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听是这事儿,立刻坐直了身子:“陛下,魏大人去您那儿告状了?”
李世民摇摇头:“倒也没有,不过这事儿也根本用不着告状,如今恐怕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
长孙皇后一边给李世民倒茶,一边好奇地问:“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儿?”
李世民叹了口气:“长乐的铺子贴了一张告示,你猜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长孙皇后追问。
“写着:‘本店不欢迎郑国公府,相关人员请自重’。”
长孙皇后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也太孩子气了吧。”
“孩子气?”李世民瞪了她一眼,“你以为这是闹着玩呢?这事情闹大了!”
“不用就是了。以前没有,日子还不是一样过。”长孙皇后满不在乎地说道。
“观音婢,你用一下就知道了。听说这香皂对女子的吸引力极大。如今因为买不到这香皂,魏征家的两个闺女正在家里闹腾呢。”
“什么?”长孙皇后难以置信,“魏征的闺女一个个知书达理,怎么会为这种事闹腾?”
“你试试就知道了,我也想看看这玩意儿到底神到什么程度。”
长孙皇后吩咐人端来一盆水,亲自拆开香皂包装,浓郁的香味顿时弥散开来,叫人神清气爽。
她赶紧试着洗手,一搓之下泡沫丰富得惊人。李世民也忍不住伸手过去,两人你搓我洗,最后还玩起了泡沫,直到把泡沫洗净,擦干了手。
手上的香味清幽而持久,直钻鼻腔,两人对视一眼,最后一起叹了口气。
“魏征,这次算是倒了大霉了。”李世民闻了闻自己手上的香味,感慨道。
长孙皇后一边摩挲着自己柔嫩的手,一边看向秦川:“秦先生,以你的本事,赚钱的门路定然不少,怎么偏偏做起了香皂生意?”
秦川也不避讳,坦然笑道:“娘娘,这魏大人刚正不阿、能力超群,一般手段还真对付不了他。殿下自然要用些非常手段。”
李世民听得眼睛瞪圆了:“秦川,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刚正不阿、能力超群,这样的人你们还要‘对付’?”
“陛下,您眼中这是忠臣名士,可在殿下眼里,那就是偷了她嫁妆的小人啊。”秦川一边逗弄怀里的孩子,一边悠悠地道。
李世民一怔:“既然这么讨厌,那她昨天怎么又把魏征放了?”
“陛下,不放能行吗?魏大人声望太高,就算下了天牢,第二天准有人替他求情。陛下平心而论,您会不会放人?”
李世民沉默,半晌点头。他觉得自己很可能也会放人。
“那长乐昨天岂不是白忙一场?”长孙皇后有些失望。
“也不算白忙,起码骂了个够本,还揍了一顿,出气了。最重要的是,还吓住了魏大人,您看他今天都不敢来找陛下告状。”
李世民也觉得有理,便问:“那长乐到底想干什么?你知道吗?”
“让魏大人补偿她的嫁妆。”秦川一边拍着孩子一边答道。
李世民夫妇一听,面色古怪,不由得一起叹了口气。
“回去告诉长乐,死心吧,那魏征家穷得叮当响,压根榨不出钱来。”李世民苦笑着说道。
“不对啊,殿下说,魏大人有两个族弟,在城外经营着两个庄子,那庄子其实就是魏家的产业。”
李世民自然知道那两处庄子,平时还特地照顾过,毕竟是魏征家为数不多的进项,没想到竟被李丽质盯上了。
李世民知道,要是真让李丽质得手,魏征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李丽质如今是在朝堂之外动手,若他再多管,他这个父亲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秦川见怀里的孩子睡着了,便轻轻将她放下,坐回原位,神情变得严肃。
“陛下,娘娘,今日机会难得,小人有件事要叮嘱。”
李世民夫妇见他一脸正经,连忙坐直了身子。
“为了娘娘的身体,二位最好减少同房。”
这话如同一记晴天霹雳,顿时让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愣在原地,满脸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李世民才黑着脸问:“秦川,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秦川自知这话尴尬,但他必须说:“娘娘身体孱弱,小人推测,是因多次生产所致,如今已极度虚弱,需要静养。”
这结论其实不是医术得出,而是他知晓史书记载:长孙皇后将于贞观十年去世,而如今是贞观六年,眼见大限将至,秦川不得不努力一下。
“有依据吗?”李世民追问。
“没有,全是小人的猜测。”秦川如实回答。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是少年夫妻,感情深厚,若非真情至深,也不会有七个子嗣。
如今事关长孙皇后身体,李世民不敢赌,当即郑重点头:“朕知道了。那接下来该如何调理?”
“这事儿,只能让太医院上心了,小人实在无能为力。”
秦川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见晋阳公主已经熟睡,也不再逗留,便悄然离宫而去。
香皂的能量,在第二天彻底爆发。长安的贵女们试过香皂洗澡之后,一个个都成了“行走的花香”,简直就是会动的活广告。
公主府只能限时限量销售,哪怕如此,也总在中午前售罄。
李丽质望着库房里堆满的皂基,眉头紧皱:“秦先生,这些皂基真的不能用吗?我看和咱们用的一模一样啊。”
秦川摇了摇头:“殿下,这皂基要彻底反应完成,需要时间。一定要等标签上标注的日期再用,不然可能出问题。”
李丽质咬了咬唇:“那不如开个作坊。”
“殿下,就算今天开工,也得一个月后才有成品可用。”秦川摊手道。
李丽质叹了口气,只恨自己低估了香皂的能量。
为了应对货源紧张,李丽质直接在铺子门口挂出一张新告示。
这告示一亮相,瞬间轰动整个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