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当即找到吴淞,说明来意。吴淞办事极为利落,不多时,便命人将挣扎不休的李嬷嬷强行绑了过来。
李嬷嬷又惊又怒,瞪着吴淞叫道:“大少爷!你这是做什么!老奴我可是老太君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人!就算真有什么错处,也轮不到您来动私刑吧?您说绑就把老奴绑了,还有没有规矩了!”
吴淞站在她面前,神情冷峻,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哦?那你现在可以试试,在这吴家,你还能喊得动谁来替你出头。”
李嬷嬷色厉内荏地尖声道:“吴家现在可还不是你当家做主的时候!”
吴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你可以试试。”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已然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他用刀尖轻轻抵住李嬷嬷的下颌,声音充满了危险
:“我现在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答好了,我可以放你一马。但若是有一句谎话……”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匕首,“我也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
李嬷嬷强自镇定,嘴硬道:“老奴……老奴什么都不知道!”
吴淞眼神一厉,没有丝毫犹豫,手中匕首猛地向下刺去——直接洞穿了李嬷嬷按在地上的手掌!
“啊——!”李嬷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痛让她浑身抽搐。
吴淞缓缓拔出匕首,看着那咕嘟冒血的伤口,语气依旧平静:“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李嬷嬷痛得涕泪横流,看着不断流血的手掌,开始失态地大喊:“救命啊!杀人了!大少爷杀人了!”
吴淞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她面前,冷眼看着她声嘶力竭地呼救。
时间一点点过去,廊外除了风声,没有任何人回应。李嬷嬷喊得嗓子沙哑,力气耗尽,也没有半个护卫或下人出现。
直到这时,李嬷嬷才真正明白,在这深宅大院里,已经没人会来救她了。
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瘫软在地,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大少爷……大少爷您到底要问什么啊?老奴说,老奴都说……”
吴淞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十年前,我娘王潇潇在去扬州的途中被土匪‘杀害’那场意外,是不是老太君那个老妖婆在背后指使的?”
李嬷嬷听到这个问题,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如同筛糠般剧烈地抖动起来:“大、大少爷……这个……这个老奴真的不知情啊!啊——!”
她话音未落,吴淞手腕再次一动,锋利的刀刃瞬间划开了李嬷嬷的脸颊,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绽开,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李嬷嬷被吓得魂飞魄散,看着吴淞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和他那欲要杀人的目光,再也顾不得其他,尖声叫道:“是范常!是范勤那个老虔婆和范常一起干的!是他们谋划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李嬷嬷害怕的已经忘记称呼老太君和范管家语而是直接喊出他们的名字
吴淞强压着翻涌的怒火,声音冰寒刺骨:“说!你们当初是怎么谋划的!”
李嬷嬷极力将一切撇干净,语无伦次地慌忙交代:“是、是老太君!是她先说夫人……王潇潇夫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绝不能留!后面具体的事都是范管家去安排的土匪……等我、等我真正知道的时候,夫人她已经……已经遇害的消息传回来了……”
邵杰上前一步,拍了一下吴淞示意他来问:“夫人遇害后,范管家是否带回来过夫人的骨灰或者遗骸,或自那以后,老太君范勤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比如,她之前没做的后面开始做的?”
李嬷嬷眼神闪躲,颤抖着说:“异、异常?好像……好像就是从那时候起,老太君突然开始吃斋念佛,比以往勤快多了,几乎日日都待在佛堂里……”
邵杰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你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诚心念佛吗?”
李嬷嬷哭天抢地地摇头:“这个老奴真的不知道啊!大少爷,邵公子,老奴就知道这么多!”
邵杰冷笑一声,从吴淞手中接过那柄还沾着血的匕首,蹲下身,用冰冷的刀面拍了拍李嬷嬷的脸:“你确定——你不知道?”
李嬷嬷:“我……”
邵杰忽然丢掉匕首,站起身,语气淡漠地对吴淞和夏雨说:“她还是不老实。既然问不出真话,不如晚上直接把她捆了,丢到后院水池边吧。正好,祭奠一下那个被他们沉塘的无辜丫鬟,说不定还能问出点别的。”
夏雨立刻会意,配合地啧啧两声,语气轻飘却带着骇人的细节:“是啊,昨天吴老爷、范管家,还有那八个护卫,死得那叫一个惨呐……听说被找到的时候,连全尸都没有,被撕咬得乱七八糟,五脏六腑流了一地。”
李嬷嬷听得浑身一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血腥的场景和女鬼索命的惨状,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尖声哭喊:“我说!我说!是老太君!她……她是怕夫人死后冤魂不散,会回来找她报仇!”
“就、就偷偷请人做了法事,将夫人的骨灰……压在了她日日念经的佛堂底座之下!美其名曰超度,实则是要用佛堂香火和经咒镇压着夫人,让她永世不得超生,永远找不到她啊!”
吴淞听到这里,气得目眦欲裂,猛地抬手狠狠给了李嬷嬷一个耳光:“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娘!”
李嬷嬷被打得歪倒在地,嘴角溢血,还在拼命辩解:“那都是老太君和范管家想出来的毒计!和我没关系啊大少爷!我真的只是隐约知道一点,我从没参与过啊!”
邵杰一把拦住满目猩红、几乎要失控的吴淞,沉声道:“当务之急,是先救出夫人的骨灰,让她得以安息,总不能让她一直受那老妖婆的镇压,魂魄不得超生。”
吴淞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杀意,点了点头,声音沙哑:“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