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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肠露危局

暮春的风还带着点凉意,可临时医疗帐内的空气却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闷得人喘不过气。帐帘被猛地掀开,两个士兵抬着个血人冲进来,粗布战袍被划开一道大口子,暗红色的血顺着衣摆往下滴,在地上积成小洼,混着泥土泛出腥气。

“林郎中!快救救钱大壮!”抬人的士兵声音发颤,把人放在草席上时,动作都不敢太重——钱大壮的腹部被秦军的弯刀划开一道半尺长的口子,淡粉色的肠管从伤口里滑出来,沾着血和黏液,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蠕动,看得帐内所有人都倒抽冷气。

胡郎中刚给一个箭伤兵换完药,手里的布条“啪嗒”掉在地上。他凑过去看了眼,脸色瞬间惨白,连连后退:“没救了!没救了!腹部开这么大的口子,肠都露出来了,古代哪有缝肚子的?这是等死的伤!”

钱大壮喘着粗气,眼睛半睁着,手想摸肚子又不敢碰,只能死死攥着草席,指节发白:“林……林郎中……我不想死……我媳妇还在后方等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嘴角溢出点血沫,显然是内出血加上剧痛,快撑不住了。

帐外传来女人的抽泣声,钱大壮的妻子柳氏跌跌撞撞跑进来,看到丈夫的样子,“哇”地一声哭出来,想扑过去却被士兵拦住:“嫂子别碰!伤口碰不得!”

柳氏跪在地上,抓着林越的裤腿,眼泪混着泥土往下掉:“林郎中,求你救救他!我们就快有孩子了,他不能死啊!”

林越蹲下身,小心地托起钱大壮外露的肠管——肠管还在蠕动,说明没坏死,还有救。他抬头看向胡郎中,声音很沉:“胡叔,准备烈酒、干净的麻布,再把我之前磨的兽骨针和桑蚕丝线拿来!”

“你要干啥?”胡郎中瞪大眼睛,像看疯子,“你真要缝肚子?那是肚子!不是衣服!缝完肠子会烂,人死得更快!我行医三十年,从没见过缝肚子能活的!”

“没见过不代表不行!”林越的手指在钱大壮的伤口边缘轻轻按压,感受着肌肉的张力,“先生的《外科秘要》里写过,‘腹伤露肠,若肠未坏死,可缝而合之,阻血止漏,或可生还’!现在不缝,他撑不过半个时辰;缝了,还有一线希望!”

“那是古籍里的疯话!”胡郎中急得直跺脚,“你忘了上次那个腿伤的?你非要创新,结果差点截肢!这次是肚子,出了事谁担责?”

“我担!”林越猛地站起来,手里的药箱“咚”地撞在地上,“钱大壮要是死了,我跟他一起偿命!但现在,必须缝!”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钱大壮微弱的呼吸和柳氏的抽泣。胡郎中看着林越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草席上快断气的钱大壮,最终咬了咬牙:“好!我给你拿!但你记住,出了事,别拉上我!”

林越没再说话,俯身对钱大壮道:“钱哥,缝的时候会很疼,你得忍住,想想你媳妇,想想你们的孩子。”

钱大壮眨了眨眼,用尽最后力气点了点头,手紧紧抓住柳氏的手:“媳妇……我忍……”

帐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帐帘“哗啦啦”响,像在为这场赌上性命的手术,奏响前奏。林越拿起磨得锃亮的兽骨针,指尖泛着冷光——这根针,今天要缝的不是布,是人命。

第二节 骨针砺刃

胡郎中把东西放在木盘里:三枚磨尖的兽骨针,一束桑蚕丝线,还有半坛烈酒,一块煮过的麻布。兽骨针是林越半个月前用鹿骨磨的,针身细而直,针尖锋利得能刺破麻布;桑蚕丝线是他让军需处专门搓的,三股拧成一股,比普通丝线粗一倍,还在烈酒里泡了三天,说是能杀菌。

“你真要用这玩意儿缝?”胡郎中指着兽骨针,“这针硬得很,万一戳破肠子,更麻烦!”

林越没理他,先把兽骨针放进烈酒里泡着,又拿起桑蚕丝线,对着油灯的光检查——线没有断股,拉力足够。他想起半个月前在帐篷里练习的场景:铺着块兽皮,用骨针练习缝合,从最基础的直线缝,到后来的锁边缝,手指被针尖戳破了好几次,流的血把兽皮都染红了,他贴块草药继续练,直到每厘米能精准缝3针,针脚误差不超过半分。

“胡叔,帮我按住钱哥的腹部,别让他动。”林越把麻布铺在钱大壮的伤口周围,用烈酒浸湿,消毒。钱大壮疼得浑身发抖,柳氏趴在他耳边,小声哼着家乡的小调,试图让他放松。

帐外渐渐围了些士兵,都在小声议论:“林郎中真要缝肚子?这能行吗?”“钱大壮可是咱们营的大力士,要是死了,太可惜了!”“我觉得悬,肚子哪能缝啊……”

胡郎中按住钱大壮的腰,手心里全是汗。他看着林越拿起泡过烈酒的兽骨针,在油灯上烤了烤——针身瞬间泛起红光,温度升高,能进一步消毒。林越的手很稳,没有一丝颤抖,他左手轻轻提起钱大壮伤口边缘的皮肤,右手持针,从离伤口0.5寸的地方进针,针尖穿透皮肤,再从对面同样距离的位置出来,动作干脆利落,没有犹豫。

“你这针法……跟缝衣服不一样啊?”胡郎中忍不住问,他见过缝衣服的针脚,都是歪歪扭扭的,可林越的针脚,又细又密,还带着点倾斜,像锁子一样扣在一起。

“这是锁边缝。”林越一边拉线,一边解释,声音没停,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普通缝法拉力不够,腹部要用力呼吸,容易把伤口撑裂;锁边缝能把皮肤扣紧,减少张力,愈合得更快。”

他每缝一针,都会轻轻拉一下丝线,调整松紧度,既不能太松让伤口留缝,也不能太紧勒得皮肤发紫。桑蚕丝线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穿过皮肤时,没有引起太大的出血——林越特意避开了血管密集的地方,这是他在兽皮上练了无数次才摸透的规律。

钱大壮的脸已经疼得扭曲,却没喊一声,只是死死咬着牙,额头的汗滴在草席上,洇出一小片湿痕。柳氏的眼泪还在流,却不再哭出声,只是紧紧握着丈夫的手,眼神里满是期待。

突然,林越的手顿了一下——针脚处渗出了点血,比之前多。胡郎中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咋了?是不是戳破肠子了?”

林越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是毛细血管,没事。”他用干净的麻布轻轻按压止血,等血止住了,继续缝合,动作比之前更轻,更慢。

帐外的议论声渐渐小了,士兵们都屏住呼吸,盯着林越的手,仿佛那根小小的兽骨针,握着钱大壮的生死。胡郎中也看呆了——他原本以为林越只是瞎折腾,可现在看来,这缝合的手法,比他包扎伤口还熟练,哪里像是第一次缝肚子?

“还差最后几针。”林越的额头上也渗出了汗,顺着脸颊往下滴,他却没擦,只是专注地盯着伤口,“钱哥,再忍忍,快好了。”

钱大壮艰难地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力气。柳氏赶紧凑过去,把耳朵贴在他嘴边,然后对林越道:“他说……谢谢……”

林越笑了笑,手里的针穿过最后一点皮肤,然后打了个结,用剪刀(其实是磨尖的铁片)剪断丝线。他看着缝合好的伤口——针脚整齐,伤口闭合,没有再渗血,肠管也被小心地送回了腹腔,用麻布轻轻盖住。

“缝完了?”胡郎中不敢相信,“这就完了?他……他还活着?”

林越摸了摸钱大壮的脉,虽然还弱,但比之前稳了:“活着,而且暂时没事了。接下来要禁食,每天换药,不能让伤口感染。”

帐外的士兵们爆发出一阵欢呼,柳氏更是哭着给林越磕头:“谢谢林郎中!谢谢林郎中!你救了我们全家!”

林越赶紧扶起她:“别磕头,钱哥还需要照顾。胡叔,接下来换药的事,就得麻烦你了。”

胡郎中看着缝合好的伤口,又看了看林越,眼神里没了之前的质疑,多了点敬佩:“行,交给我吧。不过,你这缝合的法子,能不能……教教我?”

林越刚想点头,帐外突然传来亲兵的喊声:“林郎中!将军叫你去中军帐!有紧急军情!”

林越心里一沉——刚救回钱大壮,又有新的麻烦了。他对胡郎中道:“钱哥就交给你了,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拿起药箱,快步走出帐外。风还在吹,可他的心里却很暖——这根兽骨针,不仅缝好了钱大壮的肚子,还缝破了“腹部伤口即等死”的旧认知,这比什么都重要。

第三节 缝腹惊魂

中军帐内,赵括正对着地图皱眉,见林越进来,赶紧道:“秦军派了使者来,说要跟我们谈判,还带了个受伤的将领,说是想让你给治伤,你怎么看?”

“谈判?还带受伤将领?”林越心里疑惑,“将军,会不会是陷阱?秦军向来狡猾,说不定是想趁机探我们的虚实,或者……想在将领身上藏什么东西?”

赵括点点头:“我也觉得不对劲,但要是拒绝,显得我们怕了。这样,你跟我一起去见使者,要是那将领的伤真能治,你就治;要是有问题,你立刻给我信号。”

林越答应下来,跟着赵括去了营门。营门外,秦军使者骑着马,旁边跟着个担架,上面躺着个面色苍白的将领,腿上缠着绷带,渗着血。

“赵将军,林郎中。”使者拱了拱手,“这位是我们的李将军,昨天跟你们的人交战时,腿被箭射穿了,听说林郎中医术高超,特来求医。要是能治好,我们可以谈谈停战的事。”

林越走过去,掀开担架上的绷带——腿上的伤口很深,箭杆已经拔出来了,但伤口边缘红肿,还在流脓,显然是感染了。他摸了摸将领的脉,脉搏很快,还在发烧。

“能治,但需要回营里处理,这里条件不够。”林越道,心里却在警惕——这伤口看起来像是真的,但秦军的目的,肯定没这么简单。

赵括示意士兵把李将军抬进营里,安排在离医疗帐不远的帐篷里。林越准备去拿药,刚转身,就听见医疗帐方向传来胡郎中的喊声:“林郎中!不好了!钱大壮出事了!”

林越心里一紧,撒腿就往医疗帐跑。帐内,钱大壮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缝合好的伤口边缘又开始渗血,柳氏趴在床边,哭得快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林越冲过去,解开麻布,发现伤口有一小段裂开了,肠管又露出来一点。胡郎中急得直跺脚:“刚才他想翻身,我没拉住,一使劲,伤口就裂了!这可怎么办啊?再缝一次,他能撑住吗?”

林越摸了摸钱大壮的脉,比之前更弱了,而且心跳很快,显然是失血加上疼痛,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必须再缝!不然他撑不住!”

他赶紧拿出兽骨针和桑蚕丝线,这次没敢用烈酒泡针,怕刺激到钱大壮,只是在油灯上烤了烤。胡郎中按住钱大壮的身体,比上次更用力:“钱大壮,你千万别动!再动就真没救了!”

钱大壮睁开眼,看着林越,虚弱地说:“林郎中……我……我有点撑不住了……要是我死了……你帮我照顾我媳妇和孩子……”

“别胡说!”林越打断他,“你肯定能活!这次缝完,就好了!”

他拿起针,小心地对准裂开的伤口——这次的伤口比上次小,但位置更危险,靠近肠管,稍有不慎就会戳破。林越的手比上次更稳,他屏住呼吸,一针一针地缝,针脚比上次更密,每缝一针,都要停顿一下,观察钱大壮的反应。

帐外的士兵又围了过来,比上次更多,大家都在为钱大壮捏把汗。赵括也来了,站在帐外,没进去打扰,只是眉头紧锁,显然也很担心——钱大壮是营里的主力,要是真死了,对士气影响很大。

突然,钱大壮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睛翻白,差点晕过去。胡郎中赶紧掐他的人中:“钱大壮!醒醒!别睡!”

林越也停了手,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还在跳,只是很弱。“他是疼晕过去了,快拿点盐水来,给他灌下去!”

柳氏赶紧去拿盐水,灌了几口,钱大壮慢慢醒了过来,脸色还是惨白,但眼神里多了点光:“林郎中……继续……我能忍……”

林越深吸一口气,继续缝合。这次他加快了速度,却没减少针脚的密度,只用了之前一半的时间,就把裂开的伤口缝好了。他打了个更结实的结,确保不会再裂开,然后用麻布轻轻盖住,又在伤口周围涂了层草药膏,能消炎止痛。

“好了,这次千万别动了,连翻身都要有人扶着。”林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觉浑身都在发软——刚才的手术,比第一次更累,精神高度紧张,生怕出一点错。

胡郎中摸了摸钱大壮的脉,松了口气:“脉比刚才稳了,应该没事了。”

帐外的士兵们又欢呼起来,赵括走进来,拍了拍林越的肩膀:“好样的!又救回一条命!那个秦军将领,你还去不去看?”

林越想起那个李将军,心里的警惕又上来了:“去!我倒要看看,秦军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他跟着赵括去了李将军的帐篷,刚进去,就看见李将军正对着一个亲兵使眼色,亲兵手里拿着个小瓶子,像是在藏什么。林越心里一动,故意走过去,假装要给李将军换药,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亲兵手里的瓶子——里面装着黑色的液体,闻起来有股怪味。

“这是什么?”林越问道。李将军和亲兵脸色瞬间变了,说不出话来。

赵括见状,立刻下令:“把他们抓起来!这肯定是秦军的阴谋!”

士兵们冲进来,把李将军和亲兵绑了起来。经过审问,才知道那黑色液体是毒药,秦军想让李将军趁换药的时候,把毒药洒在医疗帐,引发疫症,没想到被林越识破了。

林越看着被押下去的李将军,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没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不然钱大壮和其他伤兵,就危险了。

第四节 针传医道

钱大壮的伤口恢复得很快,拆线那天,帐内挤满了人,连赵括都来了。林越用小剪刀剪断桑蚕丝线,轻轻把线抽出来——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不像之前那样狰狞。

“真好了!”胡郎中凑过去看,眼里满是惊叹,“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肚子开这么大的口子,还能好得这么快!林郎中,你这缝合的法子,可得好好教教我,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伤,就不用眼睁睁看着人等死了。”

林越笑了笑,从药箱里拿出一块兽皮,上面缝着各种针法的样品:直线缝、锁边缝、八字缝,每种针法旁边都标着用途。“胡叔,这些针法,我都记在这上面了,你拿着学,有不懂的就问我。还有,骨针要选鹿骨,磨的时候要顺着纹理,不然容易断;桑蚕丝线要搓三股,泡烈酒三天,这样又结实又杀菌。”

胡郎中接过兽皮,像接过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叠好:“谢谢林郎中!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你教我的。”

钱大壮从床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还有点疼,但已经能正常活动了。他走到林越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林郎中,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上刀山下火海,我钱大壮绝不含糊!”

林越赶紧扶起他:“钱哥,别这样,我是郎中,救你是应该的。你好好养伤,以后还要保护你媳妇和孩子呢。”

柳氏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布包:“林郎中,这是我缝的鞋垫,你别嫌弃,谢谢你救了大壮。”

林越接过布包,心里暖暖的。帐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兽骨针和桑蚕丝线上,泛着温柔的光——这些看似普通的东西,却在关键时刻,救了一条人命,还打破了“腹部伤口即等死”的旧认知。

几天后,钱大壮康复,回到了队伍。他逢人就说林越缝肚子的事,很快,整个赵军营都知道了林越的“骨针缝合术”。甚至有其他军营的将领,专门派人来请教,想学习这门技术。

林越也不藏私,把缝合的方法、骨针和丝线的制作工艺,都写在竹片上,交给来请教的人。他还在营里开了个小课堂,教其他医官和士兵缝合技术,胡郎中每次都来听,学得最认真,很快就能独立缝合一些小伤口了。

这天,林越正在教士兵们磨骨针,赵括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林郎中,后方传来消息,说很多百姓得了腹伤,当地郎中都不会治,你写的缝合方法,他们看不懂,想让你回去教教他们。”

林越心里一动:“将军,我想带着胡叔一起去。他现在已经会缝合了,我们一起去,能教更多人。”

赵括点点头:“好!我给你安排车马,务必把这门技术传下去,让更多人受益。”

林越和胡郎中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钱大壮和柳氏来送他们,柳氏手里拿着个篮子,里面装着她缝的鞋垫和一些干粮:“林郎中,胡郎中,路上小心,记得按时吃饭。”

钱大壮拍了拍林越的肩膀:“林郎中,你放心,营里有我,我会保护好大家,等你回来。”

林越点点头,上了马车。马车慢慢驶离营寨,胡郎中看着手里的兽皮,对林越道:“林郎中,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把先生的医术,传得更远了?”

林越看向窗外,阳光正好,田野里的庄稼绿油油的,充满了生机。他笑了笑:“算,而且会传得更远。先生说过,‘医道无疆,传于众人,则可救万民’。我们用骨针缝合,缝的不仅是伤口,更是医道的传承,是让更多人相信,没有治不好的伤,只有不敢尝试的医者。”

胡郎中点点头,眼里满是坚定。马车继续往前走,车轮碾过泥土,留下两道长长的痕迹,像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把“骨针缝合术”的种子,播撒向更远的地方。

而林越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不可能”被打破,更多的医术被传承,只要他坚持下去,先生的医道,终会传遍天下,救万民于病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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