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憋了半个月的怨气,狠狠砸在惠民集团总部的玻璃幕墙上,溅起的水花在窗沿汇成小瀑布,把罗伯特那张阴沉的脸映得愈发扭曲。他坐在顶层会议室的真皮沙发上,指尖划过平板里惠民集团的股价 K 线图 —— 连续三个交易日,“惠民生鲜品控造假”“刘木龙转移资产至海外” 的谣言像病毒一样在社交平台扩散,股价从每股 68 元跌到 59 元,市值蒸发了整整 12 亿。
“老板,张彪那边接通了。” 助理小心翼翼地递过加密手机,生怕打扰这位亚洲区总裁的 “狩猎时刻”。屏幕里立刻跳出一张满是横肉的脸,正是刚从看守所出来没多久的张彪 —— 他头发还没剪利索,脖子上挂着根廉价金链,手指搓着手机壳上磨掉漆的 “发财” 二字,眼里闪着贪婪又阴毒的光:“罗总,您放心!当年刘木龙抢我超市客源、让我蹲局子的仇,我记了三年!我手里有他早期开生鲜店的‘黑料’—— 大概是五年前,他进过一批临期鸡蛋,表面说销毁,其实偷偷掺在新鲜鸡蛋里卖了!我这就找《都市晨报》的王记者,保证明天一早就让他上热搜!”
罗伯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节敲击着桌面:“张先生,我要的不是‘上热搜’,是让惠民的口碑彻底烂掉。事成之后,你在城东的超市,我让集团注资帮你重新开起来,再给你配两个运营经理。” 张彪眼睛瞬间亮了,拍着胸脯保证:“您就等好消息!今晚我就去挖当年的员工出来做‘证人’!”
挂了电话,罗伯特端起桌上的蓝山咖啡,却没喝 —— 他总觉得刘木龙没这么容易被打倒,这个从负债 50 万爬起来的男人,像块浸了水的海绵,越打压越有韧性。他转头对助理说:“让风控部盯紧惠民的供应链,尤其是他们的核心农户老陈和物流负责人王涛,找机会切断他们的供货和运输。”
与此同时,惠民集团三楼的总裁办公室里,刘木龙刚挂完和券商的通话,眉头拧成了疙瘩。券商那边说,今早有三家机构突然集中抛售惠民股票,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盘。他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桌上堆着一摞打印出来的谣言截图,最刺眼的一条是 “刘木龙妻子慕沛灵怀孕后,挪用公益资金买奢侈品”,配图是慕沛灵上周陪思琪买书包时,被偷拍的拎着品牌购物袋的照片 —— 那袋子里装的其实是思琪的奥数习题册。
“咚咚咚”,门被轻轻推开,带着暖意的姜茶香气先飘了进来。慕沛灵端着瓷碗走过来,孕肚已经很明显了,宽松的棉裙也遮不住微微隆起的弧度。她把碗放在桌上,从身后轻轻抱住刘木龙的脖子,肚子贴着他的后背,温热的触感让刘木龙瞬间放松下来。“别熬了,你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医生说你再熬夜,宝宝会抗议的。” 她的声音软乎乎的,带着孕期特有的温柔,“思远说他在物流部的后台发现了异常,非要过来给你看,我拦不住,让他进来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 “砰” 地推开,10 岁的思远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来,头发睡得像鸡窝,脸上还沾着饼干屑,连拖鞋都穿反了。“爸!我抓着‘内鬼’了!” 他把电脑往桌上一放,点开一个满是代码的界面,“你看,这些谣言都是从一家叫‘启盛咨询’的公司发的,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罗伯特的侄子!还有张彪,他刚才联系了三个八卦记者,明天早上九点要去老生鲜店门口‘爆料’,说要带‘证人’和‘证据照片’!”
刘木龙凑过去看屏幕,思远的小手指着一串闪烁的 Ip 地址:“我用你教我的‘异常 Ip 追踪’,发现这些地址都指向罗伯特的办公楼!还有张彪说的‘临期鸡蛋’,我查了咱家的老账本,五年前那批鸡蛋是因为运输途中冷藏故障,你当场联系了市场监管局,全程拍了销毁视频,还让员工写了销毁记录,现在这些资料都在档案室的第 15 号柜里!”
刘木龙看着儿子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饼干屑蹭到了手上:“好小子,比你爸当年还厉害!不过张彪那点伎俩,爸早就料到了 —— 当年销毁鸡蛋的时候,我特意让市场监管局的李科长签了字,就是怕有人翻旧账。” 他转头看向慕沛灵,眨了眨眼:“你老公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
慕沛灵无奈地笑了,伸手帮他擦掉手上的饼干屑:“就你鬼主意多。不过今晚必须早点回家,明天早上要陪我去产检,思航(四胎小名)的胎心监护不能再推迟了。” 刘木龙立刻举手投降,合上电脑:“遵命!产检最大!今晚谁找我都不加班!”
这时,趴在地毯上玩玩具的思安突然爬过来,举着个塑料扳手,对着刘木龙的皮鞋 “咚咚” 敲了两下,嘴里还 “咿呀” 喊着:“修!爸爸鞋鞋坏!” 刘木龙弯腰把儿子抱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咱们思安真是爸爸的‘小修理工’,连爸爸的鞋都要修!” 办公室里的紧张气氛,瞬间被孩子的笑声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