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廿转头看向后边无宛如鸟叫般叽叽喳喳吵闹不停的人,虽然面容被面巾遮挡住,但那双眼神看向宁丽兰泛着寒意。
又是这种看死人的眼神。
被藜廿冷窒的眼神吓到,宁丽兰抬手要指向藜廿的手指顿了顿,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后边跟着的一道的几人也被藜廿突然转头吓了一跳。
“那个,藜…藜廿,你别恼,我这就把她拉开,不让她打扰你,她可能脑子缺根筋,我替她向你道歉。”秦扬天看出藜廿想要动手了,连连拉开满脸不忿的宁丽兰。
“你干嘛,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还有你那话什么意思?”
宁丽兰被拉的踉跄了一下,连忙喊道,见秦扬天没有回话,伸出另外一只没被握住的手,猛拍几下秦扬天的肩膀。
但是秦扬天并没有理会,也没有放手,将宁丽兰拉的走远了一些。
跟着宁丽兰和秦扬天一起过来的人,见到这种情形,也没有继续留下来,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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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在闹什么?”秦扬天将宁丽兰拉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甩开宁丽兰的手,大声的质问道。
d区区域每一处都是灯火通明,亮如白天,不存在阴暗的地方。
“我为什么不能闹,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我就是讨厌她,你才认识她几天,你就这么护着她了?”宁丽兰不敢置信眼前护着自己的人,竟然会为了别的女人骂自己,瞳孔都瞪大了,大声怒喊道。
“哈。”秦扬天听到这般回话,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嗤笑一声,揉了揉额角。
“不是,你怎么变得胡搅蛮缠了,我告诉你,你在这样的话,我不会管你了,你自己要去寻死,别带上我。”
“这里不是塔克城,由不得你胡作非为还会有人因为你的身份而惧怕你,在这里,没有贵贱之分,没有人会让你分毫,这里只有弱肉强食。要不是静待室禁止杀戮,就凭你的性子,早就不能死的再死了。”
秦扬天义正言辞说道,目光阴冷的盯着宁丽兰,透着警告。
“我……”
宁丽兰正要回话,被秦扬天再次打断。
“我言尽于此,听不听进去是你的事情,时间不早,回去吧。”
秦扬天说完,抬脚就走,转头示意还在发愣的宁丽兰跟上。
“那个,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帮?”
两人一前一后走一处拐角的时候,突然迎面撞上了一个年轻的男子,脸上都是擦伤,鼻青脸肿的,看得可怜极了。
“不能,我也帮不了你,你找别人吧。”秦扬天冷漠的回道。
宁丽兰也只是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番,心底里暗暗的嘲讽。
又是那些该死的、上不得台面的贱民。
但是面上没有显露半分嫌弃的表情,仍旧是那一副温柔迷人的嘴脸, 并没有搭理面前的人。
欧思咏面目一窒,想要再次出声,就见眼前两人当他不存在一样,越过自己匆匆离开。
他正要说出口的话,被口水呛住,脸都憋红了,目光盯着快步离开的两人,眼神里是一片阴鸷,哪里还有半点刚刚可怜无助的样子,垂在一边准备出手的手掌紧握成拳,猛的抬起砸在墙上,留下一摊血迹。
就差一点了,妈的。
“啧啧啧,这两人似乎很警觉呢。”段溪雨右手食指绕着一根自己的发丝,脚步轻盈地从暗处走了出来,嗤笑道。
“不找了,回去睡觉,反正今天抢到了足够的积分,晚上能遇到他们纯属意外。”
欧思咏摆手道,将身后兜帽往头上一戴,并没有再搭理段溪雨,直接转身走人。
段溪雨看着走远的欧思咏,眼神暗了暗,若有所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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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
那一行人离开之后,这里会变得安静多了。
“哼,真是丑人多作怪,那个女人是不是嫉妒廿姐你的样貌啊,不然怎么无缘无故过来阴阳怪气的。”
白术这会总算可以把憋的满肚子的话说了出来,要是不说出来,他今晚指定是睡不着了。
什么人啊这是?
要是自己遇到没有缘由的针对自己,早上手了,不管打不打的过,起码自己不受这份气,毕竟都在这个不知道会活到什么时候的塔楼里了,还要遭罪岂不亏得很。
藜廿听到白术的念叨,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都遮的只剩一双眼睛在外边了,还看上自己的样貌了,这真是够扯的。
再说了,这个世道,女人要是美貌但没能力保护自己的话,那美貌只能说是祸水,百害无一利,不然就是攀附在比她能力强的男人身边,当一朵“娇花”。
藜廿可不认为自己是属于样貌那一挂的。
“人心啊,最是令人捉摸不透的。”
“尤其是女人心。”
藜廿望着水面,说道。
“小术,你可小心些啊。”
白术点点头,“那是自然了,我还得活着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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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藜廿打开房门的时候,就听见外边走廊上传来吵吵嚷嚷的叫骂声。
骂得属实是难听的很,给她还有些昏沉脑袋,都给喊醒了。
走廊边上还探出了很多颗的脑袋出来张望着,没有人上前去阻止,都是看热闹。
那边依旧还在对峙中。
“你特么你内城来的了不起啊,你这么了不起,你怎么跟我们这些贱民待在一处空间里了。”
“早特么看你不顺眼了,张口贱民闭嘴贫民的,你他娘的嘴里吃粪了是吧,啊!”
张程艳撸起袖子,战斗力拉满,上手推了一把面前涂着一张大红唇大波浪的女人,后边跟着几人拉都拉不出,另一边与那位大红唇女人一道的几人想要上前反击,都被张程艳的无差别推人给吓得后退了几步。
“你这个泼妇,你给我闭嘴,我说的有错吗,看看你现在粗鄙的样子,我呸。”大红唇不甘示弱,抬起涂满红色指甲的手,指甲长长的,还穿着一身吊带红裙,指着张程艳。
“哎哟哟,我就是泼妇怎么了,哪像你个荡妇,把我们这些外城的人贬得这么下贱,我看你啊,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你……”
大红唇被说的身子发抖,胸前的一团都随着呼吸颤了颤,抬手就往张程艳的脸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