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攥着两把铜钥匙刚踏出通道,石像掌心的凹槽就彻底暗了下去,连带着通道里的金光也慢慢褪去,只剩下火把的光在岩壁上跳动。守雾兽跟在最后,庞大的身躯穿过通道时,尾巴轻轻扫过林野的胳膊,像是在安慰他刚才的遗憾。
“林……哥,现……在……怎……么……办?”阿石揉着刚才被结界撞疼的胳膊,语气里满是焦急——差一点就能触到雾核,却被突然飘来的雾气打断,任谁都会不甘心。
林野回头看了眼通道深处,石像的轮廓又变得模糊,只有掌心的凹槽还留着淡淡的印记。他举起手里的铜钥匙主钥和副钥碎片,在火把下仔细看——两把钥匙的纹路竟比之前更清晰,边缘泛着一层极淡的蓝光,像是刚才吸收了石像的气息。“先出去,告诉长老和族人情况。”林野把钥匙收好,“我们已经知道打开雾核的条件,等雾完全散了,正午再来就行。”
四人顺着通道往回走,守雾兽依旧跟在身后,只是这次走得更慢,时不时停下来闻闻岩壁上的刻痕,像是在确认什么。阿木举着聚阳镜,时不时往通道外照——外面的光线越来越亮,显然已经过了正午,只是雾气还没完全散去,天空依旧蒙着一层薄纱。
刚绕过第二个转弯,阿雾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岩壁上的刻痕喊:“林!这……里……有……新……的……字!”
林野赶紧走过去,火把凑近岩壁——之前被瘴气熏得发黑的刻痕,此刻竟显露出新的字迹,是用和基座符号一样的笔法刻的,笔画刚劲有力,像是刚刻上去不久:“太阳当顶,雾散之时”。
“是这句话!”林野心里一震,想起兽皮地图角落的小字——“双钥归位,日光照核,雾核方启”,再加上这句“太阳当顶,雾散之时”,打开雾核的完整条件终于凑齐了:必须在雾完全散去的日子,等到太阳升到正空,将两把钥匙归位,让阳光照进雾核,结界才能打开。
阿石凑过来,用指尖摸了摸刻痕:“这……字……好……新,像……是……刚……出……来……的!”
“是刚才我们插入钥匙时显出来的。”林野很快反应过来,“石像在告诉我们,缺少的条件是‘雾散’和‘太阳当顶’,之前雾没完全散,阳光不够强,所以结界没打开。”
守雾兽这时用鼻子蹭了蹭刻痕,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吼,像是在认同林野的话。阿木举着聚阳镜,把光反射到刻痕上——字迹在光线下泛着淡淡的蓝光,和钥匙的光泽一模一样。“林,这……字……和……钥……匙……是……一……家……的!”
四人继续往通道外走,刻痕上的字迹像一盏灯,驱散了刚才的遗憾。阿雾边走边说:“等……雾……完……全……散……了,我……们……再……来,一……定……能……打……开……雾……核!”
“嗯!”阿木用力点头,把聚阳镜举得更高,“到……时……我……用……镜……子……帮……你……们……聚……光,不……让……雾……挡……住!”
林野看着少年们眼里的光,心里的遗憾也烟消云散。他握紧手里的钥匙,能感觉到它们和腰间的雾引信物还在轻轻呼应,像是在提醒他:别急,等雾散,等太阳当顶,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快走到通道口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歌声——是长老的“雾引歌”!歌声比之前更响亮,带着两族族人的附和,顺着通道飘进来,驱散了最后一丝阴冷。
“族……人……在……等……我……们!”阿石加快脚步,率先冲了出去。
林野跟着走出通道,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外面的雾气果然淡了很多,能清楚看到两族族人围在石像旁,篝火还在燃烧,长老站在最前面,正对着通道的方向唱歌。看到林野四人出来,族人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怎……么……样?雾……核……打……开……了……吗?”
林野举起手里的两把钥匙,笑着摇头:“没完全打开,还差最后两个条件。”他指着石像掌心的凹槽,又指向天空,“要等雾完全散去,等到太阳升到正空,阳光照进密室,才能打开雾核。石像的入口刻着字——‘太阳当顶,雾散之时’,就是这个意思。”
长老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拄着拐杖走到林野身边:“这……是……祖……辈……说……的‘雾……散……日……正……午’,每……年……只……有……一……天,雾……会……完……全……散……去,太……阳……直……射……雾……谷!”
“什么时候?”林野赶紧问。
“三……天……后!”长老指着天空,“今……天……雾……只……散……了……一……半,三……天……后,是……真……正……的……雾……散……日!”
族人听到这话,立刻欢呼起来——三天,只需要再等三天,就能揭开雾核的秘密!阿木举着聚阳镜,对着天空大喊:“三……天……后,我……帮……你……们……聚……光!”阿雾也跟着喊:“我……多……熬……点……药……汤,防……止……瘴……气!”
林野看着欢呼的族人,看着身边的阿木、阿雾和阿石,又看了看手里的钥匙——两把钥匙的纹路在阳光下亮了起来,像是在回应这期待。守雾兽这时也走出了通道,站在林野身边,对着族人发出一声温和的嘶吼,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敌意。
“好,我们等三天!”林野举起钥匙,高声说,“三天后的雾散日正午,我们再来,打开雾核,揭开秘密!”
“好!”族人齐声应和,声音在雾谷里回荡,冲破了残留的雾气,传到了更远的地方。
阳光洒在石像上,洒在族人的脸上,洒在林野手里的钥匙上——一切都在等着三天后的雾散日正午,等着太阳当顶,等着雾核开启的那一刻。
林野握紧钥匙,心里充满了期待——三天后,就是揭晓一切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