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的秋老虎格外凶猛,烤得街角的法国梧桐叶子卷成了筒。许大茂缩在电影院后门的阴影里,手里攥着三张皱巴巴的全国粮票(每张十斤),手心的汗把票根都洇湿了。他的眼睛警惕地扫着来往行人,像只伺机而动的黄鼠狼——今天这笔买卖做成了,能赚五块钱,够买二斤猪肉,给刚从乡下接来的老娘补补身子。
“许师傅,货带来了?”一个穿黑褂子的男人凑过来,嘴里的烟味呛得许大茂皱了皱眉。这是他托人搭线的“买家”,据说是个倒卖紧俏物资的“老手”,开价比黑市还高两成。
“钱呢?”许大茂没废话,把粮票往怀里揣了揣。自从半年前从锅炉车间调回放映组,他就没消停过——工资被克扣,老娘又染了风寒,药钱都掏不起,只能动起倒卖粮票的心思。这三张票,是他从邻居家“借”来的,说好“周转几天就还”,其实压根没打算还。
黑褂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卷毛票,拍在许大茂手里:“点清楚,五十块。”
许大茂刚数到第三十块,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呵斥:“站住!干什么呢!”
他心里咯噔一下,回头就见两个戴红袖章的工商人员冲过来,黑褂子“嗷”一嗓子就想跑,却被早有准备的便衣摁在地上。许大茂下意识地把粮票往嘴里塞,被工商人员一把揪住领子,票子从嘴里滑出来,飘落在地。
“好啊,许大茂!”带头的工商干事认得他,以前常来电影院查票,“放映员不好好干,居然倒卖粮票!跟我们走一趟!”
【叮!】
林建军正在军工车间指导徒弟操作“精密磨床”,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带着行为预警的尖锐:
【检测到“许大茂”因“生存压力+投机本性”触发“粮票倒卖”行为,违反《关于打击投机倒把和走私活动的指示》,属于“严重经济犯罪”,面临“没收非法所得+行政处分(拘留)+工厂开除”的连锁后果。】
【行为动机:老娘生病需要医药费(直接诱因)+ 对“被降职”的报复心理(深层动因)+ 误判“黑市监管松懈”(认知错误),最终导致“投机失败”。】
林建军的砂轮片在工件上划出稳定的火花,精度控制在0.002毫米。他对徒弟说:“按这个参数再磨三个,我去趟保卫科。”许大茂被抓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厂里,作为技术科科长,他得提前报备——许大茂是厂里职工,这事可能牵连工厂声誉。
保卫科里,科长正对着电话发脾气:“什么?许大茂倒卖粮票被抓了?你们工商部门怎么不提前打招呼?这要是捅到上面,我们厂的先进集体称号就悬了!”
看到林建军进来,科长挂了电话,叹了口气:“建军,你说这叫什么事!放映组刚安稳没几天,又出幺蛾子。厂长让你去趟办公室,商量怎么处理。”
林建军并不意外。许大茂的性子,迟早要栽跟头——从倒卖电影票到粮票,贪婪的口子一旦打开,就收不住了。他走进厂长办公室时,刘建国正对着一份《工厂职工奖惩条例》发愁,见他进来,指了指条例:“你看,‘严重违反国家政策,给工厂造成不良影响的,予以开除’,许大茂这情况,够格了吧?”
“够格。”林建军的声音平静,“粮票是国家统配物资,倒卖属于投机倒把,按规定必须严肃处理,不然没法服众。”
厂长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办,通知人事科,明天就办开除手续。另外,让保卫科配合工商部门,把他在厂里的东西清一清,别留后患。”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离开厂长办公室时响起:
【“许大茂开除”程序启动,其“工厂职工”身份丧失,社会地位降至“无业游民”,对四合院的“潜在威胁”(挑拨离间、造谣)降低90%。】
消息传回四合院时,贾张氏正蹲在门口晒太阳,看到工商人员押着许大茂从院门口经过,他的老娘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个破包袱(里面是被没收后仅剩的几件旧衣服),老太太笑得露出黄牙:“哟,这不是许大放映员吗?怎么被红袖章逮着了?是不是又倒卖啥好东西了?”
许大茂的脸涨得像猪肝,被工商人员推搡着往前走,嘴里骂道:“贾张氏你个老虔婆!等着,老子出来再收拾你!”
“还收拾谁?”工商干事踹了他一脚,“老实点!倒卖三十斤粮票,够你喝一壶的!”
秦淮茹抱着棒梗站在廊下,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没说话。许大茂以前总拿《白毛女》讽刺她,现在落得这步田地,她心里没什么同情,只有一种“各有报应”的漠然。
傻柱从食堂回来,手里拿着半个窝头,看到许大茂被押走,脚步顿了顿。他想起两人以前总掐架,许大茂抢他对象,他砸过许大茂的放映机,可真看到对方这么惨,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都是院里长大的,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叮!】
系统的提示音捕捉到傻柱的心理活动:
【“傻柱”因“许大茂下场”触发“危机联想”,其对“投机取巧”的抵触情绪提升40%,进一步巩固“踏实过日子”的认知,与秦淮茹的“边界感”增强。】
阎埠贵扒着门缝看完热闹,转身就把三个儿子叫到跟前,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看到没?许大茂就是例子!不学好,总想走歪门邪道,这下好了,家产没了,工作丢了,连老娘都跟着受罪!”他指着墙角的红薯干,“咱宁可啃这个,也不能碰投机倒把的事,记住了?”
三个儿子连连点头,阎解成小声说:“爹,许大茂的房子……会不会被厂里收回去?”
阎埠贵的眼睛亮了:“别瞎打听!那是厂里的事。咱们管好自己的粮,比啥都强。”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许大茂那间南房挨着厨房,要是真空出来,说不定能借来堆杂物,省得自家院子堆得像仓库。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阎埠贵算计时响起:
【“阎埠贵风险规避”意识强化,其“投机行为”可能性降至5%,家庭“生存纪律”巩固,成为四合院“稳定锚点”之一。】
林建军回四合院取资料时,正赶上许大茂的老娘在院里哭天抢地,抱着棵老槐树不肯撒手:“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子不争气,我可怎么活啊!”几个邻居远远看着,没人上前劝——谁都知道许家现在是泥潭,沾不得。
王师傅蹲在门房抽烟,看到林建军,叹了口气:“作孽啊!许大茂要是踏踏实实放映,也不至于这样。他老娘有肺病,这一折腾,怕是……”
林建军没接话,径直走进耳房。许大茂的下场,早在他预料之中——贪婪是填不满的坑,一步踏错,步步皆错。他取了资料,锁好门,转身就走,没再看院里的闹剧。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离开四合院时响起:
【“许大茂投机失败”事件完成,其“负面典型”效应显现,四合院“投机行为”风险降低60%,“训禽”进度提升至99.8%。】
【奖励:“困难时期法律法规汇编”(含打击投机倒把细则),强化家庭“合规生存”能力。】
许大茂最终被拘留十五天,罚款二百元(相当于他三个月工资)。出来后,工厂的开除通知已经贴在公告栏上,他成了无业游民,只能靠打零工(扛大包、掏粪)糊口,老娘的病没钱治,只能在家硬扛,咳嗽声成了院里新的背景音。
他住的南房被厂里收回半间(分给了新来的学徒),剩下的半间漏风漏雨,冬天连煤都买不起,只能捡别人扔掉的煤渣。以前见了他点头哈腰的邻居,现在见了就躲,连小孩都敢朝他扔泥巴。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林建军调试完“导弹特种钢管”生产线时响起:
【“许大茂社会地位崩塌”完成,其从“放映员”沦为“底层游民”,与林建军的“技术权威”形成终极对比,凸显“选择决定命运”主题。】
深秋的一天,林建军下班路过菜市场,看到许大茂背着个破麻袋,正在捡别人丢弃的烂菜叶,动作麻利,眼神麻木。看到林建军,他下意识地想躲,却被林建军叫住。
“你老娘的病怎么样了?”林建军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这是他让苏岚从医务室开的“止咳糖浆”钱,“拿着,买点药,别硬扛。”
许大茂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那五块钱,又看看林建军平静的脸,突然红了眼眶,接过钱时,手指抖得厉害:“谢……谢谢……”
“以后踏实点,”林建军没多说,转身离开,“靠力气吃饭,不丢人。”
许大茂攥着钱,站在原地,看着林建军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突然蹲在地上,捂着脸哭了——他这才明白,自己输的不是运气,是做人的本分。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林建军回家时响起:
【“有限援助”行为触发许大茂“悔悟”心理,其“极端报复”风险降至10%,四合院“潜在冲突源”进一步消除。】
四合院里,阎埠贵给儿子们分红薯干时,特意多给了一块:“看到许大茂没?这就是投机的下场。咱宁可少吃点,也得走正道,知道吗?”
傻柱路过许大茂门口,看到他老娘在缝补破衣服,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窝头递了过去:“给大娘垫垫。”没等对方道谢,就匆匆离开——他想起林建军的话,“帮急不帮穷”,这是他最后一次心软。
林建军站在自家窗前,看着院子里晾晒的白菜干,苏岚正在教林卫国认数字,小家伙咯咯笑得正欢。远处传来许大茂扛大包的号子声,沙哑却有力。他知道,许大茂的路还长,但至少,他已经摔过最狠的跟头,剩下的,得靠自己爬起来。
而这四合院里的每个人,都在各自的选择里,走向不同的未来。林建军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导弹钢管图纸”,上面的参数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像他此刻的人生,每一步都踩在实地上,稳稳当当,向着更广阔的天地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