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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祥宫的秋日午后,总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青石板路上,铺就出斑驳陆离的光影,风吹过树梢,叶片簌簌作响,偶有几片黄叶飘落,打着旋儿落在阶前,平添几分秋意。

金玉妍靠在内殿临窗的软榻上,榻上铺着厚厚的杏色锦缎软垫,衬得她孕期愈发丰盈的身形多了几分柔和。她手里捧着一本翻旧的《诗经》,书页边缘已微微卷起,目光却透过敞开的窗棂,落在庭院里那株海棠上——自上次素练以“皇后关怀”之名送来毒燕窝,被她借“孕期体虚”巧妙挡过后,已过了近十日。这十日里,长春宫那边异常平静,皇后既没再派嬷嬷来“问安”,也没再送任何东西。

“娘娘,纯妃娘娘来了!还亲自提着一个描金食盒,说是小厨房刚炖好的莲子羹,特意给您送来补身子的。”澜翠轻掀珠帘进来,声音带着几分轻快,却又刻意放低了些,怕惊扰了金玉妍腹中的胎儿。她手中还捧着一个锦盒,里面是前几日金玉妍特意让她备好的南枣糕——纯妃苏氏素来爱吃甜食,尤其钟爱这用金丝小枣和糯米粉蒸制的糕点,甜而不腻,还带着几分枣香。

金玉妍合上书,将其放在榻边的小几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纯妃这个时候来,绝非仅仅为了送一碗莲子羹。前些日子皇后派张嬷嬷入驻启祥宫“帮衬”,又让素练送燕窝的事,早已在后宫传开,虽没人敢明着议论,却成了各宫私下打探的焦点。纯妃作为她暗中拉拢的盟友,又是后宫中少有的“有子嗣却不得势”的嫔妃,此刻前来,一来是探探她的近况;二来,怕是也想借着送羹的由头,与她商议后续应对皇后与高曦月的法子。

“快请纯妃姐姐进来,别让她在殿外等着。”金玉妍抬手理了理衣襟,将身上披着的月白色披风紧了紧,又对澜翠道,“把那盒南枣糕取出来,放在窗边的小桌上,再泡一壶雨前龙井,用太后赏的那套青瓷茶具,纯妃姐姐爱喝这个。”

澜翠应声而去,纯妃今日穿了一身藕荷色暗纹宫装,衣料是上好的杭绸,领口绣着几株淡雅的兰草,用银线勾勒出叶片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只是走近了细看,便能发现她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自三阿哥永璋出生后,皇后便总以“永琏是嫡子,需多加照拂”为由,处处偏袒永琏,不仅太医院给永璋请脉的太医远不如给永琏的品级高,就连内务府送来的份例,永璋的衣物、玩具也总比永琏差上一等。皇上近来又忙于朝政,对永璋的关注愈发稀少,这让身为母亲的纯妃,心中难免有些郁结。

“妹妹近日身子可好?瞧着脸色倒是比前几日红润了些,想来腹中的小阿哥也乖顺得很。”纯妃刚坐下,便关切地看向金玉妍的小腹,语气带着几分真切的担忧。

金玉妍笑着点头,示意澜翠将炖盅端到自己面前:“托姐姐的福,近来身子还算安稳,就是偶尔会觉得乏,太医说是孕期正常反应,让我多歇息。张嬷嬷做事也稳妥,帮着澜翠打理宫里的琐事,我省了不少心。倒是姐姐,许久没来启祥宫走动,今日怎么有空亲自过来?永璋阿哥近日还好吗?”

“可不是嘛,永璋这几日总念叨着你,说许久没见嘉娘娘,也想跟你学解九连环呢。”纯妃笑着道,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眼底却闪过一丝暖意,“我想着你怀着身孕,怕他过来吵闹打扰你休息,便没敢让他来。今日小厨房炖莲子羹,你孕期胃口浅,这莲子羹清热解暑,还能安神,最适合你,便亲自给你送来,也算是替永璋来看看你。”

澜翠已将莲子羹盛在一个白瓷小碗里,递到金玉妍面前。金玉妍接过碗,却没立刻喝,而是从发髻上取下一支银簪,轻轻探入碗中——这是她入宫后养成的习惯,尤其是在经历了素练送燕窝的事后,更是不敢有半分松懈。银簪在碗中搅动了片刻,取出时依旧光洁如新,没有丝毫变色。她这才放心地用银勺舀了一勺,小口尝了尝:“姐姐费心了,这莲子羹炖得真好,莲子软糯,汤汁清甜,一点都不腻,很合我的口味。比御膳房做的还好吃,想来是小厨房炖了许久吧?”

纯妃见她吃得满意,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连眼底的忧虑都淡了些:“你喜欢就好。我特意让小厨房用文火炖了两个时辰,把莲子心都挑干净了,还少放了些冰糖,怕你吃多了甜的不舒服。”她顿了顿,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前几日我让丫鬟去御膳房领份例,恰巧碰到皇后娘娘宫里的素练姑姑,她也在御膳房,正拉着管事低声说着什么,神色看着有些紧张,还时不时回头张望,像是怕被人听见。妹妹,你知道她是在办什么事吗?”

金玉妍心中一动——纯妃这话,看似是随口提起,实则是在试探素练送燕窝后的动静。她放下银勺,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故作沉吟道:“我也不太清楚。素练姑姑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头,宫里的人都知道她最得皇后信任,她去御膳房,许是替皇后娘娘置办些什么,或是吩咐御膳房做些皇后爱吃的点心。只是前几日她确实送来了一匣血燕,说是皇后娘娘特意赏我的,让我补身子。我喝了一次,总觉得身子发沉,还有些恶心,许是我孕期体质特殊,消受不起那上等的血燕,后来便让澜翠收起来了,没敢再喝。”

她说着,还故意抬手抚了抚额头,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我本想着是皇后娘娘的心意,就算不舒服也得忍着,可澜翠说‘孕期身子要紧,若是吃了不舒服,再好的东西也不能要’,我才没再碰那些燕窝。想来素练姑姑去御膳房,也是在替皇后娘娘查探食材的事吧,毕竟皇后娘娘素来心细,怕御膳房给各宫送的东西不新鲜。”

纯妃眉头微微蹙起,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满:“血燕虽滋补,可孕期确实不宜过量,尤其是那种年份久的血燕,性子偏燥,妹妹你本就怀相安稳,哪里用得着这么补?皇后娘娘也是一片好意,只是素练办事,未免太过急躁了些,连妹妹的体质都没问清楚,就贸然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她顿了顿,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关切:“妹妹,你心里可得有数。皇后娘娘虽表面上对你关照,又是派嬷嬷帮衬,又是送燕窝补身,可你别忘了,永琏是嫡子,是皇后娘娘的心头肉。你如今怀着龙裔,若是他日生了皇子,就算不是嫡子,也会分走皇上对永琏的关注——皇后娘娘素来看重永琏,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永琏的地位。你往后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别被表面的‘关照’迷了眼。”

金玉妍心中暗喜——纯妃这话,既是在提醒她提防皇后,也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看来,皇后对永琏的偏心,早已让纯妃忍无可忍,只是她性子软,一直没找到宣泄的出口。如今借着素练送燕窝的事,纯妃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这正是她拉拢纯妃的好时机。

她顺势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姐姐说得是,我怎会不知?只是我在后宫无依无靠,娘家远在李朝,在京城连个能替我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步步小心,不敢有半分逾矩。若是真惹了皇后娘娘不快,别说我自己,就连腹中的孩子,怕是也难有安稳日子过。”她话锋一转,看向纯妃,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倒是姐姐,永璋阿哥聪明伶俐,又勤奋好学,前日我还听太傅夸他‘过目不忘,是个可塑之才’,只是皇上近来忙于朝政,怕是许久没关注过永璋的功课了吧?”

一提到永璋,纯妃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手中的帕子被她紧紧攥住,指节微微泛白,语气带着几分委屈与不甘:“可不是嘛!永璋每日天不亮就起来背书,《论语》《孟子》都快背完了,夜里还挑灯抄书,字迹比前些日子工整了不少。可皇上呢?每日下朝后要么去皇后的长春宫,要么去高曦月的咸福宫,连咱们启祥宫和长春宫西侧的偏殿都很少来。有好几次我想找机会跟皇上提一提永璋的功课,可又怕皇上觉得我刻意邀功,说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安分,反而惹来非议,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金玉妍看在眼里,知道时机已到。她放缓语气,轻声道:“姐姐别急,也不是让你立刻就去跟皇上说。前日我陪皇上在御花园散步,走到锦鲤池边时,皇上还念叨着‘近来朝政繁忙,许久没考较各阿哥的学业了,改日得抽个时间,召他们到御书房,看看他们的功课如何’。若是日后皇上再提这话,或是在你面前说起各阿哥的事,姐姐不妨顺势这么说——”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纯妃急切的眼神,继续道:“你就说‘永璋这孩子,性子是真执拗。近日晨起便背《论语》,夜里还抄《中庸》,遇到不懂的地方,宁肯自己坐在书桌前琢磨半宿,也不肯轻易问先生,我劝了他好几次,说‘不懂就问才学得快’,可他偏不听,说‘先生忙,不能总打扰先生’,我真怕他这么钻牛角尖,反倒把身子熬坏了’。”

这番话,既说了永璋的勤奋——“晨起背《论语》,夜里抄《中庸》”,又没刻意夸赞,反而点出了他“执拗”“不肯问先生”的小毛病,显得真实不做作,不会让皇上觉得纯妃在“卖惨邀功”。

纯妃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手中的帕子也松开了些,语气带着几分激动:“妹妹说得是!还是你心思细!这么一说,既说了永璋的努力,又显得他懂事体贴,还不会让皇上觉得我刻意讨好,比我自己琢磨的那些‘永璋近日很用功’的话强多了!姐姐记着了,一有机会,定按你说的做!”

“这就对了。”金玉妍笑着端起桌上的茶盏,递到纯妃面前,“咱们做母亲的,为孩子谋划本就天经地义,只要不逾矩、不贪心,皇上是明君,定会明白咱们的心意。永璋是个好孩子,性子踏实,又肯用功,只要让皇上看到他的努力,日后定不会亏待他。再说了,皇上素来重视皇子的学业,若是知道永璋这么勤勉,只会心疼他,哪还会觉得你邀功?”

纯妃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心中的郁结消散了大半。她看着金玉妍,眼中满是感激:“妹妹,真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指点,我还不知道要纠结到什么时候,怕是等皇上想起永璋,永琏都已经被皇后娘娘推到太子的位置上了。往后若是有什么用得上姐姐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无论是帮你留意皇后和素练的动静,还是在太医院找相熟的太医,姐姐定不推辞!”

“姐姐客气了。”金玉妍笑着道,“咱们在后宫,本就该互相帮衬。你帮我盯着长春宫和咸福宫的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我帮你想着永璋的事,给你出出主意,让皇上多关注关注永璋。这样一来,咱们才能在这深宫里站稳脚跟,既护着自己,也护着孩子,总比单打独斗强得多。”

纯妃连连点头,深以为然。两人又聊了些永璋的日常,纯妃越说越起劲,全然没了之前的拘谨。金玉妍偶尔插话,她从未想过,平日里看似“高冷”的金玉妍,竟这般懂她的心思,比后宫中那些假意奉承的嫔妃真诚多了。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偏西,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的光影渐渐拉长。纯妃看了看天色,连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妹妹,时辰不早了,永璋还在宫里等着我回去陪他用晚膳,我该告辞了。”

金玉妍也连忙起身相送,因怀着身孕,动作慢了些,澜翠连忙上前扶着她。走到殿门口时,纯妃还特意停下脚步,拉着金玉妍的手,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妹妹,你怀着身孕,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张嬷嬷虽说是皇后派来帮衬的,可毕竟是长春宫的人,你平日里多留个心眼;素练那个人,看着老实,实则心思多,若是她再送什么东西来,你千万别轻易碰。若是有什么不妥的举动,你别忍着,立刻派人告诉我,我虽没什么大本事,但在太医院还有几个相熟的太医,都是当年我父亲托人打点过的,定能帮你想想办法,绝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委屈!”

“多谢姐姐惦记,我会的。”金玉妍笑着点头,目送纯妃在素心的搀扶下,登上停在廊下的青布小轿。直到轿子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她才转身回到内殿,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澜翠连忙上前,扶着她坐在软榻上,笑着道:“娘娘,您这招真是高明!纯妃娘娘这是彻底站在咱们这边了,不仅说了要帮咱们留意长春宫的动静,还肯动用太医院的人脉,往后咱们在宫里,又多了个可靠的眼线!”

金玉妍拿起桌上的南枣糕,尝了一口,甜香在口中散开,却没让她的语气有半分放松:“她本就因皇后偏心永琏积了不少怨气,对永璋不得重视心怀不满,只是她性子软,一直没敢表露出来。毕竟,在这后宫里,她除了跟我联手,再找不到第二个能真心帮她为永璋谋出路的人。”

她顿了顿,将手中的南枣糕放在碟中,语气带着几分冷静:“只是纯妃性子太过温和,遇事容易犹豫,耳根子也软,往后你多提点着些,一来是维持关系,二来也是帮着盯着些,别让她被人当枪使,误了咱们的大事。”

“娘娘放心,奴婢记住了!”澜翠重重点头,又想起一事,连忙凑上前,压低声音道,“对了,张全刚才来禀报,说他查了素练近日的行踪,发现素练除了在长春宫当差,还偷偷去了两次太医院,每次都绕着正门走偏门,找的是之前一直给高曦月诊脉的王太医。素练出来时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油纸小纸包,藏在袖口里,走得飞快,像是怕被人撞见。”

金玉妍手中捏着南枣糕的动作猛地一顿,眼底瞬间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她将糕点放回碟中,用绢帕仔细擦了擦指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冷意:“王太医?他可是高曦月的人——当年高曦月入宫后身子弱,便是王太医一直跟着调理,两人私下往来密切,高曦月还曾私下赏过他不少银子。素练是皇后的陪嫁嬷嬷,按理说该与高曦月那边划清界限,她找王太医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找些‘见不得光’的药材,换个法子对我腹中孩子动手?”

“奴婢看极有可能!”澜翠急声道,双手不自觉攥紧,“上次素练送燕窝,没讨到好,定是不死心!王太医最擅长配些‘调理’的方子,实则能悄无声息地害人,素练肯定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小阿哥!”

“别急,先沉住气。”金玉妍抬手按住澜翠的胳膊,示意她冷静,“张全有没有查到,素练从太医院出来后,那纸包最终送到了哪里?有没有交给皇后,或是转手给了其他人?”

澜翠定了定神,回忆着张全的禀报:“张全说,他一路跟着素练回了长春宫,见素练没去皇后的寝殿,反而径直回了自己的偏殿。”

金玉妍指尖轻轻敲击着软榻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片刻后,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素练是想私下里搞小动作,连皇后都瞒着。皇上最忌后宫嫔妃与官员私下勾结,更忌‘谋害皇嗣’,若是把这事捅出去,高曦月脱不了干系,皇后也得跟着沾一身腥。”

正说着,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宫女的轻声通报:“娘娘,张嬷嬷回来了。”

金玉妍心中一动,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缓缓起身:“嬷嬷回来了,外面风大,快进来歇歇。可是皇后娘娘那边有什么吩咐?”

张嬷嬷掀帘进来,身上穿着深褐色的嬷嬷服饰,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往日里从容的脸色,今日却带着几分凝重。她走到金玉妍面前,躬身行礼,语气比往日低沉了些:“回娘娘,老奴方才去长春宫给皇后娘娘回话,把您近日的身子状况一一禀明了——说您每日按时歇息,饮食也规律,就是喝了素练送的燕窝后,总觉身子乏,夜里睡得不安稳,偶尔还会头晕,澜翠姑娘还特意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看过,太医说是孕期气血虚,让您少进补,多吃些清淡的。”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金玉妍,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皇后娘娘听了老奴的回话,眉头皱了半天,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老奴‘素练送去的那匣燕窝,嘉嫔真的喝了?喝了多少?剩下的呢,没留下些什么?’”

金玉妍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抬手轻轻抚了抚额头,语气带着几分委屈与茫然:“皇后娘娘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是那燕窝有什么问题?臣妾喝了一次就觉得不舒服,澜翠说‘孕期进补得谨慎’,便让她把剩下的收起来了。后来过了两日,臣妾觉得那燕窝太过油腻,实在不想再喝,就让澜翠倒了——早知道皇后娘娘会问,臣妾就该留着的,现在倒好,连个凭证都没有。”

张嬷嬷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皇后娘娘没说燕窝有问题,只是让老奴多留意您的饮食,说是‘孕期不比寻常时候,每样入口的东西都得仔细查验,若是再觉不适,不用等她传话,立刻回禀’。皇后娘娘问完老奴后,立刻让人把素练叫了进来,当着老奴的面问她‘你前些日子给嘉嫔送的燕窝,炖的时候有没有按规矩来?炖之前有没有仔细检查?有没有旁人碰过?’素练当时脸色就白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都是按娘娘的吩咐来的,炖之前仔细挑了毛,也检查过燕窝的成色,没旁人碰过’,说话时眼神都不敢看皇后娘娘。”

金玉妍垂下眼眸,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看来她之前让澜翠在张嬷嬷面前“抱怨”身子乏、头晕的铺垫,终究是起了作用。

皇后本就多疑,素练办事又不够周全,被张嬷嬷这么一说,难免会对素练生疑。毕竟,素练是她的陪嫁嬷嬷,若是素练真的在燕窝里动手脚,无论是“自作主张”还是“受人指使”,都等于打了皇后的脸。

她抬起头,对张嬷嬷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劳嬷嬷费心了,还特意在皇后面前为臣妾说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许是臣妾孕期身子虚,扛不住血燕的滋补,才会觉得不舒服。往后饮食上,有嬷嬷和澜翠盯着,每样东西都先用银器试毒,再让宫女尝过,定不会出岔子。您回禀皇后娘娘,让她放心便是,臣妾定会好好养胎,不让她操心。”

“老奴省得。”张嬷嬷躬身应下,又想起一事,补充道,“对了,娘娘,皇后娘娘还说,过几日是二阿哥永琏的生辰,让您那日巳时去长春宫赴宴,说是后宫有头有脸的嫔妃都去,热闹热闹,也让各宫姐妹沾沾二阿哥的福气。老奴看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想借着二阿哥的生辰,让您在后宫露露面,也让其他嫔妃知道,您是受她关照的,往后不敢轻易怠慢您。”

金玉妍心中冷笑——皇后这算盘打得可真精!永琏是嫡子,他的生辰宴本就是后宫的大事,各宫嫔妃都会到场。让她去赴宴,看似是“关照”,实则是把她推到“众矢之的”的位置上:若是她在宴会上太过风光,定会引来高曦月、如懿等嫔妃的嫉妒;若是太过低调,又会让皇后觉得她“不识抬举”,不懂感恩。更重要的是,皇后定是想借着宴会的机会,让素练再动手——毕竟宴会上人多眼杂,更容易掩饰痕迹,就算事后出事,也能推到“意外”上。

但她面上依旧笑得谦和:“多谢皇后娘娘惦记,二阿哥生辰,本就该热热闹闹的。臣妾定会准时去赴宴,还会备些礼物,给二阿哥贺寿,祝二阿哥康健顺遂。”

张嬷嬷见她态度恭顺,没有丝毫不满,便放心地退下了。临走前,还特意叮嘱澜翠:“澜翠姑娘,你可得好好照顾娘娘,尤其是饮食和歇息,半点马虎不得,若是出了差错,仔细你的皮!”澜翠连声应下,目送张嬷嬷离开,才转身回到内殿。

待张嬷嬷走后,澜翠连忙凑上前来,语气带着几分兴奋:“娘娘,皇后果然对素练起疑了!这下素练就算想再动手脚,也得掂量掂量,怕被皇后发现,不敢轻易行动了!”

“这只是开始,还远远没到能放松的时候。”金玉妍走到窗边,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深意,“素练是皇后的陪嫁丫头,跟着皇后二十多年,情同姐妹,皇后就算疑心她,也不会轻易处置她。咱们还需再等时机,让她们之间的嫌隙再深些,最好能让皇后彻底对素练失望,这样咱们才能借皇后之手,除掉素练这个隐患。”

她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澜翠:“你现在就去告诉张全,让他加派人手盯着素练和王太医的往来,尤其是素练偏殿里那个油纸包,一定要查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

“是,奴婢明白!”澜翠连忙点头,又想起永琏生辰宴的事,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娘娘,永琏生辰那日,素练会不会趁机对您动手?比如在酒水里下毒,或是在点心里动手脚?宴会上人多,若是她真的动手,咱们怕是防不胜防。”

“她定会动手。”金玉妍笃定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素练急于除掉我腹中的孩子,永琏的生辰宴是她最好的机会。”

她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快速写下几个字,递给澜翠:“你按我说的准备——第一,提前准备好银簪、银碗,宴会上所有入口的酒水、点心,都先用银器试毒,确认无毒后我再碰;第二,让张全带着几个手脚麻利、嘴巴严实的小太监,提前在长春宫的偏殿等着,若是看到素练有异常举动,就立刻控制住她,搜出她身上的毒药,人赃并获;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要让皇后亲眼看到素练动手,或是听到素练的亲口承认——只有让皇后知道,素练是‘私自做主’害我,甚至可能‘假传懿旨’,打着她的旗号办事,她才会彻底对素练失望,为了保全自己和永琏,定会亲手处置素练。”

澜翠接过纸条,仔细看了几遍,将每一条都记在心里,重重地点头:“娘娘放心,奴婢都记着了!定不会让素练得逞!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将启祥宫的红墙染成了温暖的橘黄色。金玉妍轻轻抚摸着小腹,那是她在这深宫中最大的底气。她在心中暗自坚定:素练,皇后,你们前世欠我的,这一世,我定会在永琏的生辰宴上,先讨回第一笔账。

而此刻的长春宫,素练正站在皇后寝殿外的回廊下,手心攥得发白,指节因用力而泛青。方才皇后问她燕窝的事时,她险些露了马脚,幸好她反应快,才勉强蒙混过关,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皇后对她的信任,已经动摇了。若是再不能尽快除掉金玉妍腹中的孩子,等孩子月份大了,胎象稳固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若是被皇后发现她私下找王太医要毒药的事,她不仅会丢了性命,还会连累远在宫外的家人。

她咬了咬牙,转身快步回到自己的偏殿,反手关上门,从床底下的暗格里取出那个油纸包——里面是王太医给她的“落胎散”,粉末细腻,无色无味,只需取少许撒在酒水里,便能让孕妇在半个时辰内腹痛不止,最终悄无声息地滑胎,事后就算太医查验,也只会以为是“孕期气血虚,意外流产”,查不出任何端倪。

素练打开纸包,看着里面的白色粉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金玉妍,你别以为有皇后娘娘的‘关照’就能高枕无忧。二阿哥生辰宴上,就是你和你腹中孽种的死期!”

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包收好,藏在袖口里,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金玉妍腹痛不止、绝望挣扎的模样。

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躲在远处回廊柱子后的小太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那是张全安排在长春宫附近的眼线,专门盯着素练的一举一动。不多时,素练准备宫装和银瓶的消息,便传到了张全耳中,再由张全,快速传到了启祥宫金玉妍的手中。

金玉妍看着张全送来的纸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素练,看来你是真的急了。也好,二阿哥的生辰宴上,咱们就好好‘热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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