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鸢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前世她很少参加各种宴会。因为一旦她与楚婧嫣一起出现,许多人便会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至于那些人会说些什么,想都不用想楚卿鸢就知道。
无非是楚婧嫣如何如何好,她如何如何不好,给永宁侯府丢人,拉踩她的同时再狠狠捧楚婧嫣一把。
久而久之,楚卿鸢便不愿去参加宴会了。
这样的现象在她成为了太子妃以后有所好转,虽然不会再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可楚卿鸢也已经养成了习惯,对宴会提不起半分兴趣。
如此说来,她已经有好几年没参加过宴会了......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楚卿鸢简单洗漱过后,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
真累啊!
累得她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
楚卿鸢轻轻叹了口气。
......
和宁星愿从花园出来后,两个人便并肩往花厅走。
“卿鸢~”宁星愿抓着楚卿鸢的胳膊,一边走一边晃,可怜兮兮地撒娇道:“你就告诉我嘛!你怎么知道江璃香囊里面绣了太子殿下的名字啊?你真的忍心看着我好奇得抓耳挠腮,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然后日渐消瘦嘛?”
“都说了是秘密啦!”
楚卿鸢别过头,不去看宁星愿。
宁星愿真的问,她也不能真的说啊。
她总不能说她是上辈子发现的吧。
前世,楚卿鸢知道江璃的心思还是在江璃入了太子府后......
当时她也才刚当上太子妃不久,君容晟为了让她知道自己是迫于无奈才娶了她,整日里流连在各个侍妾房内,连续一个月不肯见她。
她与君容晟再一次见面,就是君容晟将江璃带入府的那天。
楚卿鸢至今都忘不了君容晟的话......
“江小姐不慎落水,本宫救她时不小心看了她的身子。迎娶侧妃的事情,就劳太子妃费心了。”
君容晟说完,便牵着江璃的手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
过了些日子。
江璃,哦不,江侧妃来了楚卿鸢的院子,说是给太子妃请安,实则是来炫耀的。
当时江璃说了些什么,楚卿鸢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些话都很难听,可她却无法反驳。
江璃走后,桌角旁多了一个香囊。
楚卿鸢根本没有看到......
第二日楚卿鸢才刚醒,就见到君容晟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她的屋子,一通翻找,在她的枕下找到了江璃昨日丢失的香囊。
还不等楚卿鸢解释,君容晟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了她一个耳光。
楚卿鸢摔倒在地上,整个人都是懵的,那是她第一次被人打......
她被禁足了一个月。
后来她才知道,那香囊是江璃亲手绣的,三年前去静安寺开了光,说是能保君容晟一生平安。
可在楚卿鸢屋子里找到时,香囊里面的药材早已被换成了用朱砂画过的符纸碎片......
楚卿鸢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怎么又想起之前的事情了......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突然,楚卿鸢听到外间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她秀眉微蹙,悄悄起身,随手抓起桌子上的剪刀,蹑手蹑脚地走到屏风边上。
楚卿鸢躲在屏风后,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间的动静。
只见一个黑影缓缓靠近屏风,楚卿鸢心跳加速,手中紧紧攥着剪刀,准备给那不速之客点颜色瞧瞧。
就在黑影绕过屏风的瞬间,楚卿鸢猛地地抬手,举起剪刀刺向黑影。
那黑影迅速闪身躲开,抓住了楚卿鸢的手腕,低声说道:“是我!”
楚卿鸢一愣,这个声音好像很耳熟......
昏暗的烛光照在来人的侧脸上。
居然是三皇子君玄澈!
君玄澈松开楚卿鸢的手,把她手中的剪刀放到桌子上,将一个小盒子递到楚卿鸢面前,轻声说道:“今日瞧着你未戴那个簪子,或许是不喜欢,我便又挑了几支给你送来......”
楚卿鸢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过盒子
“卿鸢谢过殿下好意,这簪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楚卿鸢说着,从抽屉中找出了那天君玄澈送来的锦盒,便要还给他。
君玄澈微微蹙眉,声音冷了几分,“为何不要?君容晟给你的簪子莫非就那么好?”
“啊?”
楚卿鸢有点摸不着头脑,和君容晟有什么关系?
“君容晟给你的簪子就那么好么?好到你都看不上这个?”
“不是啊......”
楚卿鸢刚要辩解,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三皇子殿下怎么知道太子给我送了簪子,还在同一天晚上送来。”
“那天君容晟去买簪子时,声音大得我在门外都能听到,为了讨好你,他也是煞费苦心。”
君玄澈着重强调了“讨好”二字。
“呵!讨好?”
楚卿鸢轻蔑一笑,而后看向君玄澈。
“三皇子殿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君玄澈没想到楚卿鸢会这么直白地问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嗯......恰好路过......就来提醒你一句。今日宴会上,太子与你大姐姐总是眉来眼去的,你......”
“君容晟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
君玄澈说完,放下手中的盒子,转身运功离开。
......
三皇子到底要做什么?
在统军府也能恰巧路过给她送簪子。她搬来了永宁侯府,三皇子还能恰好路过给她送东西。
楚卿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和疲惫的神情,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缓解那阵阵袭来的头痛。
三皇子对她的态度也太奇怪了,他为何要三番五次地提醒自己注意君容晟。
可是们明明不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