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嫣捏着手机，指尖泛白，心中满是犹豫。电话那头，大嫂陆曼琳的声音尖锐得像根细针，直直扎进她的太阳穴，疼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楚玉嫣，你少在这儿装糊涂！雨桐都把舞会上的事儿一五一十跟我说了！沈悦怎么就跟雨桐杠上了呢？针尖对麦芒似的！”陆曼琳的声音里满是指责，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
楚玉嫣正忙着招待客人，被这通电话弄得手忙脚乱，急得声音都发颤了：“大嫂，你说什么呢？我就只是想问下柳婉清的联系方式——”
“联系方式？人都在你家了，你还问什么问？”陆曼琳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别在这儿摆谱了！你早都不是楚家那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了，你现在是沈家少奶奶！就算有柳婉清给你撑腰，那又怎么样？改不了沈家跟楚家的门第差距！沈悦最好别再跟雨桐较劲，人呐，得认清自己的位置！”
“啪”的一声，电话被陆曼琳狠狠挂断，那声音像炸雷一样在楚玉嫣耳边响起。她盯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的提示，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紧发涩。陆曼琳说“人都在你家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夫人好~”一个清甜的女声从楚玉嫣身后传来，声音像银铃一样清脆。她猛地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藕色针织衫的女孩站在玄关处，眉眼弯弯，像月牙一样可爱。
“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就是您要找的柳婉清。”柳婉清笑着说道，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
楚玉嫣呆呆地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孩，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乱撞。
“我是婉晴的朋友，回国这段时间能不能在您家住几天呀？”柳婉清礼貌地歪了歪头，眼神里满是期待。
“啊...好。”楚玉嫣有些恍惚地应了一声，看着柳婉清牵着林悦萌往客厅走去，女孩的发梢轻轻扫过廊下的绿萝，那画面美得像一幅画。楚玉嫣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林婉晴的朋友，怎么都这么不简单呢？
楼上卧室里，柳婉清正举着林悦萌玩“举高高”。小丫头被抛到半空，又稳稳地被接住，银铃似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仿佛要把天花板都掀翻了。
“干妈再来！”林悦萌兴奋地扒着柳婉清的肩膀，眼睛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再来！”柳婉清嘴上应着，可胳膊却酸得直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坐在床沿的林婉晴裹着珊瑚绒被子，像个蚕宝宝一样滚来滚去，一个枕头蒙住了她半张脸：“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明天还得早起送小苹果上学呢。”
此刻不过傍晚六点，离明早七点四十的闹钟还有十三个小时。但熟悉林婉晴作息的几人都觉得，她这抱怨再正常不过了。
“我在这儿呢，还怕你睡不够？”柳婉清把林悦萌放下，揉着发酸的胳膊，信誓旦旦地说道，“明天早上我送小苹果上学！”
林婉晴“唰”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像只慵懒的猫一样，然后慢悠悠地往书房走：“那我去加会儿班。”
“合着你等我这句话呢？”柳婉清瞪圆了眼睛，像个生气的河豚一样。
“嗯。”林婉晴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地说道，“早说啊，害我在床上躺这么久。”
“砰”的一声，书房门被林婉晴关上了，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满屋子的人都沉默了。沈悦端着切好的果盘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瞥向柳婉清，却看见她嘴角翘得老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像是被人占了便宜还偷着乐一样。
“小苹果，干妈给你洗澡好不好？今晚咱们娘俩一起睡~”柳婉清突然弯腰把林悦萌抱进怀里，声音软得像一样。
“好耶！”林悦萌圆溜溜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开心地搂着柳婉清的脖子，叮嘱道，“干妈明天一定要送我上学哦？”
“包在干妈身上！”柳婉清笑着说道，眼神里满是宠溺。
沈家别墅有独立的客房，自然不会让柳婉清和沈悦挤在一间房。沈悦带着柳婉清去客房的时候，试探着问道：“柳小姐，你和婉晴是怎么认识的？”
柳婉清眼里的光暗了暗，像是被乌云遮住了的太阳。她低头温柔地摸了摸林悦萌的发顶，轻声说道：“在聚会上认识的。”
沈悦听出了她情绪低落，识趣地没有再追问。
柳婉清却挽住她的胳膊，笑着说道：“悦悦，你是不是觉得婉晴对我太冷淡，怕我生气呀？”
被说中心事，沈悦耳尖泛红，像熟透的苹果一样。不管是舞会上还是刚才在卧室里，林婉晴对柳婉清的态度确实说不上热络。
柳婉清突然笑出声来，把林悦萌举起来贴了贴脸，说道：“放心吧，她对我可好了！你看，她把小苹果都交给我了！”
沈悦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心里想着：这是什么逻辑？
“再说了，我们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柳婉清声音轻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林悦萌后颈的软发，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忧伤，“毕竟...我们曾共渡风雨。”
末了，柳婉清又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林婉晴比我幸运，回国没多久就找到了属于她的...可我还在找。”
“妈妈别难过！”林悦萌立刻撅起嘴亲了亲她的脸，奶声奶气地说道，“小苹果陪你找！”
“妈妈”两个字让柳婉清浑身一僵，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抱住软乎乎的小团子，声音哽咽地说道：“小苹果，你真是干妈心尖上的宝贝。”
带林悦萌进了客房，两人又玩了好一会儿“过家家”。临睡前，林悦萌突然坐直了身子，着急地说道：“等等干妈！我的友谊小火苗要灭了！”
她跳下地，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跑去林婉晴房间拿手机。却发现床上没人，书房的灯还亮着。小丫头放慢了脚步，像个小大人一样慢悠悠地走回卧室，登上微信给“金主爷爷”发了个晚安贴纸。
“金主爷爷”很快回了个月亮表情。林悦萌这才安心地笑着放下手机。
一回头，就撞进了柳婉清的视线。柳婉清笑着打趣道：“小苹果，坦白从宽！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才没有！是爷爷！金主爷爷！”林悦萌急得直摆手，小脸涨得通红。
柳婉清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