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的元旦,北风卷着碎雪掠过红星轧钢厂的围墙,食堂里却暖意融融。墙上挂着“革命伴侣,共筑长城”的红绸横幅,几张方桌拼在一起,铺着洗得发白的蓝布,上面摆着搪瓷缸装的茶水、水果糖和一碟碟花生瓜子——这是林建军和苏岚的婚礼,简单却透着郑重。
林建军穿着一身崭新的深蓝色干部服,胸前别着“军工生产先进个人”的奖章,这是厂长特批的荣誉。他看着站在身边的苏岚,她穿着一件米色的列宁装,领口系着红绸带,头发梳成整齐的发髻,脸上带着温和而坚定的笑,没有新娘的娇羞,更像并肩作战的战友。
“林建军同志、苏岚同志,”厂长刘建国拿着结婚证,声音洪亮,“你们一个是轧钢厂的技术骨干,为军工生产立下汗马功劳;一个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守护工友健康。今天,我代表工厂党委,祝你们新婚快乐,在革命的道路上互敬互爱,为国家的工业化建设贡献更多力量!”
掌声雷动,技术科的赵小刚带头喊起了口号:“向林科长、苏医生学习!”“祝他们永结同心!”
林建军接过结婚证,红色封皮上的烫金印章还带着油墨香。他递给苏岚,两人的手指轻轻触碰,都感受到了彼此掌心的温度。“苏医生,往后请多指教。”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是穿越以来,他第一次拥有真正意义上的“家”。
“林科长,也请你多担待。”苏岚的笑容明媚,翻开结婚证,照片里两人并肩而立,目光都望向远方,像在眺望共同的未来。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块上海牌手表:“这是我攒了半年工资买的,以后你搞技术攻关,别总忘了时间。”
林建军从身后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辆锃亮的“永久牌”自行车和一台“蝴蝶牌”缝纫机——这是那个年代最体面的“三大件”,他用军工项目奖金和技术革新奖攒下的,“以后你上班骑车方便,缝纫机……闲时可以做点针线活。”
食堂里的笑声和祝福声交织在一起,王师傅颤巍巍地举杯(里面是茶水):“好孩子,成家了就是大人了,记住,不管外面多乱,守住技术,守住家,就啥也不怕。”
“谢谢王师傅。”林建军郑重点头,眼眶有些发热。这温暖的场景,与四合院的算计形成鲜明对比,让他更确信自己的选择没错。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掌声中响起,带着柔和的波动:
【“婚姻关系确立”关键事件完成,触发“家庭稳固”效果,获得“国营单位家属福利”(优先分配住房、医疗补贴)。】
【当前状态:与四合院物理隔离条件成熟,“外部干扰抵抗值”提升至90%,技术攻关专注度突破峰值。】
【奖励发放:“1950年代家庭理财指南”;“厂外平房装修方案”;科技报国积分+300。】
婚礼结束后,林建军骑着崭新的自行车,苏岚坐在后座,两人迎着碎雪往厂外的平房去。那是一间带小院的青砖房,离工厂只有两站地,是厂里特意分配的“军工骨干家属房”,前几天已经简单收拾过,窗台上还摆着苏岚带来的绿萝,透着生机。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苏岚推开院门,声音里带着憧憬,“院里可以种点蔬菜,冬天腌咸菜,能省不少粮票。”
林建军看着屋里的陈设:靠墙摆着他亲手打的书架,上面已经放好了技术手册;苏岚的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整整齐齐;墙角的缝纫机闪着金属的光——这是属于他们的空间,没有四合院的窥探、算计和道德绑架,只有踏实过日子的气息。
第二天一早,林建军回四合院取最后一点东西。刚进中院,就被院里的人围住了。阎埠贵拿着算盘,眼睛在他的自行车上转了两圈,笑着说:“建军,恭喜啊!这房子真气派,比院里亮堂多了。以后常回来看看,街坊情谊不能忘。”
“会的,三大爷。”林建军的语气平淡,心里清楚他的算盘——无非是想让二儿子阎解放多沾点技术科的光,之前答应的“技术资料优先看”,他会做到,但想走后门,绝无可能。
傻柱拎着个布包走过来,里面是几个白面馒头:“建军,这是我妈蒸的,给你和苏医生尝尝,搬家大喜。”他的眼神里带着真诚的羡慕,没有了之前的别扭,“以后有啥重活,喊我一声,随叫随到。”
“谢谢你,傻柱哥。”林建军接过馒头,“回头请你和大娘来家里吃饭。”
易中海背着手站在廊下,看着林建军的行李被工人搬上板车,脸色复杂。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叹了口气:“搬走了也好,那边清静,适合搞技术。院里的事……你要是有空,也留意着点。”
“一大爷放心,耳房我锁好了,钥匙托给王师傅保管,不会出乱子。”林建军的语气客气却疏离,他知道易中海想说什么——无非是担心傻柱靠不住,想让他继续当“院里的主心骨”,但这已经与他无关了。
贾张氏趴在门缝里,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嘴里酸溜溜地嘟囔:“神气什么?不就是娶了个医生、住了间破房吗?指不定过两天就吵架了!我等着看笑话!”
她的话没人接茬,秦淮茹抱着棒梗站在门口,眼神空落落的。林建军的离开,意味着院里最后一个“可借资源”的出口彻底关闭,以后的日子,只能靠自己硬扛了。贾东旭站在她身后,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建军走进耳房,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三年的地方:墙上还贴着他刚来时画的设备草图,角落里堆着没来得及处理的废零件,窗台上的“简易报警装置”(鱼线+铃铛)还在——这些曾是他抵御侵扰的“武器”,如今即将完成使命。
他拿起桌上的“高锰钢履带板最终报告”,这是昨天刚定稿的,上面的军方验收章鲜红醒目。这才是他真正的底气,比任何人情、算计都可靠。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他锁门时响起,带着总结性的判定:
【“物理脱离四合院”事件完成,“训禽”策略进入“远程监控”阶段,干扰因素下降至10%。】
【遗留事项:耳房资产托管(王师傅)、与院里必要礼仪性往来(红白喜事随份子),维持最低限度社交即可。】
林建军将钥匙交给路过的王师傅(退休后在院里帮忙看大门),语气郑重:“王师傅,这房麻烦您多照看,除了我和苏医生,谁也别让进,尤其是……”
“我懂。”王师傅接过钥匙,浑浊的眼睛里透着精明,“贾家和那几位,我心里有数。你放心搞你的技术,家里有我盯着。”
板车缓缓驶离四合院,林建军回头望了一眼,灰色的院墙在晨雾中渐渐缩小,像一个褪色的旧梦。院里的人影还在晃动,易中海的佝偻背影、阎埠贵的算盘声、贾张氏的尖嗓门……这些曾占据他生活的纷扰,终于要淡出了。
“在想什么?”苏岚递过来一个热水袋,焐在他手里。
“没什么。”林建军笑了笑,握紧她的手,“在想新车间的设备调试,苏联专家下周就到,得抓紧。”
苏岚的眼睛亮了亮:“我今天轮休,去给你买些绘图铅笔和橡皮,听说你上次用的快没了。”
两人并肩走着,脚印在雪地上留下两行整齐的痕迹,很快被新雪覆盖。林建军知道,搬离不是逃避,而是主动选择——把精力从“防御”转向“建设”,从应付四合院的是非,转为攻克军工技术难关,这才是他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意义。
工厂的汽笛声在远处响起,尖锐而有力,像在召唤新的开始。林建军抬头看了看天,雪停了,阳光从云层里透出一点金辉。他握紧苏岚的手,脚步坚定地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那里有车间的机床、实验室的图纸、小院的蔬菜,还有彼此支撑的温暖,没有算计,没有绑架,只有脚踏实地的日子和为国家强大而奋斗的每一个清晨与黄昏。
四合院的门在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家长里短。林建军知道,那里的故事还会继续,易中海的养老焦虑、贾张氏的撒泼、傻柱的挣扎……但这些都已不再是他的课题。他的战场在工厂,在实验室,在每一个需要技术突破的角落,而家,是他最稳固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