道,他心里的那道“裂痕”还在扩大,假以时日,或许真能彻底醒悟。
贾张氏趴在门缝里,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嘴里酸溜溜地嘟囔:“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订个婚、搬个家吗?指不定过两天就闹别扭了!我等着看笑话!”
她的话没人理会,连秦淮茹都只是叹了口气,抱着棒梗回了屋——林建军的离开,意味着她失去了最后一个可能“借粮借票”的对象,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难了。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林建军走进耳房时响起:
【“搬离计划”获得关键进展,易中海“挽留企图”失败,宿主“脱离四合院”的决心进一步巩固。】
【奖励发放:“简易家具制作图纸”(含衣柜、书架设计);“家属区邻里关系指南”(规避新环境潜在纠纷);四合院“情感羁绊”指数下降至30%。】
林建军打开“简易家具制作图纸”,上面的衣柜设计简洁实用,正好能利用他从王师傅那里学的木工手艺。他拿出卷尺,在耳房里丈量着需要搬走的物品——几本专业书、一套绘图工具、还有苏岚送的毛衣,东西不多,却承载着他在这个时代的奋斗与成长。
窗外的月光透过护栏照进来,落在订婚证上,红色的封皮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林建军知道,订婚不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他摆脱四合院是非的“宣言”。从今天起,他的重心将放在家庭和事业上,那些院里的算计与纠缠,终将成为渐行渐远的回忆。
第二天一早,林建军就开始收拾东西,把不需要的杂物打包,准备送给阎埠贵——算是“邻里一场”的最后情分,也符合他一贯的“等价交换”原则。阎埠贵接过包裹,看着里面半旧的木箱和铁皮桶,眼睛亮了亮,算盘打得飞快:“建军,你这就搬走了?以后常回来看看啊!”
“有空会回来的。”林建军笑了笑,没有过多承诺。
他转身离开四合院时,易中海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他,没再说话,眼神里有失落,有不甘,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林建军微微颔首,算是告别,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工厂——那里有他的新车间、新图纸,还有等着他一起建设未来的苏岚。
阳光洒在厂区的路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坚定而有力。林建军知道,订婚只是一个开始,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他,而那个充满是非的四合院,终将成为他人生旅途中的一个注脚,提醒他走过的路,和坚守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