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波之国的港口出现在视野中。
经历了再不斩的袭击,船上的气氛依旧带着警惕与一丝凝重。
达兹纳躲在小樱身后,眼神惊恐地扫视着码头的人群。
“打起精神来!敌人可能无处不在!”卡卡西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语气。经历了生死一线的战斗,即使是他也明白,这次c级任务绝不简单。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原着一般展开。
确认达兹纳家周围的安全布防后,这位拷贝忍者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鸣人、佐助和小樱的针对性训练上。
佐助沉浸于卡卡西传授的查克拉精准控制和体术提升,写轮眼中燃烧着不甘和对变强的极致渴望。鸣人则在“爬树训练”中摔得鼻青脸肿,但他那股倔强劲头,让天天看着都有些佩服。小樱扎实的查克拉控制能力让她第一个掌握了爬树,看着鸣人的狼狈样忍俊不禁,但更多的是关心佐助的进度。
与此同时,小李仿佛不知疲惫为何物,波之国的海边、林间空地,都成了他修炼的场所。沉重的负重在身,他绿色的身影在各种极限动作中挥洒汗水,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基础体术,“青春就是永不言弃的火焰”时常成为清晨的第一声呼喊。
至于天天和宁次……
旁人的喧嚣似乎与他们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清晨的海风带着凉意。天天抱着一捆新保养好的忍具,坐在达兹纳家屋顶破损的瓦片上。
纤细的手指翻动着,苦无、手里剑、千本,在她手中宛如有了生命,跳跃着寒光。
天天不是在简单整理,而是在仔细感受每一个忍具的重心、材质磨损情况、甚至空气阻力最可能影响其轨迹的点位
这种近乎偏执的“交流”是她提升精度的独特方式,毕竟系统给的武器更偏向于辅助,目前的攻击手段还是太单一了。
天天轻叹一口气。
宁次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她身边,无声无息,像一片落叶。他没有打扰,只是安静地坐下,闭着双眼,额角悄然浮现淡淡的青筋。
他在练习着更高阶的白眼洞察力,感知着远处第七班训练场上传来的混乱查克拉波动,将它们与不同人、不同的地形环境造成的查克拉反馈区别开来。
“喂,宁次,”天天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带着一丝俏皮。她拿起一枚特制的“风铃千本”,尖端极其锐利,后半部中空镂刻,旋转时会发出微弱但特定的音波。“这个新设计的重心是不是稍微后移了一点点?感觉飞出去时尾部有点飘。” 她将千本递过去。
宁次没有睁眼,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捏住千本的尾端。指腹在冰凉的金属上轻轻划过,白眼的感知力瞬间集中在指尖。
片刻后,宁次睁开眼,目光看向中空的孔洞结构:“后移了大约1.3毫米。中空结构这里,”
用指尖点了点某个特定的镂空点,“受力点偏移了,导致旋转后重心轻微回摆。可以在这里加一道细微的筋线加强。”
宁次说得精准无比,仿佛用眼睛“测量”过一般。
天天眼中闪过赞许的光,立刻掏出一个小巧的工具包:“不愧是你!帮我按着这点,我加一道‘筋’试试。”
宁次依言用手指稳稳按住天天指出的位置。两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轻轻触碰。
天天的指尖温暖,带着常年触摸金属的微硬;宁次的指尖则带着一丝微凉,却异常稳定。
在旁人看来只是一个平常的互助场景,但两人都感觉到指尖接触处传来一阵细微的酥麻。
宁次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却没有移开,反而更稳地固定住点位。
“好了!”几分钟后,天天利落地收起工具。她拿起新加工好的千本,手腕一抖,千本发出细微的嗡鸣射向不远处树干的一个特定节点,精准地钉入,不再有任何飘忽感。
“完美!今晚请你吃好吃的兵粮丸改良版!”天天笑着转头,眼睛亮晶晶的。
宁次看着她的笑脸,向来淡漠的唇角似乎柔和了那么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微微颔首:“嗯。”
午后的光线透过窗户,在铺着陈旧榻榻米的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宁次盘膝坐在一角,正用棉布细细擦拭一枚家传的古旧手里剑,日向一族的族徽在暗沉金属上若隐若现。这枚手里剑有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感。
天天抱着她的忍具卷轴路过,目光扫过宁次手中的古物。她脚步一顿,忽然凑近了些,眼睛微微睁大:“咦?这里,刀锋背面的衔接处,纹路有些磨损变浅了呢。”
宁次的动作一顿,顺着天天的指尖看去。那是一处极其细微、连他平时也未曾特别注意的磨损。他微微蹙眉,这种损耗会影响手里剑旋转时的平衡。
“我看看。”天天说着,很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完全不顾及所谓的“界限”。拿起自己的工具包,翻出一个小巧的放大镜和一罐透明无色的特殊凝胶。
“这个‘润骨胶’是用雪峰山特有蠓虫的分泌物配制的,能缓慢修复金属内部因高频撞击产生的微隙,恢复金属的原始‘记忆’。虽然不能复原纹路,但能让它使用起来的手感和精度恢复如初。让我试试?”
宁次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专注的神情,以及那双映着金属光泽的明亮眼眸,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他只轻轻点了点头。
天天接过古旧的手里剑,动作轻柔而专业地处理起来。
宁次安静地看着,周围训练场上的嘈杂和波之国潮湿的海风都仿佛远去。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淡淡的皂荚清香。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极其缓慢,唯有她指间微小的动作和被修复的金属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直到被敲响房门请两人去吃晚饭时,宁次才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停留了许久。他默默接过修复好的手里剑,手指抚过那处理过的地方,触感和重量都确实有了微妙的稳定感。
“谢谢。”他的声音比平日低沉了几分。
“小意思啦,”天天拍拍胸脯,笑容灿烂,“下次你再受伤…咳,我是说装备再受损,就找我!”
几天后一个黄昏,鸣人结束了枯燥的爬树训练,百无聊赖地在波之国不算热闹的街道上闲逛。夕阳把海面染成一片金红。
“啊啊啊!无聊死了!卡卡西老师就会让我爬树!”鸣人抓狂地挠着头发,看到坐在路边一块大礁石上、同样结束了一天保养工作的天天,“喂!天天!要不要去海边走走?听说那边能捡到漂亮的贝壳!”
天天刚清点完卷轴里的存货,正望着被夕阳染红的海面发呆。听到鸣人的话,她眨眨眼:“贝壳?好啊!说不定能找到点特别的材质……做忍具呢!”
两人沿着海边走着。鸣人精力充沛,一边踢着沙子一边大声地唱着不着调的歌。天天则低着头,认真地在沙滩上寻找着任何看起来“有用”的碎屑或石头。
海风吹拂,带着傍晚的清凉。沙滩尽头是一片生长着矮小灌木的礁石区域。忽然,一个单薄纤细的身影,挎着一个小花篮,静静地站在礁石丛边,面朝大海。夕阳的光芒在他柔顺的黑发和素净的和服上跳跃,勾勒出一种安静到近乎虚幻的轮廓。
“诶?天天你看!那边那个姐姐!”鸣人眼尖地发现了,指着远处那个身影,疑惑地歪着头,“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好久了,在看什么?啊!花篮掉在地上啦!花瓣都撒出来了!”
鸣人天生热心肠,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喂!姐姐!你的花篮……啊!”
跑得近了,鸣人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少女,五官精致柔和得毫无瑕疵,皮肤白皙细腻,尤其那双眼睛,平静而深邃,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忧郁和茫然。
“……”被称作“姐姐”的白,看着风风火火跑来的鸣人,又看了看地上的花篮和散落的白色小花,微微一怔。
白没有立刻去捡,只是安静地看着鸣人,长长的睫毛在夕阳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天天随后跟上,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果然是他!虽然穿着女装,但那身纯净到几乎没有波动的查克拉气息……
“笨蛋鸣人,别乱喊人姐姐啦!”天天走上前,语气带着点嗔怪。
弯腰帮忙捡起滚落的花篮,又熟练地整理着散落的花束。动作自然的仿佛是碰巧经过的路人,“这些花好漂亮啊……是铃兰花吗?这么干净的颜色在波之国很少见呢。”
白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帮忙捡花、整理花束的娴熟动作,以及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对花朵纯粹的欣赏,眼中的茫然似乎褪去了一点点。
他微微低下头,用依旧刻意放得轻柔的声音说:“…谢谢。风有点大。”
“是啊,波之国的风总感觉湿湿冷冷的。”
天天将整理好、插满白色小花的篮子递还给他,手指不经意间在篮子的提手上掠过——冰凉的触感。
天天抬头,对白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天色晚了,一个人在偏僻的海边要小心点哦。”
白接过花篮,目光在天天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笑容真诚而自然,不带任何审视或猎奇。又看了看旁边那个金色头发的、眼神清澈透亮得像蓝宝石的少年。
最终,他只是微微欠身,低低地应了一声:“…嗯。”然后像一片轻柔的云,转身没入到礁石阴影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风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海风吹过,扬起天天鬓边的发丝和鸣人金色的碎发。
“呃……真是个怪人。”鸣人挠挠脸,嘟囔着,“不过,长得是挺漂亮的……” 他转向天天,“天天,你认识她?”
天天看着白消失的方向,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警惕、了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天天摇摇头,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开朗:“完全没见过哦!不过是个很安静的人呢,大概是附近谁家的孩子吧。走吧鸣人,我们还得捡贝壳呢,或者…找点能打磨成忍具边缘的石头?”
成功转移了鸣人的注意力,天天拉着还在东张西望的鸣人走向另一边的沙滩。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而在礁石的阴影里,那双幽深的眼眸再次无声地凝视着两人远去的方向,尤其是那个似乎对美丽花朵和普通石头都有兴趣的女孩。
夜幕降临。达兹纳家的灯光亮起,映照着屋外守夜的宁次和卡卡西的身影。
屋内,天天靠在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卷轴的。
“白提前出现了……这意味着再不斩的“复活”也会比原定时间更早。”她望着窗外寂静的海面,波光下仿佛有暗流在汹涌。
宁次就在不远处的屋檐下,白眼微微开启,警戒着周围。宁次的存在让天天起伏的心绪稍微安定了一些。“计划…虽然充满了变数,但必须进行下去。至少,他还在身边。”天天悄悄握紧了拳头。
波之国,短暂的宁静之下,杀机已经悄然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