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还有别的吩咐?”莫名不明。
陆淮安没有立时回答,只是盯着手边的茶盏出神,莫行忍不住又叫了一声,他才恍然回神,“去吧……好好说。”莫要吓到她。
莫行有些不明白,何为好好说?
说仔细些?还是态度好些?用求的?
安定是安心小姐的养兄,用不着求吧?
莫行不明白,莫言却懂了,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出养心殿。
“主子的意思是,不要吓到她。”
“啊?”莫行一脸惊诧:“主子何时有了‘慈父’心思?那些侄子侄女可没这个待遇?”
说完不等莫言开口,又带着一脸恍然,“也对,安心小姐可不仅是侄女,还救了太后,还有安定这个养兄,安定可是个大凶器。”
莫言:“……”彻底没了解释的心思,重新回屋伺候。
陆淮安重新靠回椅背,闭目养神,良久才道:“贤妃与田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莫言:“贤妃的事已经查明,一切属实,田家的事陈大人还在深查。”
陆淮安挑眉:“深查?看来陈家早就有准备了,也对,陈祁正能咽下的亏,自然也能吐出来。”
莫言:“陈大人说,他会给您一个惊喜。”
陈祁正的儿子陈敬之乃大理寺少卿,崔国公通敌之事与陈家有牵扯,为了避嫌,为了公正,陈敬之这个大理寺少卿并未参与,陈祁正态度明确,且陈家还算中正,他不会亏待陈家,就暗中让陈敬之去查贤妃与田宏。
谁知不过一日,陈敬之就给了答案。
“那朕就等着他的惊喜。”
但有一事他不明白,“安心怎么知道的?”
贤妃母女之事知道的如此详尽,他才刚让陈敬之去查,她就知道了。
“许是八皇子告诉她的。”莫言想了想,回道,“昨日从宫里回去,安心小姐与承泽殿下,八皇子相约在茶楼品茶。”
“品茶?安心与陆承泽?他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和睦了?”陆淮安只觉匪夷所思,“陆承泽又做了什么?”
安心那丫头倔的很,他对她算的上尽心尽意,结果她不但不领情,还曲解他的心意,如同一身反骨的刺猬又硬又扎人。
她与陆承泽除了向崇德皇帝与皇后母子复仇,应该没有共同语言吧,性子也是一个明媚,一个阴鸷,一个行医,一个杀手,天生的冤家。
当初让陆承泽找安心相认,就是为了看那个王八羔子吃瘪。
“其实,安心小姐与承泽殿下很相似。”莫言说:“都爱恨分明,嫉恶如仇。”
陆淮安哼笑一声,“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你倒是会捡好听的说。”
莫言:“……”
陆淮安覰了他一眼:“结果呢?朕可不信,他们的茶能喝下去。”
莫言不得不佩服主子的睿智,看事情看本质,“不欢而散!”
陆淮安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拿起御案上的奏折,“这次是为了什么?”
“因为……承泽殿下私自截了安心小姐给安心的信。”
“活该。”陆淮安把刚拿在手里的奏折甩在案上,怒其不争的开口:“早警告过他,不要搞这种小动作,上不得台面。”
“与一个男人争宠,不嫌磕碜。”陆淮安越说越气,对陆承泽的心思很是费解:“安心是安定养大的,两人感情深厚,旁人自是不能比,哪怕她母妃在世,也顶替不了安定的在安心心中的位置,他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皇兄,且两人相处过程不愉快,他……简直自取其辱。”
“这次的事也不能怪承泽殿下,是他下面的人干的。”
“哼,糊弄鬼呢,他那性子,若不是他有这心思,下面的人敢自作主张。”
莫言:“安心小姐也这么说的。”
“是个人都得这么想,就算不是他做的,他有嘴也解释不清,喊冤也无用。”
莫言又加了一句:“不止如此,安心小姐还把收不到安定信件的原因归咎到承泽殿下身上,并勒令承泽殿下一个时辰之内把信还回去。”
陆淮安:“……”突然有些心疼那小子了。
他看了眼莫言,莫言没等他问,就给了答案,“如今两人,一个气的在家又哭又骂,一个待在地牢里……做灯笼。”
陆淮安眉骨下压:“去盯着陆承泽。”
陆承泽的性子本就执拗,加之对楚婉茹的愧疚,一直对找到妹妹,照顾妹妹成了他的执念,如今安心不想认祖归宗,他也不认,即便封了王,还在自称楚洛宸。
安心对他的抵触,他岂能接受,他不会对安心做什么,但若是他把这一切都怪在安定身上,只怕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酿成大错。
莫言显然也想到了,但细想安心与陆承泽相处的细节,劝道:“陛下不必忧心,承泽殿下看重安心小姐,定不会做出让她伤心的事。”
“那小子就不走寻常路,心思难辨,还是留心些为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