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陛下三思!”
李长民就知道这些狗一样的东西会反对,没想到会这么强烈!
秦国公和陈国公对视一眼,这才明白他们的儿子回来三天为什么问什么都不说,原来特娘的憋了这个大招。
就在众官员请求陛下断臂求生时。
一个不合时宜高亢的笑声在朝堂上大声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好!老夫果然没有看错那小子,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到南宫羿大步往前。
“陛下!还请陛下允许末将提刀上阵,末将这次一定把突厥可汗的脑袋给陛下带回来,把突厥草原变成我大乾的牧场!”
这是他一生所求执念,原本以为会成为一生遗憾,没想到黄土埋到脖子了,陈北给了他希望。
他也不管那些怕死的官员弃车保帅,诋毁陈北了,他只想立刻马上奔赴战场与突厥大战一场。
“南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想去摘桃子不成?”陈国公听完南宫羿的话顿时就不干了站出来喝道。
南宫羿眉头就是一皱,正要开口反驳时,就听陈国公继续道
“要去也是咱们一起去,我老陈打了一辈子仗,最遗憾的就是没有灭了突厥,这次陈北那小子给咱们创造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是啊!是啊!一起去,真没想到镇北公又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惊喜,真是好小子,100多人就敢独闯突厥,关键还让他把这事办成了,
我大乾若不抓住这次机会,彻底解决突厥之患就是对不起列祖列宗,让祖宗蒙羞!”
秦国公这不仅仅是表态,更是把这场与突厥的大战上升到一个新高度,也是在告诉皇帝,告诉百官不要对不起祖宗,也是断了李长民不打的后路。
要知道大乾人对祖宗之灵是十分尊敬的。
眼看三位国公表态,直接压过了文官弃车保帅求和的气势,那些文官对视,直接跪了下来。
“陛下三思,突厥人如豺狼虎豹,生性野蛮,难以战胜。他们在草原上纵横多年,骑兵凶悍无比,我朝若贸然开战,恐损失惨重,危及社稷啊!”
为首的文官声泪俱下,额头都磕出了血。
“陛下,臣以为不可冲动。虽说三位国公战意高昂,镇北国公已经联合突厥16部,但突厥何止16部落,
突厥实力不容小觑,不能拿将士们的性命和国家的安稳去冒险。不如先派使者去和谈,再从长计议。”
此言一出武将们怒目而视,不管这是不是朝堂,见文官们又要搬出那套“和谈”、“从长计议”的陈词滥调,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
南宫羿须发皆张,刚刚他们说陈北大逆不道,放弃陈北他忍了,现在他忍不住了。
他虽年老,脾气却比年轻时更烈,指着那磕头文官的鼻子骂道,
“就是你们这帮软骨头,年年和谈,岁岁纳贡,才养得突厥膘肥体壮,敢到我大乾边境烧杀抢掠!耀武扬威!
如今良机在手,还要谈?谈个逑!信不信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他这边一开骂,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陈国公也是个暴脾气,跟着吼道:“没错!将士们在边关浴血,你们在朝堂上磕头!
陈北那小子,一百多人就敢搅得突厥天翻地覆,我们手握数十万雄兵,反而要学那缩头乌龟?”
对龙椅上的李长民拱了拱身
“陛下,谁愿意当龟儿子,谁当,老臣丢不起这人!”
陈国公此举不亚于逼宫,让李长民呛的脸色通红,看了陈国公一眼。
‘这是在指桑骂槐?还是在骂朕无能!这个老陈越来越过分了!’
“欺人太甚!”一个文官爬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武夫误国!你们只知打杀,可知粮草几何?可知民力已疲?可知一旦战败,国祚动摇?”
“动摇你祖宗!”一个性如烈火的年轻武将再也按捺不住,冲出武将队列,一把揪住那文官的衣领,
“你再敢诅咒我军战败试试?!”
“朝堂之上,岂容你动手!”另一名文官见状,上前想要拉扯。
这一下,如同水滴溅入滚油,场面彻底失控!
那年轻武将抬脚一踹,将上前的文官踹飞,撞倒了身后好几人。文官集团顿时哗然,几个自恃有些气力的,或者家中习过武的清流,也卷起袖子上前。
“保护大人!”
“跟他们拼了!”
一时间,庄严肃穆的金銮殿变成了演武场。
武将们常年习武,身手矫健,拳脚虎虎生风;
文官们也不全是待宰羔羊,有的扯住对方官袍,有的用笏板乱打,更有甚者,直接上嘴去咬。
怒骂声、痛呼声、官帽,官袍被踩的碎裂声响成一片。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太子李章脸色铁青,指着下面乱成一锅粥的场面大声怒喝,可没人听他的。
李长民身边的赵公公尖着嗓子高喊“肃静”,但声音瞬间就被淹没在打斗的喧嚣中。
秦国公李国公毕竟老成,一开始还试图拉架,但不知被谁暗中踹了一脚,官袍上多了个脚印,火气也上来了,李国公更是吼着“哪个龟孙暗算老子”,加入了战团。
南宫羿目标明确,他虽年迈,但武艺根基犹在,几个闪身就挤开人群,直奔方才带头反对最激烈的那几个文官头子而去,吓得那几人面如土色,连连后退,躲到了侍卫身后。
就在这场面即将彻底无法收拾之际,一直高踞龙椅,沉默不语的皇帝猛地一拍御座扶手,拿起御案上杯子,摔碎在文武百官前面。
“哐当......咔嚓....哗啦啦....”杯子摔成无数片,清脆的声音让混乱的朝堂为之一静。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保持着扭打、拉扯、挥拳的可笑姿势,看向御座。
李长民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殿下每一个衣冠不整、鼻青脸肿的臣子。
凡是被他目光扫到的人,无不心惊胆战,慌忙松开对手,整理衣冠,跪伏在地。
金銮殿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