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和核共振后的第七日,司徒奉剑在冥想时突然坠入一片黑暗,创世神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两千年前,我将‘恐惧’与‘希望’封入隐星‘左辅’与‘右弼’,如今左辅星被贪狼吞噬,唯有找到右弼星,才能阻止永夜的终极形态。”她猛然惊醒,发现调和之印正在发烫,印出的星图上,原本隐形的右弼星,竟位于离火城西北方向的“无回林”。
无回林,神域最古老的森林,传说中连风都无法穿透,进去的人会被抹去记忆。仲天握着炎镜站在林前,镜面上倒映着层层叠叠的幻影,每一棵树都长着人脸,树皮上的纹路是密密麻麻的咒文。司徒奉剑忽然想起创世神手记中的记载:“右弼星是‘希望之种’,由初代守护者的信念孕育,需以纯粹的初心才能唤醒。”
“也就是说,我们可能会在里面看到自己最恐惧的事?”仲天皱眉,火王印记与无回林的咒文产生排斥,每走一步都像踏入泥潭,“当年暗族曾试图砍伐无回林,却被树木反吞噬,连骨头都没留下。”司徒奉剑突然握住他的手,调和之印的柔光扫过最近的一棵树,树皮上的人脸竟露出微笑,树枝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因为他们带着贪婪,而我们——”她望向他眼中倒映的自己,“带着寻找希望的决心。”
林中的景象诡谲多变,前一刻还是阳光斑驳的小径,下一刻就变成破晓之战的战场,司徒奉剑的“尸体”正躺在仲天脚边。他的呼吸骤然停滞,却听见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被幻影迷惑,真正的右弼星,在林中心的‘信念之树’上。”他猛然抬头,看见真实的司徒奉剑站在一棵参天古树上,树冠闪烁着与调和之印相同的光芒。
两人在幻影中穿梭,不断遇见过去的自己:仲天看见初任火王时因力量失控烧毁村庄的场景,司徒奉剑则看见自己在归墟中化作机械躯体的画面。每当他们被愧疚或恐惧笼罩,调和之印与火王印记就会共鸣,将他们拉回现实。终于,当穿过最后一层幻影时,一片开满荧光蓝花朵的空地出现在眼前,中央的巨树顶端,悬浮着一颗菱形的星辰——右弼星。
“等等。”司徒奉剑突然拉住仲天,花朵们正在渗出黑雾,那是暗族残魂的气息,“他们居然在希望之种里种下了蚀骨咒的锚点。”果然,当仲天伸手触碰右弼星时,星芒突然化作无数细针,扎入他的掌心,与此同时,离火城方向腾起遮天蔽日的黑云,贪狼星的血色光芒首次照亮白昼。
“是调虎离山!”司徒奉剑通过调和之印感知到其他调和核的骚动,“暗族趁我们进入无回林,攻击了其他四处核的所在地!昊玥他们有危险!”她果断摘下右弼星,尽管星辰上的咒文正在灼烧她的手掌,“仲天,你带着右弼星回离火城,我去无回林深处寻找初代守护者的‘信念之力’,只有它能净化星上的诅咒。”
仲天刚要反对,无回林的树木突然活过来,树枝如毒蛇般缠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向反方向。司徒奉剑不得不松开他的手,调和之印爆发出强光,为他开辟出一条生路:“快走!记住,右弼星需要火王印记的‘纯粹守护之意’才能激活,别让过去的愧疚阻碍你!”
当仲天冲破无回林时,离火城已被血色雾笼罩,城头的昊玥正挥舞着赤鳞剑,剑刃上缺了一个口,显然经历了苦战。“他们用贪狼星的力量强化了蚀骨雾!”少年大喊,“裴姑娘在镜渊还没回来,帝昀的星盘在落星原被毁了——”话未说完,一只暗族机械兽突然从雾中冲出,金属巨爪直奔仲天面门。
他本能地举起右弼星,星辰突然吸收了贪狼星的血色光芒,化作一把光剑,这是希望与恐惧的力量融合后的形态——“破晓之剑”。光剑劈入机械兽的瞬间,金属外壳下竟露出暗族大祭司的残魂,他的声音混杂着齿轮转动声:“火王,你以为拿到右弼星就能阻止永夜?别忘了,左辅星早已成为我们的容器……”
与此同时,司徒奉剑在无回林深处发现了初代守护者的神殿,墙壁上刻着创世神与十位初代守护者的契约:“当永夜降临时,守护者需以自身灵脉为笔,星轨为纸,重写命运。”神殿中央的祭坛上,放着一卷散发着微光的“信念之卷”,正是净化右弼星所需的关键。
她刚触碰卷轴,无数记忆涌入脑海:初代火王在失去所有同伴后仍坚持守护炎镜,初代水王用最后一滴血唤醒干涸的河流,还有……她自己在破晓之战中选择牺牲时的决心。“原来,希望从来不是空想,而是明知会受伤,仍要伸出的手。”司徒奉剑喃喃自语,将卷轴融入调和之印,右弼星上的黑雾终于开始消散。
回到离火城时,仲天正在用破晓之剑与暗族的“贪狼机甲”对峙,机甲的核心正是被污染的左辅星。司徒奉剑将净化后的右弼星抛向仲天,双剑合璧的瞬间,两道星光在炎镜表面交织,竟拼出创世神完整的星图——原来,五大调和核与两颗隐星,本就是创世神心脏的七瓣莲花。
“以守护者之名,重绘星轨!”两人同时大喊,破晓之剑与调和之印的力量注入炎镜,镜面上的九星图突然旋转,贪狼星的血色被右弼星的金光吸收,左辅星的黑雾则被调和核的力量净化。暗族大祭司的残魂在星光中发出最后的尖啸:“你们阻止不了永夜,因为创世神的预言里,还有第七个守护者……”
话音未落,机甲轰然倒塌,露出背后的观星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他的掌心也有一个与仲天相似的印记,却泛着诡异的紫色——那是从未见过的“暗之守护者”印记。他抬头时,绷带裂开一道缝,露出与仲天极为相似的眼睛,却淬着刺骨的寒意。
“他是谁?”司徒奉剑的调和之印突然刺痛,创世神的记忆中并没有这号人物,“难道暗族所说的第七个守护者,是……”仲天握紧破晓之剑,火王印记与暗之印记产生强烈共鸣,这是千年来从未有过的景象:“不管他是谁,只要敢伤害神域,我就用这把剑,劈开所有黑暗。”
此时,昊玥搀扶着浑身是伤的裴珞倾归来,帝昀的星盘虽然破碎,却用落星原的土核碎片拼成了新的罗盘,上面清晰显示:在遥远的极西之地,有一个与神域灵脉完全相反的“暗域”正在成型,而那个神秘的绷带男子,正是从暗域而来。
“看来,我们的旅程还远未结束。”司徒奉剑望着逐渐晴朗的天空,右弼星的光芒照亮了她发间的银线——那是使用信念之力的代价,“但只要我们还握着彼此的手,就没有过不去的夜。”仲天低头看着她掌心的伤痕,突然想起创世神手记的最后一句:“真正的希望,不在星辰之上,而在守护者永远向彼此伸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