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与凌绝踏上星辰主舰,一位身着繁星道袍、鹤发童颜的老者已在舱门处等候。
老者气息渊深似海,周身有细微星光流转,正是星辰殿主星衍老人,一位混沌帝境后期的强者。
“叶小友,凌绝小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星衍老人声音平和,目光却如星辰般深邃,在叶辰身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显然,叶辰如此年轻便拥有混沌皇境五重的修为,且根基扎实无比,让他颇为意外。
“星衍殿主客气,冒昧打扰,还望见谅。”
叶辰不卑不亢,拱手行礼。凌绝也微微颔首致意。
三人进入主舰议事厅,分宾主落座。
厅内布置简洁,墙壁上镶嵌着无数细小的星辰石,构成玄奥的星图,散发出宁静悠远的气息。
“殿主,明人不说暗话。”
叶辰率先开口,直奔主题,“关于近期流传的某些不实之言,想必殿主也有所耳闻。我伐蚀盟成立初衷,乃是为对抗暗蚀,守护混沌界安宁,绝无强行征调盟友资源、更无污蔑中伤之举。此等流言,实乃暗蚀挑拨离间之计,望殿主明察。”
星衍老人抚须沉吟,并未立刻表态,而是缓缓道:“流言蜚语,老夫自然不会尽信。只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伐蚀盟如今势大,整合各界资源,难免引人猜忌。况且,叶小友修炼之法,似乎……颇为独特,与传闻中吞噬万物之能,倒是有些吻合。”
他话语平和,却暗藏机锋,既点出了伐蚀盟扩张带来的疑虑,又将话题引向了叶辰的功法。
凌绝眉头微皱,正要开口,叶辰却抬手示意无妨。
叶辰神色坦然,目光清澈地看着星衍老人:“殿主所言不差。叶某所修功法,确与吞噬相关。但吞噬并非掠夺,而是炼化万物杂质,取其精华,反哺己身,亦可滋养一方。混沌鼎乃叶某本命之物,其性包容,可纳万法,而非单纯毁灭。若殿主不信,叶某愿放开部分神识,请殿主一观叶某之道基,看看其中可有半点阴邪暴戾之气?”
此言一出,不仅星衍老人动容,连凌绝都吃了一惊。
放开神识让人探查道基,这可是极其危险的事情,若非心怀坦荡、对自己道心有绝对自信,绝不敢如此。
星衍老人深深看了叶辰一眼,见他眼神真诚,毫无作伪之色,心中疑虑已去了大半。他摆了摆手:“叶小友言重了。道基关乎修士根本,岂可轻易示人。老夫信得过小友的人品。”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实,老夫此次前来,也并非全然听信流言。只是近来混沌界暗流汹涌,暗蚀动作频频,我星辰殿虽偏安一隅,亦不能独善其身。此次举动,一是为澄清流言,二也是想借此机会,与伐蚀盟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探一探贵盟对我等中立势力的态度。”
叶辰心中了然,原来星衍老人也有借题发挥之意,想试探伐蚀盟的底线和诚意。
“殿主放心。”
叶辰正色道,“伐蚀盟并非霸权组织,联盟之内,各成员皆保持相对独立,遵循共同制定的盟约。对抗暗蚀,非一族一界之事,需凝聚混沌界所有力量。对于星辰殿等中立势力,我盟始终秉持尊重与合作的态度,绝无强迫之意。若殿主愿意,我盟更希望能与星辰殿建立同盟,互通有无,共抗大敌。”
叶辰的话语诚恳,态度明确,既表明了伐蚀盟的原则,也抛出了合作的橄榄枝。
星衍老人闻言,面色缓和了许多。
他沉吟片刻,道:“叶小友快人快语,老夫佩服。联盟之事,关系重大,需从长计议。不过,今日与小友一席话,倒是让老夫安心不少。流火星之事,就此作罢,我星辰殿舰队即刻撤离。”
“殿主深明大义,叶某感激。”叶辰拱手道。
一场潜在的冲突,在叶辰的坦诚和星衍老人的理智下,消弭于无形。
就在这时,叶辰心念微动,感应到混沌鼎内那枚寂灭传讯螺再次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比之前那次更加隐晦,指向似乎正是这片碎星带深处。
他不动声色,对星衍老人道:“殿主,关于那散播流言的幕后黑手,叶某已有一些线索,似乎指向碎星带深处。不知殿主对此地可熟悉?是否有发现什么异常?”
星衍老人目光一凝:“碎星带深处环境复杂,空间紊乱,确实容易藏污纳垢。我星辰殿在此设有几处观测点,近日确曾回报,在‘陨星乱流区’附近,感知到过一些不寻常的寂灭能量波动,但一闪即逝,未能锁定具体位置。”
陨星乱流区!
叶辰记下了这个名字。
“多谢殿主告知。此事关乎混沌界安定,叶某欲前往查探一番,不知殿主可否行个方便?”叶辰问道。
星衍老人点了点头:“既然事关暗蚀,我星辰殿自当相助。我会传令下去,叶小友在碎星带行事,我殿弟子会尽力配合。不过那片区域极其危险,小友务必小心。”
“叶某明白。”
目的达成,叶辰与凌绝不再久留,告辞离去。
看着叶辰二人离去的背影,星衍老人身后一位长老低声道:“殿主,就这么让他们走了?那叶辰所言,可信吗?”
星衍老人目光深邃:“此子道心澄澈,气息堂皇正大,绝非奸邪之辈。而且,他敢只身前来,坦然相对,这份气度与担当,非常人所能及。伐蚀盟有他在,或许……真能成为对抗暗蚀的希望。传令下去,严密监视陨星乱流区,若有异动,立刻向伐蚀盟通报!”
离开星辰主舰,叶辰与凌绝并未返回流火星,而是根据星衍老人提供的线索,直接朝着碎星带深处的陨星乱流区进发。
暗蚀的触手,竟然已经伸到了这里。必须尽快找到他们的据点,将其拔除,否则流言将永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