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池景析他们分开后,祁逍独自一人回了家。
他推开家门,客厅里很安静。
他换了鞋,轻手轻脚地走上二楼,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门口。
他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门内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
“是我,祁逍。”祁逍应道。
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穿着简单家居服、气质清冷的女孩出现在门口。
她看起来和祁逍年纪相仿,皮肤白皙,眉眼间带着一丝疏离感。
“祁逍哥哥,你回来了。”
莘瑶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情绪起伏。
“嗯。”
祁逍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欢和一丝小心翼翼,“你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莘瑶点点头,语气依旧淡淡的。
“哦,那就好。”
祁逍挠了挠头,有些局促地找着话题,“那个,下周学校组织研学,去江城,五天四夜。”
“嗯,我听说了。”
莘瑶应道,她也在宜京一中读书,不过在高一。
“我……我会去的。”
祁逍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不舍或者别的情绪。
但莘瑶只是点了点头:“嗯,挺好的。路上小心。”
祁逍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努力挤出笑容:“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莘瑶微微蹙了蹙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只说了句:“不用麻烦了。祁逍哥哥,没什么事的话,我想休息了。”
“啊……好,好!你休息吧!”
祁逍连忙说道,不敢再多打扰。
莘瑶对他点了点头,轻轻关上了房门。
祁逍站在紧闭的房门外,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地转身离开。
每次和莘瑶说话,他都感觉像是在面对一座冰山,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很难融化她分毫。
这种求而不得的感觉,让他心里闷闷的。
黑色的轿车驶入镜湖壹号,停在池家别墅前。
时沅喜跟着池景析下了车,第二次走进这栋奢华得让她感到不真实的房子。
“进来吧。”
池景析推开门,语气随意。
时沅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一些。
她换了鞋,跟着池景析走进客厅。
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看到池景析的父母,大概都还没回来或者出去了。
这让她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上楼。”
池景析没多停留,径直走向楼梯。
时沅喜赶紧跟上。
再次走进池景析那个堪比小型公寓的房间,时沅喜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震惊了,但依旧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房间里的陈设简洁冷硬,处处透着主人的个性和有钱。
“坐吧。”
池景析指了指沙发,自己则走到书桌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时沅喜在沙发上坐下,把书包放在旁边,从里面拿出数学书和笔记本。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进入“老师”的角色。
“我们继续补数学吧?”
她看向池景析,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池景析放下水杯,走到沙发边,在她旁边坐下。
他今天似乎没什么精神,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没什么表情:“嗯。”
时沅喜翻开书,找到上次讲到的基础集合部分。
“那我们先从上次的习题开始复习一下?”
池景析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时沅喜开始讲解起来。
她讲得很认真,尽量把每个概念和步骤都解释清楚。
但池景析显然心不在焉,眼神飘忽,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敲着。
“池景析,你听懂了吗?”
时沅喜讲完一道例题,停下来问他。
池景析回过神来,瞥了一眼题目,敷衍地“嗯”了一声。
时沅喜有些无奈,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那你来做一下这道类似的题目试试?”
她把草稿纸和笔推到他面前。
池景析皱了皱眉,似乎有点不耐烦,但还是拿起笔,看着题目。
他看了半天,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干脆把笔一扔:“不会。”
时沅喜:“……” 她就知道!
她叹了口气,拿起笔:“那我再给你讲一遍……”
就这样,补课在一种极其低效的氛围中进行着。
时沅喜讲得口干舌燥,池景析听得昏昏欲睡。
大部分时间都是时沅喜在自说自话,池景析偶尔“嗯”一声,或者干脆说“不会”。
时沅喜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气,但想到那笔“债务”和“约法三章”,她只能强忍着。
她告诉自己,要有耐心,要专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笼罩着两人,气氛有些沉闷和诡异。
一个努力教学,一个消极抵抗。
傍晚时分,池允武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
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佣人,略显疲惫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佣人低声汇报说少爷已经回来了,还带着上次那位女同学,两人正在楼上房间。
池允武闻言眉头微蹙。
他沉吟片刻,吩咐佣人切一盘水果送上去,借机观察一下房间内的真实情况。
佣人应声而去,很快端着一盘精致的果盘来到二楼池景析的房门外。
她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含糊的“进”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灯光柔和,时沅喜和池景析并排坐在沙发上。
时沅喜面前摊开着数学课本和笔记本,正低头认真地讲解着什么,手指偶尔在纸上划过。
池景析则半靠在沙发里,姿态懒散,目光有些游离,但确实面对着书本方向。
两人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看起来确实是在进行学习活动。
佣人将果盘轻轻放在茶几上,低声说了一句“少爷,小姐,请用水果”,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她回到客厅,向池允武如实汇报了所见情形:两人确在补习功课,气氛正常。
池允武听完汇报,未置可否地挥了挥手让佣人退下。
他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打消,但暂时也挑不出什么明显的错处。
这时,白琳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看到丈夫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情况。
池允武简单说了佣人看到的情形。
白琳听了,撇了撇嘴,语气带着惯有的挑剔:“补课?谁知道是不是装样子。景析那孩子,什么时候对学习这么上心了?还找个女同学来家里,传出去像什么话。”
池允武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说:“先看着吧。只要不影响学业,不出格,随他去。”
他目前持观望态度,决定暂时不干预,但会保持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