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你告诉我吧!”
爸爸的声音里带上了恳求,眼眶也有些发红。
就在这时,顾医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动,看向爸爸,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探究:
“许先生是不是 o 型血?”
顾医生一直坚持叫爸爸许先生,一个很疏远的称呼。
爸爸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点头,语气里满是疑惑:
“嗯,怎么了?”
“建议许先生给你那个宠爱的孩子洋洋查一下血型。”
顾医生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让爸爸的脸色瞬间变了变。
“洋洋是 Ab 型血啊!”
爸爸几乎是立刻回道。
“那小鱼的血型呢?”
顾医生接着问道,目光紧紧盯着爸爸。
爸爸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声音也低了下去:
“她妈妈应该知道,这个我不清楚…… 我没问过。”
顾医生轻轻点了点头,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却说出了让爸爸瞬间崩溃的话:
“从医学角度来说,o 型血的父亲,不可能生出 Ab 型血的孩子。”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爸爸耳边炸开。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连连摇头:
“你的意思…… 你是说…… 不可能…… 这不可能的……”
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双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才勉强站稳。
“许先生,就是那个意思。”
顾医生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丝毫同情,
“你,你家一家人宝贝的那个儿子洋洋根本不是你的儿子。”
说完,他没再看爸爸那副失魂落魄、满眼绝望的样子,转身轻轻握住我的手,将我揽进怀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也很宽阔,把我整个人牢牢锁住,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爸爸没有看我们,脸色变得苍白,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宝宝,我们回家吧。”
顾医生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语气里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柔。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靠在他怀里,鼻尖蹭着他衣服上淡淡的香味,心里的委屈终于慢慢消散。
“今天早上我提前打车过来的。”
他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我看到今天早上你们幼儿园门口那段视频了,你啊,什么都瞒着我,不知道我会心疼吗?我看到后都急死了!”
他低头看着我泛红的脸颊,自己的眼圈也悄悄红了一点,
“我下车后先去药店买了药膏,就想看到你第一时间给你上药。你个傻丫头,还说没事!”
我攥着他的衣角,又问:
“你怎么知道血型的事情?”
“你上次问过我,看起来若有所思。”
他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尖,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
“再加上今天的一些举动,我能想得到,老婆,答应我,以后什么事情都告诉我,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我点点头,抬头看他:
“你先回家休息吧,我还要去上班,这几天宋老师也挺累的,我没什么事,下班再回去,好不好?”
他盯着我坚持的目光看了几秒,最终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伸手理了理我耳边的碎发:
“好。下午下班,我来接你,等我。”
“好。”
他把我放开,看着我进了幼儿园。
下午放学时,我牵着孩子的手,把每个孩子都交到熟悉的怀抱里,才轻轻舒了口气。
家长们渐渐散去,校门口的人群慢慢稀疏。
只有朵朵妈妈还站在不远处的花坛边,不时朝我这边望过来。
等最后一位家长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朵朵妈妈才牵着朵朵走过来,
“小鱼儿老师,今天你没事吧?”
她顿了顿,拉了拉身边的朵朵,
“朵朵刚才跟我说,上午好像有人跟你起了争执,还说要我给她爸爸打电话来‘报仇’呢,这孩子。”
朵朵听到妈妈提起自己,小脸蛋涨得通红,仰着脑袋,认真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弯起嘴角,蹲下身和朵朵平视,碰了碰她的小发顶:
“朵朵这么护着小鱼儿老师呀?不过上午的事就是个小乌龙,你看,老师现在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我特意转了转脑袋,让她看清我的脸颊,
“谢谢你呀,我们朵朵真是个勇敢的小保护神。”
朵朵这才松开皱着的小眉头,露出两颗浅浅的小虎牙,拉着妈妈的手蹦蹦跳跳地离开,走了几步还回头朝我挥了挥手。
我走出校门时,一眼就看到了顾医生的车。
他靠在车门边,视线一直锁在我身上。
不等我走到跟前,他已经快步迎了上来,伸手扶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托住我的脸颊,指腹轻轻蹭过脸。
“还好,已经不红了,不过看着还有点肿。”
他低头仔细确认了一会儿,才松了口气,
“一会儿去车上,我再给你抹点药膏,消肿快。”
“好……”
他拉着我的手走到副驾驶座旁,替我打开车门,等我坐好后,又拿出药膏。
他半蹲在我身边,左手轻轻托着我的下巴,右手挤出一点乳白色的药膏在指腹,慢慢揉开后,轻柔地涂在我略微肿胀的部位。
指腹带着细腻的触感,凉凉的,痒痒的。
“我刚才在家先遛了胖胖,它今天特别乖,还追着自己的尾巴跑了好几圈。”
他一边帮我揉着药膏,一边轻声说着家里的事,
“也给它喂了晚饭,加了鸡肉粒。晚上我们不做饭了,出去吃好不好?”
“好……”
我乖乖应着,目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的上。
“那我们吃湘菜,你喜欢吃辣,不过今天少吃点辣。”
“好……”
他涂完药膏,用纸巾擦了擦手指,忽然笑了,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
“怎么什么都说好?傻了?”
“不是傻,”
我摇摇头,声音轻轻的,
“我知道你给的安排,肯定都是为我好的。”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车子穿过几条街,停在一家挂着 “湘福苑” 招牌的店门口。
顾医生牵着我的手走进店里,绕过大厅径直往二楼走,推开 “浏阳河厅” 包厢门的瞬间,我愣了一下 。
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顾医生的父母坐在主位,小静坐在旁边,正朝着我挥手;
陆队长坐在小静旁边;还有一对看起来气质优雅的中年男女,应该是顾墨临的舅舅舅妈;
更让我意外的是,赵吟秋和李珍也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正笑着朝我看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顾妈妈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她的手暖暖的。
她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小鱼,好几天没见你,怎么又瘦了?下巴都尖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顾医生,语气里带着点 “责备”。
“墨临,你怎么照顾的小鱼?她要是再瘦下去,我可饶不了你。”
“知道了,妈,这几天我一定变着法让她吃,把瘦的全吃回来。”
顾医生赶忙凑过来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