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搭好了,看天色好像是要下雨,先进来吧。” 宁次拉紧最后一根风绳,动作干净利落。
“好厉害!这么快就打好了帐篷,宁次真的是十项全能呢!” 天天的声音里满是真心实意的赞叹,对着宁次就是一阵夸奖。
两人刚在帐篷里安顿好,细密的雨点就淅淅沥沥地敲打下来,迅速连成一片雨幕。
“还好宁次在啊,” 天天松了口气,侧耳听着外面的雨声,庆幸地说,“要不然指定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帐篷里光线昏暗。
天天跪坐在帐篷里,翻找自己的背包,又摊开几个卷轴仔细检查,眉头微蹙,小声嘟囔着:
“奇怪,我记得明明带了毯子的啊,怎么找不到呢?” 有些着急地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天天抬起头看向宁次:“宁次,你……带了保暖用的东西吗?”
“外面下雨了,水汽好重,后半夜估计会很冷的……”
坐在对面的宁次,身体不易察觉地一顿。
眼帘微垂,避开天天的视线。
在背包里摸索的手先是停了一下,接着,一个类似睡袋的东西被宁次无声而迅速地按了回去,塞到背包深处。
然后,从背包内侧抽出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毯子。
“带了。”
宁次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低沉些。
将毯子向天天的方向递去,目光仍落在帐篷地面上。
“不过,” 宁次停顿了一下,低声补充道,“只带了一条。”
“今晚我来守夜,你好好休息。”
说完,宁次抿了抿嘴唇,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仿佛这是他的错。
天天伸手接过毯子,哗啦一声抖开,双臂展开量了量大小。
“挤一挤完全可以盖两个人的!”
随即看向宁次,语气有些不赞同的强硬:“守什么夜呀,宁次!这种天气,连不睡觉的野兽也得老实待着吧?”
看着宁次似乎还在犹豫,天天加了一句:“你也跟着跑一天了,赶紧过来休息吧。” 顺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真的可以吗?这样会不会……” 宁次犹豫着开口。
话没说完,天天直接翻了个白眼,伸手一把抓住宁次的手臂,发力将他拽倒在自己身旁。
不等宁次反应,天天已经强行将毯子的一大半盖到了宁次身上。
“矫情什么啊,” 天天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用叠好的中忍马甲给自己堆了个临时枕头。
“又不是没和小李一起出过任务,以前咱们三个挤一个帐篷睡地上的时候还少吗?”
说完,天天自顾自躺倒在宁次身侧,扯过一小角毯子盖住自己的肚子和腿,几乎是瞬间就显露出浓浓的困意。
宁次则显得有些窘迫。
躺得笔直,身体僵硬,双手规矩地放在身体两侧,连呼吸都放轻了,一动不敢动,好像生怕碰到身边的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只听到帐篷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和身边天天均匀绵长的呼吸。
宁次像是终于下了决心,极其小心地侧过身,缓缓将毯子拉高,仔细地将毯子盖过两人的肩膀。
做完这一切,宁次悄悄将一只手从身下抽出来垫在头下,另一只手则紧张地背在腰后,紧紧攥着拳,不敢再动一下。
“天天?”
“嗯……”
“我……”
“有什么话直接说,我真的很困。”
“我也想体验一下变成毛茸茸的感觉。”
天天翻了个身,转向宁次,脸离宁次很近,鼻尖几乎碰到他前胸的衣服。
微微抬了抬头,睡眼惺忪地看着宁次。
帐篷里光线很暗,但天天还是能感觉到宁次的脸此刻红得厉害,连耳朵都红透了。
“怎么?” 天天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困意嘟哝道,“宁次也喜欢毛茸茸啊?”
宁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在寂静的帐篷里显得异常清晰:“…也不算是。就是想试一下…”
顿了顿,似乎用了很大力气才继续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可以吗?天天?”
“好吧,好吧,”天天坐起身,睡眼惺忪地召出法杖。
“体验完要赶快睡觉,知道吗?”
一团绿色光晕包裹住宁次。
“喵?”
光芒散去,原本宁次躺倒的位置上,赫然躺倒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猫。
那双标志性的白眼变成了剔透的浅蓝色猫眼,此刻正圆睁着,带着点茫然和惊奇。
“喵?”
宁次喵发出一声细弱的叫唤,似乎对自己的新身体感到极度新奇和不适。
试图翻身站起来,但四只纤细的爪子,完全不听使唤,各自扭动着方向,像是在进行一场混乱的舞蹈。
刚刚赋予形态的身体协调性差得离谱,努力了半晌也只是在原地滑稽地蹬着腿。
“哇——是小咪诶~”天天眼睛瞬间亮起,困意被抛到脑后。
脸上扬起一个绝对称得上“邪恶”的笑容,“嘻嘻,小猫咪~就让天天大人大发慈悲来‘帮帮你’吧!”
话音未落,带着无法抑制的兴奋,天天双手精准地一探——左手轻轻握住宁次喵的左前爪,右手则牢牢捉住了右前爪。
还没等宁次喵反应过来,天天双腕同时发力,带着点不容抗拒的力度,将他的两只小爪爪直接高举过毛茸茸的头顶,露出了最脆弱也最引人垂涎的雪白肚腹。
天天完全沉浸在了“撸猫狂人”的兴奋中,想都没想,猛地埋下头。
吸——
这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就像一头扎进了最顶级的、蓬松柔软的、刚烘焙好的巨大里。
温暖、干净、带着阳光晒过的被褥般舒服的暖烘烘的味道……
还有一丝非常让人上头的……甜甜的爆米花香气!
天天无比陶醉地深深吸气,仿佛要把这种气息都吸进肺腑里。
整张脸都陷在宁次喵那身丰厚柔顺得不可思议的长毛中,幸福感几乎要满溢出来。
“喵呜~~~!!!!”
宁次喵浑身剧烈一颤!
一种前所未有的、犹如电流般的奇异酥麻感,毫无预兆地从他尾巴根部轰然炸开,瞬间如潮水般逆着脊椎汹涌而上,直冲大脑!
整个猫魂瞬间被这股陌生而强烈的刺激感击中,所有神经都在疯狂尖叫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刚刚还在奋力挣扎的四肢瞬间软成了一摊“猫饼”,连最后一丝反抗的念头都被这股汹涌的感官洪流彻底冲垮,只能软绵绵地瘫倒在天天身下,粉嫩的小鼻子微微翕动,蓝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一副任君采撷的脆弱模样。
这下天天彻底“疯”了!
理智什么的统统不存在!
“小猫咪,再让姐姐摸摸~” 天天彻底陷入“吸猫暴走”状态。
一只手还轻松地按着他高举过头的前爪,另一只手则不安分地开始了到处揉揉捏捏。
脑袋?
毫不犹豫贴上去一顿猛蹭,用脸颊感受那冰凉的小鼻子和柔软的顶毛,再狠狠吸一口——
嗯!就是这里,爆米花的香气最浓!
爪子?
饶有兴致地捏捏粉红色的小肉垫,还用指尖轻轻搔刮粉嫩的肉垫边缘——满意地看着小小的爪爪应激性地张开、收缩,再张开。
脖子?
低下头,对着细腻绒毛下的温热皮肤又是一口深呼吸,还坏心眼地用鼻尖蹭了蹭敏感的耳后。
肚皮?
这可是终极领域!
天天毫不客气地把脸埋回去,双手甚至辅助性地抱住宁次喵的腰身,几乎是埋首其中,贪婪地、长长地吸了一大口,仿佛要把那份温暖和香气全部据为己有。
白色的长毛被天天蹭得乱七八糟。
快乐无边!
天天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极致快乐的感官体验中,呼吸之间都是那令人上头的宁次喵特有的温暖爆米花香,脑袋里晕乎乎的,只觉得自己漂浮在幸福的云端。
什么疲惫!连同变形有时间限制这种事,早就被天天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难以抑制的快乐促使天天再次抬起头,脸上带着极度满足的、几乎是沉醉的潮红,双眼亮得惊人,目标精准地锁定了宁次喵纤细柔美的脖颈曲线。
那里的毛发看起来特别柔软,触感一定……
天天又一次低下头,热切地将脸凑近,鼻子几乎要贴到那柔软的绒毛上,深深吸——
嗯?!
不对劲!很不对劲!
那股让她醉心不已的、温暖甜蜜的爆米花香气……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干净的、但绝对属于人的气息,带着一点点刚出的薄汗,和布料本身的味道。
天天脸上还挂着因兴奋而泛起的浓重红晕,眼神里的迷醉瞬间凝固,转为浓浓的困惑。
像是被这突兀的味道变化烫到一样,猛地抬起头!
视野骤然变化。
她压着的,不再是那蓬松柔软的雪白长毛猫咪。
而是一个熟悉的人!
乌黑的发丝微乱,原本那双剔透的浅蓝猫眼,变回了白眼——然而此刻,这双眼睛里却清晰地映照出前所未有的慌乱和难以言喻的羞愤。
宁次的脸颊和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眼角也因为强烈的刺激和极致的害羞而微微泛红。
甚至将头用力侧向一边,嘴唇微张,无声地急促喘息着,整个人的气息都显得极其混乱和狼狈。
原本清冷高贵的气质荡然无存,活脱脱一副被……狠狠欺负蹂躏过了头的惨状。
更要命的是姿势!
宁次那有力的双腕,此刻正被自己的双手牢牢地按住,高举着压在他头顶!
而自己的膝盖,正分别抵在宁次身体两侧的毯子上,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女上位——跨坐在他腰腹间的不妙姿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帐篷里只剩下两人突兀而压抑的呼吸声。
天天的脸色从兴奋的红晕瞬间褪尽,变得一片煞白,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铺天盖地的尴尬和慌乱。
宁次依然侧着脸,急促的呼吸稍微平复了一点点,但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块,被抓住的手腕甚至微微颤抖,却根本不敢挣扎,更不敢转头看身上的人。
耳廓的红晕丝毫未减。
“宁…宁次……”
天天喉咙干涩得厉害,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那个……我……”
脑子一片空白,所有解释的词句都卡在喉咙里。
偏偏在这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的恐怖时刻——
“喂,你们两个。”
鹿丸那标志性的、慵懒又带着点无奈的声音,伴随着帐篷门帘被掀开的簌簌声,清晰地传了进来,“伊鲁卡老师说……”
鹿丸的身影已经探进了帐篷,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帐篷内部,准备传达消息。
当视线触及帐篷中央那两个人——尤其是看清了宁次被牢牢按在头顶的双腕、天天那惊人的跨坐姿势、宁次通红的侧脸和天天苍白又慌乱的神色——
一瞬间,鹿丸那总是一副“麻烦死了”表情的脸,就像是被人拿着扩音喇叭在耳边猛吼了一声,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懒洋洋的尾音在喉咙里硬生生被掐断。
紧接着一声堪称尖锐的、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破音惊呼在小小的帐篷里炸响:
“你——你——你——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