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笑着向府内走去,恰巧望见两个小少爷乘着轿车由奶娘、丫鬟推着朝花园而去。
花园中荷花开得正盛,老夫人来了兴致,便让丫鬟在花园水榭中摆上茶点,婆媳、母女几人带着小少爷至园中品茗赏花。
两个少爷,大的名福峥,小的名福嵘,如今正值牙牙学语之龄,童言童语,温软可爱,逗得众人一阵欢笑。
水榭下方养着一群红色金鱼,尾巴大如扇,乃是福煜堂特意为古逸雪寻来的,此鱼极难饲养,他还不惜重金请了一位鱼侍来专门照料这些鱼。
两个小家伙已看过多次,福嵘更是百看不厌,指着水塘叫嚷着:“鱼、鱼......”
扒着轿车就想靠近水边去看鱼。
翎儿和福湘莹皆一脸宠溺,一人推着一辆小轿车行至栏杆边。小家伙扶着栏杆便能望见水中的鱼,拍着小手欢快不已。
下人拿来鱼食,福湘莹接过撒了一些到水中,哄着弟弟们:“不要着急,鱼儿要来吃食儿喽。”
可今日不知为何,撒下的鱼食未能引起它们的兴致。
就连昔日飘逸的鱼尾都耷拉着,全都一副却无精打采的呆愣之态。
这些金鱼可是古逸雪的心头宝,福湘莹疑惑道:“阿娘你快来看,这些鱼是否生病了?”
古逸雪看过后,当即唤来鱼侍询问情况。
鱼侍如实禀报:夫人,这几日不仅这片水池中的金鱼,连湖中那片不少鱼都出现此种情形,即便用网子打捞也不见挣扎。
“小的仔细看过,不像生鱼病。单独取了几尾金鱼,在水缸中养了两日,奇了,它们又可活蹦乱跳的。”
古逸雪喃喃道:“如此倒不像得了鱼疫。”
“义母,会否是这水有问题,或者是吃了有问题的鱼食。”
“鱼食绝对没有问题,小的都一一查验过了。”
“至于府中的水皆从城中湖泊引入,小的去看过,那边的鱼虾都好好的。”
看来这鱼侍已尽心尽力,并未玩忽职守,那就奇怪了。
一时查不出原因,古逸雪当即命人取来几个大鱼缸,将金鱼一一打捞起来,暂时先放在鱼缸中养着。
为了这群鱼,大家兴致减了一半,未待多久便都各自散了。
福湘莹拉着翎儿来到幽香院:“今日无论如何都得陪我一日,否则明日又不得空了。”
“你这宫规礼仪还得学多久?”
“啊......”福湘莹掩嘴打了一个哈欠道:“还有一旬便可结束了。”
“很辛苦吗?还没到正午呢,我看你就没精神了。”
“是有些疲累,不过累点也好,睡的好。”
身旁的丫鬟秋菊道:“可不是,小姐最近累得倒头就睡得人事不知的,奴婢看着都心疼。”
翎儿却若有所思。
“花嬷嬷对你很严厉吗?”
福湘莹撑着眼皮道:“放心,花嬷嬷虽严厉,还搬出戒尺来吓唬我,可她下手有分寸,从来......”
话音未落,她便支撑着脑袋,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这模样看着竟比水池中的金鱼还要萎靡不振。
翎儿脑中一根线似乎一下串联起来。
“你家小姐这般状况持续多久了?”
“也就这两三日,前日吃着晚膳呢就睡过去,昨日更是直接在浴桶中睡着。”
秋菊似乎回过神来,焦急地问道:“大小姐,我家小姐,可有什么不妥?”“
翎儿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能确定,待到午后,府中没什么人走动时,你便悄悄将府医请来。”
秋菊郑重点头:“是。”
随后又让下人给青佑传了信,告知他要在福府住上几日,好好陪陪家人。
青佑并无异议,正好他手上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理,于是也在府中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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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氏一早回了南城娘家散心,可娘家兄嫂为了不成器的侄子,亦有诸多烦心事,扰得她心情愈发烦闷,连午膳都未用,便匆匆退了出来。
她脚步沉重地走到胡同口,忽见对面八条胡同出现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即刻退回胡同里,探头探脑地小心张望,待那熟人走后,他身后那位俏丽的小娘子这才将大门掩上。
邓氏心跳如鼓,直觉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在附近一番打听之后,她当即欣喜若狂,心中积攒的不快也瞬间消散了大半,直呼老天有眼,也该让那人尝尝被背叛的滋味了。
她脚步匆匆赶回家中,此事必须得好好谋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