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狱的龙瞳中燃烧着幽蓝色的魂火,那是不甘与仇恨凝聚的火焰。它紧紧盯着陈默,一字一句地说道,意念中带着近乎偏执的期盼:
“吾之交易,便是——复仇!”
“吾要汝,将来若有能力踏足上界,寻到那条背叛吾、夺吾机缘、致吾于此绝境的卑劣之龙——‘霜裂’,将其诛杀!以泄吾心头之恨!”
陈默心中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还是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并未立刻答应,而是冷静地问道:“前辈,恕晚辈直言。您曾是上界龙族天骄,那名为‘霜裂’的巨龙,想必实力也非同小可。不知您当年,以及他,具体是何等境界?”
寒狱的龙魂昂起头颅,即便只剩残魂,那股属于强者的骄傲依旧不减:“吾当年,乃是域主境五境!那霜裂,当年是域主境三境!若非他卑鄙偷袭,正面交锋,他绝非吾之对手!”
域主境五境!
陈默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个确切的境界,心脏还是忍不住猛地一跳!通过南宫云,他早已了解上界九大境界的划分。域主境,乃是上界修行路上的第五个大境界!而寒狱当年竟是域主五境!那霜裂,域主三境,同样是他目前需要仰望的存在。更可怕的是,千年时光过去了!
让他一个连飞升都还没完成的下界修士,去承诺将来诛杀一个至少是域主境,甚至可能更强的上界龙族?这听起来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陈默脸上露出苦笑,坦诚道:“前辈,您太看得起晚辈了。域主境……对如今的晚辈而言,如同皓月与萤火之别。更何况千年已过,那霜裂的实力恐怕……这个承诺,晚辈不敢轻易应下。”
“嗯?看来汝……知晓上界不少信息。”
寒狱正打算解释一下上界境界划分。
“确实略知一二。”
“看来你身上的秘密还不少……吾自然知晓此要求对现在的你而言近乎不可能。但吾别无选择!吾能感应到,你的潜力,是吾漫长生命中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陈默的肉身,直视其灵魂深处:“你身负大机缘、大秘密!你的未来,有无限可能!正因如此,吾才愿意将这最后的希望,这血海深仇,寄托于你!”
为了让陈默动心,寒狱抛出了它所能付出的最大代价:“只要你立下灵魂誓言,答应在未来有能力时,必为吾诛杀霜裂。那么,吾便将吾遗留在此的一切,尽数赠予你!”
它巨大的龙魂虚影指向那具庞大的龙骨和悬浮的龙晶:“吾这具龙骨,历经千年淬炼,坚不可摧,内蕴吾之本源龙气与冰系法则碎片!待你将来踏入法相境,需凝聚‘真我法相’之时,可将其作为法相核心根基之一!以此龙骨为基构筑的法相,将远超寻常修士,不仅坚不可摧,更能自带一缕吾之龙威与极致冰寒属性,潜力无穷!”
“而吾之龙晶,”寒狱的声音带着无比的郑重,“蕴含吾毕生修为精华与最纯粹的冰系法则本源,不仅是你要的‘极寒本源’,更能助你深刻感悟冰系法则,对你未来凝聚自身领域乃至冲击更高境界,都有着莫大裨益!”
陈默听着这丰厚的条件,心中确实掀起了波澜。以域主境巨龙的完整龙骨作为法相根基?这简直是为他未来的通天之路铺下了一块最坚实的基石!龙晶更是能直接提升他实力的至宝。
然而,就在他权衡利弊,内心倾向于答应之时,系统的提示音却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告诫:
【叮!宿主请谨慎!龙族乃是上界强大族群之一,极其护短且团结。若无正当理由击杀龙族成员,尤其是一条至少域主境的龙,极有可能引发整个龙族势力的敌视与追杀,后果不堪设想!(╯﹏╰)】
系统的提醒如同冷水泼头,让陈默瞬间冷静下来。是啊,龙族是出了名的护短,自己若是莫名其妙杀了一条龙,哪怕事出有因,但空口无凭,龙族会相信一个人类的一面之词吗?
他立刻将这个最大的顾虑说了出来:“前辈,您的条件确实让晚辈心动,但晚辈有一事不得不虑。龙族护短,世人皆知。晚辈将来若击杀霜裂,即便事出有因,但若无凭无据,恐怕会引来整个龙族的怒火与追杀。”
听到陈默的顾虑,寒狱的龙魂非但没有不悦,反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心思缜密,考虑周全,不错!此事吾自然早已想到。”
它的龙魂开始散发出光芒,一点最为精纯、蕴含着它本源灵魂气息与部分记忆片段的蓝色光点,从其龙魂核心分离出来,缓缓飘向陈默。
“此乃吾以最后魂力凝聚的‘灵魂刻印’!其中记录了霜裂偷袭于吾、夺走龙涎果的部分关键场景,以及吾之真名与身份信息。还包括吾赠予汝龙骨龙晶的信息,此乃铁证!”
寒狱郑重说道:“若将来龙族高层因你击杀霜裂,或者因你真我法相的龙骨而问责于你,你便可祭出此灵魂刻印。吾龙族自有秘法可辨别刻印真伪与其中记忆。见此刻印,他们自会明辨是非,知晓霜裂乃是违背族规、死有余辜之辈,绝不会牵连于你!这一点,吾以冰霜巨龙的荣耀向你保证!”
看着眼前那点蕴含着真相与承诺的灵魂刻印,陈默心中最后的顾虑被打消了。寒狱考虑得如此周全,连证据都为他准备好了,可见其复仇之心切,以及对他的期望之深。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朗声道:“好!晚辈陈默,在此以灵魂立誓!待他日我陈默有能力踏足上界,并有足够实力之时,必寻那龙族‘霜裂’,为寒狱前辈报偷袭夺宝、追杀致死之仇!如违此誓,甘受魂飞魄散之劫!”
一道无形的灵魂波动从陈默眉心散出,与寒狱的灵魂刻印及龙魂誓言产生了共鸣,构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灵魂契约。
感受到誓约成立,寒狱的龙魂发出了震彻整个冰窟的龙吟,那龙吟中充满了积郁千年的怨恨得以宣泄的畅快,以及一丝如释重负的解脱!
“好!陈默,记住汝的誓言!现在,接受吾最后的赠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