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傻柱仿佛听到了秦姐的声音。
“嘿,这娘们儿,嗓门真亮。”贾贵把傻柱扔一边,咂摸着嘴,“这要是扯下子,不得老得劲了。”
海豚音撕裂风吹,院里这下炸开了锅。
“不好,快起来,院里来了贼。”
“老头子,快起来,出事了”
“大晚上不睡觉,吵吵啥……”
贾贵倒背着手,从傻柱屋里走出来,对着黑影里的哆嗦的秦淮茹吆喝着,“嘿,那娘们儿,把嘴给老子闭上。”
秦淮茹吓得刚要回屋关紧门,各家的门就“砰砰砰”、“哐当”、“吱呀”地响成一片。
院里人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兵器’,嘴里咒骂着,脚步匆匆地围拢上去,火气冲天。
“嘿,哪来的蟊贼,不想活了?”
“嚯!这玩意儿还挺横,杵这儿等死呢?”
“傻柱,还有气没?”
易中海一眼瞅见傻柱家那大敞四开的门洞,头皮“嗡”地就炸了。
这好不容易洗脑成功的养老苗子,万一让贼给废了,自己下半辈子指望谁去?
“柱子,柱子。”易中海手里攥着根铁棍,嗓子都快扯破音。“你有没有事?说话。”
二大爷借着余光,瞅着那小个头身影,顿时变得无所畏惧。
他挤开人群,提着菜刀就开始摆起了官架子。
“大胆小贼,还不束手就擒,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许大茂缩在人堆后头,眯着眼使劲儿瞅,越瞅越觉着眼熟。“嘶……这瘪三身板儿,咋那么像保卫科那贾贵呢?”
得益于跟李大炮一个院,许大茂跟保卫科几乎所有人都混了个脸熟。
“不对,这不是贼。”许大茂心里一激灵,试探着喊:“贾哥,是你吗?”
“嗯?”贾贵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想起了每次见面都给自己敬烟的大长脸,“大茂?”
这下子确认了。
许大茂快速从人群后面跑到跟前,一脸的如释重负,“贾哥,真是你啊?”
“嘿,兄弟,你也…”
“许大茂!你这害群之马!”易中海眼珠子都红了,气得脑门青筋突突直跳,“好啊你!勾结外人祸害柱子!”
“一……一大爷……”傻柱终于扒拉着墙,罗圈腿打着晃儿挪了出来,“我……我在这儿呢。”
“柱子!”易中海嘴上喊着,脚底下却像生了根,“你……你怎么样?”
“没……没事儿,蹭破点皮儿。”傻柱臊得恨不能钻地缝里,说话有些含糊,“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贾张氏抄着手一脸嘲讽,“该不会是你跟秦淮茹搞破鞋,被人保卫科同志被发现了吧。”
话刚脱口,众人眼神都亮了。
这样的大瓜,就算是天拔凉拔凉的,也能吃得下。
“不会吧,难道说……”三大妈有些难以置信。
“八成是,你没看到俩人平日里就走的很近吗?”二大妈一脸笃定。
“臭表子,脸都不要了…”贾东旭在黑影里咬牙切齿。
“贾张氏,闭上你的臭嘴。”秦淮茹披头散发地从家里跑出来,恨不得撕了她那张嘴,“我跟傻柱是清白的。”
“哼,骚狐狸,不是心里有鬼,用得着这么着急解释吗?”贾张氏啐了一口,继续给她泼脏水。
“嘿,秦淮茹。”贾贵小眼睛一亮,也没跟易中海一般见识,“你就是傻柱嘴里的秦姐啊?”
“嗯?”许大茂摸着下巴,一脸兴奋。
能够看到傻柱出丑,他能高兴的睡不着觉。
“贾哥!走走走!上我屋!咱哥俩正好喝点,压压惊!”许大茂热络地去拉贾贵。
“啊…”哪成想,贾贵困意上头,也没兴致再看好戏。“老弟,太晚了,改日,改日。”
他晃晃悠悠想往外走,脚下不知绊了啥,一个趔趄,整个儿人“哎呦”一声就朝贾张氏那肥硕的身子扑了过去。
“你…”贾张氏被撞得有些不自在,本想撒泼,但想到这是李大炮的手下,瘪了瘪嘴还是放弃了,“快…快起来。”
“对不住,对不住了啊,大妹子。”贾贵挣扎着爬起来,跟她赔着不是,“不过,大妹子家里伙食真好啊,瞧着大脸盘子,油汪汪的还反光。”
“噗…哈哈哈哈。”
“贾张氏,你家过年省油钱咯。”
“滚!都滚!吃你家窝头咸菜了?管得着吗!”贾张氏臊得满脸通红,跳脚骂道。
贾贵一脸坏笑,趁着院里人拌嘴,早已溜之大吉。
可吃瓜上瘾的人却没有回家,而是把视线对准了傻柱。
二大爷左手提刀,右手指着他就开始审问。
“傻柱,到底怎么回事?说。”
傻柱偷偷瞟了下旁边的秦淮茹,眼神悲愤又憋屈,嘴唇哆嗦着:“我……我……”
“傻哥!你咋了?”何雨水挤过来,一脸焦急。
亏得夜色浓,没让她看清傻柱那肿成发面饼似的脸。
都是茅房拉屎脸朝天的汉子,要面。
“一大爷,我…我…”傻柱说话磕巴,低下头不知道嘀咕啥。
一大爷明白了,赶忙打断吃瓜的人群。
“既然没事就赶紧回家睡觉,天这么冷,冻坏了咋办。”他如同驱赶牛羊一般,朝院里人行使着自己的威严,“明天还要上工,一定要休息好。
有啥事,回头再说。”
“老易,你…”刘海中有些不满,好不容易过把官瘾,又被易中海给破坏,“你这是在包庇。”
易中海眼皮一翻,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堵了回去:“老刘,街坊四邻要是听你在这摆官威耽误了觉,明儿上工出了差错,你担着?”
“你……哼!”(??益?)
刘海中气得一甩袖子,倒背着手,愤愤回了屋。
秦淮茹见人散得差不多了,刚要上前来个嘘寒问暖,没想到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砰…”
傻柱冷着一张脸,把自家门狠狠关上,连句话都没跟她说。
“傻柱,你…”秦淮茹眉头紧蹙,有些不解。
“踏踏踏…”
“咔哒…”
“哐当…”
“踏踏踏踏…”
跨院突然传来的轻淬动静,让秦淮茹眼神一亮,但很快又暗了下来。
对于这个看不上她的男人,她哪怕任君采颉都被嫌弃。
“唉…”秦淮茹叹了口气,脚步有些踉跄地回了屋。
李大炮躺在床上,有些思绪良多。
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他还没想好去哪过。
55年,这日子口,要起风了。
粮票、布票……往后几十年,老百姓的日子都得被这些小纸片子勒着脖子过。
“呼…”
一声悠长的叹息在卧室散开。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