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体已苏醒,启动剥离手续。”
一道僵硬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
随后马伟诚感受到一样冰冷的东西贴到了他的脸颊上,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是刀!
猜测出这是什么之后,他半边的身子直接麻掉了。
嘴巴被胶布封住,让他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用眼睛苦苦哀求,眼前这个戴着面具,包裹严实的白大褂。
妈的,他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等他手脚得了自由,要他娘好看的。
马伟诚在心中嘀咕道,还顺道张望了一下四周,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没了血色,大脑一下子空白起来,但仅剩的求生欲还是让他的脑子疯狂转动起来。
两边的墙壁都是一排排的架子,外边用玻璃封住,一个个透明的罐子里,都泡着一个个分解下来的器官,尤其是与他对上眼的一颗眼珠子,眼球上还泛着红色的血丝,似乎还在眨眼,隔壁的透明罐子里,则是一颗心脏,依旧还在跳动。
这看起来都是活生生从人的身上剥离出来的,刀口还是平整的。
这是人干事?马伟诚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这间病房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在,贺卓那个家伙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了,真心希望他不要陷入同他一样的险地之中。
“不用慌,马上就到你了。”
刀具在他的脸上划过,那冷漠的语气此时在他听来,就像是魔鬼一般,宣告着他的命数。
马伟诚忽然就冷静不下来,不顾手脚都被链条捆绑起来,疯狂的挣扎着,“嘎吱嘎吱”的声响,不多时就在病房里箱响起,被封上的嘴巴同样发出吱吱唔唔的鬼动静。
但是他拼命挣扎的鬼动静,并没有换来那个白大褂的关注,冰冷的刀片慢慢朝他胸口处而去。
我的娘嘞,真就是活剥吗?马伟诚额头上的冷汗开始冒起,挣扎的幅度越发变大。
但很快,他就挣扎不起来,手脚再次没有了知觉,禁锢住身体的锁链再次变得紧实。
刀口渐渐挨近。
马伟诚死命咬牙,感受舌尖的痛意之后,知觉恢复了一些。
手心紧握成拳,青劲爆起,开始凝聚道具的力量,试图推开逐渐逼近的刀具。
此时再不搏一把,他真就要栽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滴答——”
一滴水珠从天花板上滴落了下来,毫无征兆的滴落到了马维诚右边的脸颊上,马维诚还没来的及看清楚是什么液体的时候,就听到了他的上方传来了惨叫声,尖利之中带着沙哑,并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差点他的耳膜就要破了。那把即将挨近他胸口的刀具,也同时掉落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嘀嘀嘀——”
惨叫声响起的同时,整个房间里的灯光开始微微闪动,警报声开始响彻在整个空间里。
细微的滴答水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跟倒水似的从天花板上倒灌下来。
那道惨叫声渐渐变的微弱,几近于无,听脚步声似乎已经跑远了。
就这么跑了。
能让这恶人直接逃跑的东西,甚至连回手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而马伟诚也终于察觉到这液体里究竟是什么?
忍着脸上的灼烧之意,拼命扯掉禁锢住他自由的锁链,不稍一会儿,竟然还真的弄开了,但此时的马伟诚脸上已经开始有腐蚀,锁链的断开也是依靠那些液体。
他连忙将压在身下的被铺往身上一套,将绑在嘴巴的布条摘下来,用力撕扯成两截,套在了光着的脚上,无力的脚差点让他栽倒在地,但惊恐的力量大于身体的麻痹,硬生生让他在即将倒地的时候,稳住身形,疯狂开始往出口跑去。
黑色的液体此时除了从天花板倒灌下来,甚至墙面也开始渗了出来。
渐渐铺满整个地面,粘腻而散发着腐臭的气息判,还带着腐蚀燃烧的特性。
地下研究所戴着面具的白大褂们,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通通往出口逃走。
就连做好被捅一刀的贺卓,被这忽然变化的局面惊了又惊。
惊了之后,也意识到不对劲,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是跑,甚至还不忘抢了别人的脚上的鞋子给自己套上。
“贺卓,你在哪里,听到吱个声。”马伟诚自然也没忘记贺卓的存在,边逃跑边喊,在空旷的地下研究所里,响起了回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传来了另一道声音,“快走,我没事,有多远跑多远。”
马伟诚听到熟悉的声音,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大喊了一声“好”,朝着所有人奔去的方向涌去。
几乎所有被黑色液体浸泡过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样子,全部都被一张大嘴消灭的干干净净,行进的速度开始变的缓慢起来,给了在场所有人缓冲的时间。
所有人全都开启了逃窜的模式,已经敌我不分,为了能有足够的时间,开始狗咬狗。
而造成液体出现的罪魁祸首,此时就站在地下研究所位置的上边,抱着手臂,脚下踩着一颗人头,此时正在汩汩的流着鲜血。
藜廿嘴角勾起,泛着冷意的眸子看着被藤蔓呆在半空中的一老一少,抬手轻轻擦拭掉嘴角的血痕。
“呸,小娘皮子,就算你拿到又如何,你!休想要逃出这里。”
朱吴及啐了一口血沫,头发凌乱,眼神愤恨的盯着面前身量纤细的女人,脸上满是想要将面前之人拆之入骨的神色,嘴角阴邪的勾起,乌紫的嘴唇开始动起来,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但样子却十分的虔诚。
另一旁的老管家脸色同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望着人头的位置,还有那释放出的毒液,心如死灰。
完了,都完了,研究所的东西,准备了这么久,耗费了这么久研究的宝贝,全都毁于一旦。
想到这,老管家发出了癫狂的笑声。
眼角开始变得赤红,狠毒的看向藜廿。
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