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廿扫了一眼屋内,视线忽地的顿住,不知道何处出现在墙角边的绿植,一朵娇艳的大红花开的正艳,而那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魁梧大汉的肚子,忽然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变的鼓鼓囊囊,似乎有东西要从他的肚子里边钻出来。
灵川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动静,眼底一惊,连忙扯了一把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昏死过去的吴思齐,将人直接飞甩到房间门口,本来能帮他包扎伤口已经仁至义尽了,但现在不清楚那东西钻出来后,闻到血腥味,开了第一口荤食之后,会不会武力值大涨,从而大开杀戒,他不能赌。
昏死过去的吴思齐砸到墙体之后,猛然从口中吐出了一口血,感觉全身抽痛,但是也不得上说些什么,待看清楚眼前的场面时,惊得猛然的从地上蹿了起来,现在可是危及小命的时候,什么痛不痛的之后再说,逃命要紧。
“灵川兄弟,多谢!此地不宜久留,依我看,还是早些离开为好。”吴思齐朝站在不远处的灵川答谢道,然后慌不择路的远离了这里。
他的房间与朱宏财就隔着一堵墙面,大晚上的听到隔壁的动静,还有莫名其妙踹墙的声音,本来还能忍一下的, 谁知道愈发大声,本就因为白天的事情搞的一惊一乍的,肚子难受的很,到了晚上还不能好好睡一觉,换了谁脾气都被炸掉。
于是,他怒气上头,起身出门然后敲响了隔壁的的房门,上门理论。没想到隔壁房门并没有合上,一敲就开了,然后就看到朱宏财发了疯似的边吃着东西,边拿凳子砸着墙面。
神经病啊!这是真他娘的缺德啊。
他火冒三丈,一下子扑上去,想要给人拉开,没想到人没拉开,反倒是给自己惹了一身血,差点小命不保,真是晦气的要死。
邵凝梅,孙艳卉还有杜千儿见到这血腥的场面,生怕讨不着好的,离这里远远的,但也只敢于远观不敢近看,三人是既害怕又不敢离开,错漏掉的什么线索,战战兢兢的,提心吊胆,时刻准备着,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逃开这里。
此时的房间里就只剩下藜廿还有灵川,两人都没有离那具尸身很近,皆是屏住呼吸,观望着。
那具尸身的肚皮越撑越开,越撑越开,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嘭”的一声巨响,肚皮爆开了……
房间里满地都是碎屑,血肉模糊的,但这会所有人都已经顾及不上了,面色警惕的望着从肚皮里钻出来的怪东西,竟是一块正在跳动的心脏,上边布满了一颗颗的眼珠子,还在流淌着暗黑色的血液,在屋子里飘动起来。
藜廿眉眼一凝,手心摊开,将藤蔓施展开朝那颗心脏而去,灵川只是默默看着,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可惜,那颗心脏满身布满的眼珠子并不是摆设,迅速避开了藜廿冲着它来的藤蔓。
不远处的墙角边的大红花,此时越发的娇艳,藜廿自然也没放过它,很不巧,灵川也正好出手了,可惜没有藜廿的身手快,这一次终于让她拿到了。
“我先抢到的。”藜廿冷漠的说道,但也不敢大意,将那朵花死死的缠紧。
灵川收回了手,嘴唇抿了抿,说道:“我不跟你抢”。而视线直直盯着藜廿施展的藤蔓,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个时候,那颗已经躲避开藜廿施展开的藤蔓的心脏,忽然受到了刺激似的,猛然朝藜廿袭来。
然后撞上了一堵忽然出现在它面前的墙体上,让藜廿的藤蔓钻了空子,迅速将其缠住,明明脱离了人体,却还在跳动的心脏,此时还在激烈的挣扎着,力气很大。
藜廿都能感觉到她整个人都要被它拉动,藤蔓上忽然有热感传来,顿感不妙。
她的眸子一暗,生生忍着,将手上的藤蔓再次勒紧。
“呕!”
地面上掉落了满地的眼珠子碎屑,“噔噔噔”的在地面上滚动着。
门外的三人见状,面色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忍着作呕的样子,想要远离这里,但不知为何脚步完全不带动的,死死被定在地面上。
邵凝梅不经意低头扫了一眼地面,瞳孔猛地瞪大,面色开始慌乱起来,连忙将嘴巴捂上。
滚落在地面上的眼珠子,忽然变成了还有水龙头似的,粘腻的血水不知何时从他们的鞋底下流过,将他们的脚紧紧沾住。
“废物!”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走。”
藜廿收回了快要被烧成两截的藤蔓,无视掉地上的血腥碎屑,看到无动于衷的三人,毫不客气的骂道的,然后大踏步离开这里。
“等一下,那朵花,你……”
灵川忽然喊住要离开的藜廿,问道。
“怎么,你要抢?”藜廿还没等灵川说完,直接打断道,转身直盯着灵川的眼睛,眼里带着弑杀的意味,语气很冲。
此时她觉得烦躁的很,血腥的滋味令她很上头。
“我劝你不要将那花带走,就地销毁。”灵川提醒道。
“不劳你费心,我自有安排。”藜廿直接拒绝道。
门外的三人看到藜廿直接大踏步踩在那些血水上边离开,完全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很是潇洒。
“装什么装?”邵凝梅生平被人第一次骂废物,尤其还是被比她年纪还小的人骂,心中很不得劲,看向藜廿的目光也不如一开始的友善,看着藜廿离去的背影,低声暗骂道。
灵川看着不远处墙角落边又有一朵变得淡红的花,无风、充满血腥味的屋子里,左右晃动了起来,诡异得很。
这些花到底是因何出现,似乎每一次见血的时候,就这么悄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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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大半夜的藜廿,回了房间后,那股烦躁的感觉没有丝毫消退,反倒是愈发的强烈。
藜廿看着窗边依旧绿意盎然的植物,以及刚刚采摘回来的大红花。
就这么搁置在窗台上,在月色的照耀下,红的似乎就像是被鲜血浇灌出来的。这种感觉不止一次出现在藜廿的脑海中。
“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