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池骋还真的有事要忙,
进了被窝靠在床头,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敲击,处理公司开业的最后事宜。
屏幕的光映在他认真的眉眼间,微微蹙起的眉头显得格外专注。
吴所畏早就把开业日子圈好了,假也请得妥妥的。
他今天忙活了半天,现在心里的担子卸下了些,
这会儿窝在床上,手机玩一半,眼皮子越来越沉。
老宅还没开始供暖,空气里透着点清冷的寒意,
他无意识地往池骋身边蹭了蹭,最终整个人贴着他睡熟了。
池骋刚回完最后一封邮件,侧过头就看见吴所畏睡沉的模样。
呼吸匀长,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他心下一软,把手机搁到一旁,低头在那张睡得热乎乎的脸上亲了一下。
小太阳拿去给张丽雅用了,他轻轻将人揽得更紧些
这家伙夜里总是不老实,爱踢被子,在家还好,在这里池骋不得不用手臂箍着他,怕他着凉。
第二天一早,吴所畏眼睛还没彻底睁开,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再一看,池骋还从背后牢牢抱着他,手脚都被圈得紧紧的,忍不住就嘟囔:
“池骋,你看看你给我勒的,我胳膊都快血液不循环了!”
池骋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怀里的人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一睁眼就看见吴所畏炸毛的模样。
他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嘴角不自觉扬起——真好,每天睁开眼,都是畏畏。
吴所畏看他笑得一脸荡漾,没好气地推他:
“起床干活!今天得把枇杷全部弄完,不然明年不给你吃!”
张丽雅早就起了床,早餐温在锅里,自己则去市场买菜了。
两人吃完早饭就直奔院子,风比昨天大了些,池骋从车上拿了一条厚毛巾,仔细给吴所畏围上,还顺手把他翘起来的头发压了压。
池骋操起剪刀动作已经很熟练,咔嚓咔嚓几下便利落疏枝。
没到中午,整棵枇杷树都已经整理妥当。
午饭特别丰盛,既然话都说开了,池骋也不再收敛,大大方方地照顾吴所畏。
仗着手长,他把离吴所畏远的菜一次次夹到他碗里。吴所畏耳朵渐渐红了,
“我自己能夹!”都怪自己平时在家总使唤他,
这下好了,当着他妈的面,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丽雅只是笑!
吃完午饭,她便催他们早点动身,趁天还亮着开车更安全。
两人于是收拾好东西,驱车返回郊区。
车离别墅没多远了,天空居然飘起了细雪。
小小的雪花稀疏落下,像是初冬温柔的试探。吴所畏突然喊了声:“停车!”
池骋加速把车停稳在别墅门口,吴所畏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就冲下去。
围巾早在车上就被他摘了,池骋赶紧抓了围巾跟下去,从后把他裹了个严实。
吴所畏笑着伸手去接雪,接了半天只捧到一点冰凉的雪水,手指冻得通红。
他突然转身,朝池骋张开双臂。池骋以为是要抱,想也没想就搂住他的腰,
结果吴所畏迅速把冰凉的手塞进他后颈,得逞后大笑转身,溜得比兔子还快。
池骋被冰得一个激灵,追着吴所畏进了别墅。
一进门,暖意扑面而来,
吴所畏走到沙发旁和小醋包打招呼,开了暖气的小家伙恢复了活力。
池骋也走过来伸手,小醋包立马熟练地盘上他的手腕。
吴所畏眼巴巴地跟着池骋的手转,自己手太冷,小醋包根本不愿上来。
他软声喊:“二宝,二宝,来哥哥手上好不好?”
池骋失笑,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把吴所畏一双冰凉的手握在自己掌中,贴在胸口暖着。
吴所畏望着他温柔的动作,忽然凑上前,毫无预兆地亲了池骋一口。
其实除了某些时候,池骋真的是很惯着他。
回到了熟悉的环境,吴所畏这般主动的行为,对池骋而言无异于最直白的邀请。
池骋轻轻将小醋包放回它的窝里。
“哎,我还没….”吴所畏话未说完,便被封住了唇。
池骋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温热的手掌已然扣住他试图挣扎的手腕。
吴所畏不甘心地想用脚蹬开,却被池骋另一只手稳稳攥住脚踝。
动作间,他左脚踝上的细链硌到了右脚的皮肤,忍不住轻哼一声:“疼。”
池骋立即松开了对他的钳制,转而用修长的腿压制住他不安分的动作。
他将吴所畏的双手轻轻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却温柔地抚上他的腰际,带着灼人的温度。
四目相对,呼吸交错。
吴所畏在池骋深邃的眼底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渴望,他知道,今天注定是逃不掉了。
窗外,细雪不知何时变得绵密起来。原本零星飘落的雪花仿佛被夜风唤醒,开始在空中旋转、起伏,如同被无形的手搅动的碎玉。
它们时而急促地扑向窗玻璃,时而舒缓地打着旋儿缓缓飘落,化作星星点点的湿痕,却又前赴后继,
地上渐渐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将夜色点缀得朦胧而静谧。
而屋内,温度却在节节攀升。窗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汽,模糊了内外的界限,唯有昏黄的灯光透出,与雪光交织,映出一室旖旎。
这个初雪的夜晚,因着这一点温暖的光,变得温柔而明亮,像是被雪悄悄赋予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