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达尔文站了起来。
他的皮肤表面泛起奇异的波纹，像水面的涟漪。波纹频率开始调整，逐渐与护盾的能量频率同步。
“他在适应护盾本身。”霍华德在耳机里说，“用异种振金记录的能量特征做引导，模拟克里能量频率……理论上可行，但需要精确控制。”
达尔文闭上眼睛，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身体感觉上。护盾的能量像一层薄膜包裹着他，他需要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和这层薄膜“兼容”。
五秒。十秒。
第十五秒，他向前迈出一步——穿过了护盾。
莫妮卡脸上的笑容僵住。
“不可能……”她后退，“克里护盾是不可穿透的……”
“没什么不可适应。”达尔文说。他的皮肤现在呈现出半透明晶体质感，那是身体暂时模拟了护盾的能量结构。
刀锋尝试穿盾，失败了——他没有达尔文的适应能力。
“困住一个也好。”莫妮卡恢复镇定，按下另一个按钮，“那就先处理你。”
房间四周升起四个炮台，瞄准达尔文。但达尔文已经冲到控制台前，一拳砸碎操作面板。
护盾闪烁了一下，没消失——有备用系统。
莫妮卡趁机跑向实验台，抓起一支注射器，里面翻滚着银色液体。
“终极形态……”她眼神疯狂，“我要亲自体验进化！”
她把注射器扎进脖子。
“住手！”达尔文冲过去，但晚了。
银色液体注入莫妮卡体内。她身体剧烈颤抖，皮肤泛起金属光泽——不是达尔文那种可控变化，是失控的晶体化。银色纹路从注射点蔓延，所过之处皮肤变成半透明晶体。
“啊——！”她惨叫，声音很快变得机械化，“这就是……进化……”
晶体化蔓延到脸部，眼睛变成两颗浑浊晶体珠。她举起手，手指已经变成尖锐晶体锥。
“杀了我……”最后一丝意识在求救，“趁我还……是人类……”
达尔文犹豫了。
就在这时，房间顶棚炸开。杨烈从破口落下，真元力场在周身形成无形屏障。
他扫了一眼莫妮卡的状态，抬手虚按。
真元力场压缩，像无形的茧包裹住莫妮卡，强行压制她体内的晶体化扩散。晶体化进程减缓，但没停止——病毒已经激活，无法逆转。
“带回龙渊禁锢。”杨烈说，“霍华德，分析她体内的病毒结构，想办法做逆转程序。”
“明白。”
杨烈转身看向实验台和培养罐。
刀锋说：“这些都该销毁。但数据得留着——如果我们想研发解药，需要知道病毒的工作原理。”
“就这么办。”杨烈抬手，维山帝之剑的能量特征凝聚，淡金色光刃划过实验台。晶体云团被斩碎，培养罐破裂，里面的实验体掉出来——都已经死亡，身体部分晶体化。
达尔文用备用容器收集病毒样本和数据存储设备。刀锋布置好炸药。
三分钟后，他们带着昏迷的莫妮卡离开建筑。身后传来沉闷爆炸声，地下实验室被彻底摧毁。
地面上，孟买警方刚到，杨烈三人已经消失在街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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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秘境，禁锢室。
莫妮卡被固定在医疗床上，身体表面百分之四十已经晶体化。维生系统维持着她的生命，霍华德正扫描她体内的病毒结构。
“病毒载体是振金纳米颗粒，搭载了基因识别程序。”他分析数据，“只针对特定基因序列激活——目前设定是异人族基因，但可以修改成任何目标。晶体化过程不可逆，一旦激活就会转化全身细胞。”
杨烈问：“解药可能性？”
“需要逆向工程病毒载体，设计出能分解晶体结构的纳米机器。”霍华德调出模拟结果，“理论上可行，但需要时间。至少六个月，而且需要大量计算资源。”
“那就做。”杨烈说，“这种武器太危险，我们必须有反制手段。”
他看向禁锢室里的莫妮卡。女人昏迷着，晶体化的部分在灯光下反射冷光。
“她还有救吗？”
“病毒已经整合进她的dNA。”霍华德摇头，“就算我们研发出解药，也只能停止扩散，逆转不了已经晶体化的部分。她会保持现在的状态……半人半晶体。”
“那也比完全晶体化好。”杨烈说，“继续研究。”
离开实验室，刀锋递过来一份报告。
“行动后分析。A.I.m.的原料采购链里，百分之三十的振金来自‘不明供应商’。追踪显示，这些供应商背后有十环帮的影子。”
杨烈接过报告：“徐文武在给A.I.m.供货？”
“间接供货。十环帮控制着几条黑市振金渠道，A.I.m.是从中间商那儿买的，但源头是十环帮。”刀锋说，“徐文武可能不知道这些振金最终用途，也可能……他知道，但不在意。”
“他知道。”杨烈肯定地说，“徐文武的情报网络不弱，他肯定清楚A.I.m.在做什么。但他还是供货了，要么是利益交换，要么……”
他停顿了一下：“要么他也在测试什么。测试这种基因武器对异人族的效果，或者测试我们的反应。”
“我们怎么应对？”
“暂时按兵不动。”杨烈说，“徐文武这条线太复杂，牵涉到十环、天神组、克里遗产……我们现在不能和他正面冲突。继续监控，他再有危险动作，再考虑干预。”
刀锋点头，收起报告。
达尔文从医疗室出来，手臂上贴着监测贴片。
“适应护盾的后遗症。”他活动着手臂，“身体需要三天恢复完全模拟能力。但这次成功证明了我的思路——只要理解能量结构，就能适应它。”
“进步很大。”杨烈拍拍他的肩，“但下次别冒险。护盾频率再复杂一点，你可能就穿不过去了。”
“我会小心。”
三人走向控制中心。玛利亚准备好了简单餐食——忙了一整天，大家都饿了。
餐桌上，霍华德还在想技术问题：“那个基因武器……要是我们能改造它的识别程序，也许能做成广谱基因稳定剂。不是杀伤武器，是治疗工具——修复基因损伤，逆转某些变异疾病。”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杨烈说，“把反制病毒做出来，确保A.I.m.不能再搞出第二版。治疗应用……等世界更安全了再说。”
窗外，秘境模拟的夜空亮起星辰。
1999年，世纪末。各种危机开始浮现，各种势力开始行动。
A.I.m.的基因武器只是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威胁。但至少今晚，这个威胁被解除了。
五小时后，寰宇系统报告：孟买再没出现新的晶体化病例。病毒源头被摧毁，残留在空气中的纳米载体会在四十八小时内自然分解。
危机暂时平息。
杨烈站在控制中心窗前，看着秘境里模拟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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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