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闫埠贵现在的火气多大,直接被贾张氏这话给扑灭了。
这一刻,骑虎难下的他一张老脸臊成了酱猪肝。
“老闫,大过年的你这是干啥?”易中海扶着聋老太回家吃水饺,恰巧看到这一幕,“有啥事不能过完年再说?”
老绝户的话给他留了一个台阶。
闫埠贵耷拉着脸,吹胡子瞪眼,“老易,你来的正好,我就问你,这事你管不管?”
易中海瞅着他那张‘黑斑脸’,差点笑出声。
“老闫,你脸咋还这样?”
“大过年的黑着一张脸出门,也不怕被人笑话。
赶紧的,回家把脸洗干净。”
许大茂在吃瓜群里看得有些幸灾乐祸,“一大爷,你还在等什么?全院大会安排上啊。”
“对,全院大会。”闫埠贵的俩灯泡发亮,冲着刚出门的傻柱就嚎了一嗓子,“傻柱,搬桌子。”
傻柱抄着手,缩着脖子,一脸嫌弃,“嘛呢?嘛呢?凭啥又让我家搬桌子?
大过年的扯这些屁事儿,爷们家还没吃饭呢。”
随后“呸”了一口,对着东厢房的何雨水吆喝,“雨水,过来吃饭。”
“哐当…”门一摔,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傻柱的混不吝让闫埠贵愣在当场,许大茂又在他的胸口插上一刀,“三大爷,你以为你是傻柱‘亲爹’啊,人一大爷还在那站着呢!”
“许大茂,你住嘴。”易中海心里美滋滋,脸上Nmb,“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哈哈哈哈。”贾张氏最后奉上终极大招,“闫老抠,大清早的上门找不痛快,这下子舒坦了没?”
老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
院里但凡吃过闫埠贵亏的,这会儿都三五成群嚼起了舌根子。
“活该,都是自找的。”
“前几天,差点让这老东西薅了一把花生。”
“这样的人还当老师,也不怕教坏孩子…”
“老闫。”三大妈不放心自己老伴,叫上阎解成赶了过来,“你没事吧?”
大小伙子要面。
阎解成眼瞅着现场的气氛不对劲,脸色有些不情愿,“爸,先回家吃饭吧,水饺一会儿就凉了。”
听到老婆孩子的话,闫埠贵把自己那颗暴躁的心往死里压。
他心里门儿清,今天这件事如果不了了之,以后自己在院里一点威望都没有了。
那样的话,以后再占邻居便宜,这群人真敢拿棍子打断自己爪子。
到底是文化人,三十六计还是懂点的。
“你们先吃,不用等我。”闫埠贵对着老婆孩子说道,随后闷着头向后院走去。
“老闫,你要去哪?”易中海心里感到有点不妙,“老太太在这呢,你不给老祖宗拜个年?”
闫埠贵一直就明白易中海主动伺候聋老太的原因,只不过他不想掺和。
他盘算好了,自个儿要是主动靠向刘海中,这老绝户一准儿坐不住!
破局之法就是敲山震绝户。
“老易,算我以前瞎了眼。”闫埠贵经过易中海跟随前停下脚步,压低嗓子,偏偏让聋老太听得见,“我琢磨着,还是老刘这人实在。”
话刚撂地,聋老太眼神一紧,隐秘地扯了扯易中海袖子。
易中海暗叫一声不好,当即板起脸吆喝起来,“柱子,搬桌子,开会。”
躲在屋里的傻柱听到自己‘亲爹’发话,僵着脸打开了门。
“一大爷,就不能吃完饭再开?”
易中海摆摆手,一副做主的语气,“你一大妈包了一大锅,等会来家一起吃。
你的那些留着中午咱爷俩下酒。”
这话一出,傻柱乐了。“嘿,还是一大爷局气。”
也不管何雨水端着饺子刚走出厨房,搬着桌子就出了门…
总后勤部。
这年头,像老首长这个级别的干部,压根儿就别想好好歇着。
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早上睁眼开始,老首长的右眼皮就一直突突地跳。
年前李大炮来看望他的时候,他就说过,“再敢玩“弹头瘦肉粥”那一套,老子踏马的抽死你。”
凌晨三点,突然响起的那阵激烈鞭炮声让他总感觉不对劲。
“呲…呼…”
点上李大炮孝敬的烟,思绪在烟雾中浮沉。
终于,他抄起了桌上的红色电话。
“接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嘟…嘟…”
很快,轧钢厂保卫科电话响起,有些打盹儿的辛有志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得一激灵。
他快速拿起电话,“喂,轧钢厂保卫科。”
一道听着就威严十足的声音从话筒里里传来,“让李大炮接电话。”对方的语气很强硬。
“抱歉,我们科长不在,有什么话我可以转达。”辛有志回答得一丝不苟。
“不在?他去哪了?”
“这个无可奉告。”
“去找他,立刻,马上。”老首长心里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请问,您是?”
“洪知龙!”
“不认…呃?”辛有志不耐烦的刚要挂掉电话,脑子里立刻记起了来人是谁。“首…首长好。”腰背立刻挺直身子。
“李大炮去哪了?说…”咆哮声响起。
辛有志头上浮现密密麻麻的冷汗,说话打起了磕巴,“首…首长,我…我们科…科长在忙。”
“他在哪?”老首长急了。
““在…在轧…轧钢厂……”辛有志的声音像蚊子哼。
“嘭…”电话被狠狠撂了。
“完…完了。”辛有志被吓得差点握不住电话。
“大…大队长。”良久,他终于回过神,仓皇失措的往外跑。
正好,迷龙一身血腥,嘴里叼着烟走了进来。
瞅着辛有志那副熊样,眉头紧皱,“咋了?”
辛有志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赶忙竹筒倒豆子。
迷龙的脸色越听越难看,烟都快烧到手了也没发觉。
“啊…”手指的灼痛让他猛然惊醒,把烟头一扔,“踏马的,你…你在这等着,我…我去找炮…炮哥。”
“是。”
话音未落,人已经火烧火燎地冲了出去…
梅川镂空早已不成人形,只剩一口气吊着。
该吐的情报,早已吐得干干净净。
李大炮的手段太残忍了,他现在只想回家找妈妈。
“杀…杀了…我。”
李大炮右手转动着刀花,蝉翼小刀调皮的在五个手指间调皮翻转。“金宝,舒服了没?”
“炮哥,舒…舒服。”金宝脸色蜡黄,狠狠地压着嗓子眼。
“呕…”
“呕…”
一旁的大鹏跟胡大海,此时正扶着歪脖子树,恨不得将苦胆都给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