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张赌台都最终未能赢钱,
大哥皱着眉头啧了一声,甩了甩手腕,说这区域风水不对,得换。
我俩二话不说,立即动身朝西南角走去。
美高梅的中场设计得像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大厅,灯光明暗交错,人声嘈杂却又有一种奇异的秩序。
我们从东北角快步穿行,要不是赌场内明令禁止跑步,以我俩这心急火燎的劲,怕是真能跑起来。
西南角的氛围明显不同。
这边的赌台起注普遍偏高,大多都是一千起注,人少时偶尔才会降到五百。
大哥一边走,一边用他那训练有素的眼睛扫视每一块显示屏,像寻找猎物的鹰。
突然他嘴角一扬,低声说:
“这张不错,你看,刚开局,已经连续出了三个闲……赌它会不会出长龙。”
我凑过去看,果然是一副新牌局,路单上清一色闲赢。
荷官是个年轻男生,表情倦怠,动作也透着一股懒散。
大哥拉开椅子坐下,我喊了句“班长等一下”,
他顺势停下发牌,抬眼望来,眼神里没什么神采。
大哥直接推了三万筹码压在闲上。
荷官发牌的动作慢得令人发急,手指拈牌像拈花,翻牌似翻书,
别人能发三局的时间,他恐怕一局都没发完。
大哥一边眯牌,一边打趣说:
“班长,昨晚是不是约会去了?怎么看着这么没精神?”
荷官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但估计他心里清楚,能拿得出三万下注、手持88卡的人,绝不是普通客人。
大哥的手很稳,两张牌被他轻轻捻开:
第一张白茫茫,第二张仍是白茫茫。
这种牌最小两点,最大也就六点。
他没完全眯完,反而对荷官抬了抬下巴:
“你先开。”庄牌亮出,一张五一张九,四点。
这时大哥双手同时压住牌往上一推,喊了一声:“顶!”
他今天顶牌手风确实顺,真全都顶出来了——闲六点,庄四点,庄需补牌。
大哥嘴里还没停,像教我功课似的说:
“你看,闲六点比庄六点胜算大,不信等着。”
荷官从牌靴里抽出一张,正要翻开的刹那,我伸手一拍赌台,高喝:
“花姑娘!”牌面亮出,果然是一张公牌。庄补公,闲赢。
可那荷官收牌、赔付的动作,仍然慢得像放了慢镜头。
大哥脸上不见胜利的喜色,反而眉头越皱越紧。
等到筹码推过来,他直接站起身,低声对我说:
“这台不能玩,这班长太磨叽,急出心脏病。”说罢转身就走。
我也起身,临走前用手拍了拍台面,那名荷官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点不满。
我掏出我的会员卡,轻轻摆在台上,盯了他一眼。
他顿时神色一敛,垂下视线。
“飞牌,给我连飞三把。”我语气不高,但很清晰。
他没反驳,乖乖照做,瞬间变得温顺如羊。
“笑啊,走了,你干嘛呢?”大哥在前头叫我。
“来了大哥!”我快步跟上,回头瞥了一眼那名荷官,他正低头飞牌,一副恭谨模样。
“我飞飞看是啥牌路。”我笑着对大哥说。
大哥嘴角一扬,没多说,目光早已投向下一张赌台。
灯光映在他侧脸上,明暗各半,像是赌场里每一个追逐运气的缩影——
从不停留,永远下一张台才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