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廿瞬间警惕起来,动作轻缓地翻了一个身,将视线瞥向门口。
明明在睡觉之前已经确认过房门已经反扣上了,为什么门还会被打开。
只是待看清楚进来的是谁时,藜廿有些不敢置信,竟然是睡在她下铺的那个小姑娘,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藜廿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睡过去,竟然毫察觉,还是说她用的技能,她才没有察觉到的。
忽然那个姑娘似有所感一般,往上铺看去,藜廿连忙将眼睛闭上,装作已经入睡的样子,直到那道盯着自己许久的视线渐渐移开,藜廿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人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在宵禁的时段出门,难道就没遇到什么事情吗?
这般想着,藜廿微微眯开了一条眼缝,往下边看去,没成想撞上一对猩红的眼珠子,正一眼不眨的望着天花板,整个人直接就躺在地上,幸好这会还有灯光,要是在黑灯瞎火的时候看到这么一对眼珠子,准得吓死个人。
那姑娘看起来十分奇怪,很不正常,但是藜廿不会多管闲事,下床查看的。
眼眸颤了颤,藜廿猛地闭上了眼睛。
眼不看为净。
听着墙角上的挂钟指针滴答滴答的走动,藜廿最终还是陷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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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两道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在房间里响起,藜廿猛地睁开了眼睛,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蹙了蹙眉,连忙坐起了身子,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5:58分。
义工第一、二条就是在八点钟之前喊醒那些小孩子,再加上陪玩一次。
藜廿觉得有些麻烦,但如果不遵守的话会有怎样的惩罚也不得而知。
眼下最为要紧的事情,就是床下的那具尸体,没想到那个昨天晚上躺在地板上的小姑娘,就这么死了,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那两道尖叫声皆是来自文瑶茜和唐宁诗,两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哆嗦着身子,此时已然回到床铺上,不敢下地。
也是,任谁一大早的起来,就看到已经死不瞑目的尸体躺在床边,还睁着眼睛,都会被吓一跳吧 。
“怎么办 ,怎么办,她干什么了,怎么就没了?我能不能换个房间啊,我不想住在这里了。”文瑶茜脸上满是惊恐,连连说道。
忽然外边响起了钟声,房间里边受了惊吓的两人再次惊呼一声。
钟声响了几下之后就停了下来 ,藜廿觉得应该是解了宵禁的意思,毕竟昨天晚上十点钟的时候也有钟声响起。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把她妥善放好,总不能就这么搁置在这里吧。”藜廿平静的说道。
在试炼场上寻到的白布只要盖上尸体,就会在特定的时间内,连布带尸体一同消失不见,这是在上一场试炼场上的藜廿无意中发现的。
这次的衣柜里备有白布,正好现在能派上用场。
唐宁诗冷静下来之后,忍下了胃里就要上涌的酸水,撇开视线不再看那具尸体。
这才刚上来头一天呢,就已经见血了,恐怕这次的试炼不会这么简单。
藜廿从床头边翻身下地,想要那两个人主动做事,是不可能的,藜廿也没想着要那两人帮忙,拉开衣柜门,拿出一块白布,摊开,然后将其盖在地上的那具身影上。
“…你…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文瑶茜看着藜廿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问道。
“呵,见多了你自然就会觉得这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再说了,这次的尸体还没有之前看到的恐怖呢。
藜廿扫了一眼两人 ,然后进了洗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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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房间里,也是尖叫声连连,但是里边的人中,并没有一个像藜廿这般的淡定的人,全部一窝蜂往洗手台上涌去……
不一会,房间里除了浓重的血腥味之外,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
段溪雨都快要将苦胆汁吐出来了,接了一捧水漱了漱口。
“不是,都说了晚上别出去吗,怎么还能有人上赶着作死啊。”
董梅梅擦了擦嘴巴,十分无语的说道。
一旁的单珊直起腰,回道:“啧,你可没资格说她,你们不都是半斤八两吗,要不是我拦着你不要你去,恐怕你也是她这个下场。”
“是是是,我还得要好好感谢你呢。”董梅梅还有些嫌弃的脸这会面对单珊立马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段溪雨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这里,这两人姐俩好的样子,段溪雨不愿掺和在其中,何况这场试炼中她新认识的好姐妹也在,这个房间她反正不会待下去了,她要投奔她好姐妹去。
出了洗漱间,看到那具尸体还这般躺到床上,睁着眼睛,还是觉得有些渗人,路口的时候都觉得鸡皮疙瘩起一身,嫌弃的撇开视线,飞快的出了房间门。
“哟。又见面了,聋子。”
没想到正好跟之前骗自己的那个女人打上照面,嘴欠的打了声招呼,解解自己的郁气。
藜廿冷漠地扫了一眼面对的人,径直往右边走了走,越过面前的人,压根就没有理会她的称呼。
“喂!我跟你打招呼呢,懂不懂礼貌。”
段溪雨看到面前的女人是这个态度,忍不住喊道。
没想到换来的是藜廿愈发走的快的背影,理都不带搭理自己的,仿佛那一刻她就是一个小丑。
“哼,装什么穿。”
藜廿才不管后边说的什么话,就当没看见这个人,不搭理就会少很多事。
藜廿径直往这次她负责两个房间而去。
一路上看到不少的npc,或者可能是改命者的人,藜廿都没有不搭理,尽职尽责的扮演着一名义工。
“哈哈哈哈,我还跟你说,那个npc的身材那是贼火辣,没想到这次在这个试炼场还能有此尤物。”
“怎么,你那小女人这次不也跟在一场试炼中,怎么没见你跟她腻歪了。”
“啧,家鸭哪有野鸭来的香,嘿嘿,我可是全都要的。”
另一边的走廊边传来几道不堪入耳的腌臜话语,藜廿猛地停住了脚步,蹙了蹙眉,满脸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