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裂缝闭合的瞬间,暗影城地心通道的岩壁突然亮起柔和的银光——那是镶嵌在石缝中的暗晶石,在感知到活物气息后,自发释放出照明能量。通道尽头的光暗拱门缓缓打开,一股温润的气流扑面而来,夹杂着水汽与晶石的清冽气息,与归墟之地的混沌压抑截然不同。
“这就是暗影城的地心入口。”暗河长老率先迈步,暗脉平衡杖的黑白光芒与拱门符文共鸣,“通道下方连接着地下暗河主干道,我们需要乘船穿过‘双生水道’,才能抵达平衡池。”他转头看向墨,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墨师兄,这条路你应该还记得吧?当年你和石前辈,就是沿着这条水道,找到光暗本源交汇点的。”
墨的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拱门内侧刻着的藤蔓纹路的上,指尖无意识地触碰石壁:“记得……那时通道还没有这么规整,石说这些暗晶石是大地的眼睛,能看到光与暗最真实的模样。”话音未落,通道深处传来潺潺水声,伴随着细微的符文震颤——那是地下暗河的水流撞击岩壁,与光暗能量产生的共鸣。
萧符示意众人跟上,守护刀脉的七彩光轮在周身流转,十二枚碎片中的光脉碎片与暗晶石的银光产生呼应,光轮边缘泛起淡淡的银辉。“大家保持警惕,暗纹使的混沌能量已经蔓延到地心,可能在水道中设下埋伏。”他看向寒川,“寒川,麻烦你用纯净水脉探知水流情况,避免触碰到混沌污染的水域。”
寒川点头,将水脉法杖插入地面,纯净水脉顺着石缝渗入地下暗河。片刻后,他睁开眼:“水道整体纯净,但下游三公里处有一片黑色水域,混沌能量浓度很高,应该是暗纹使倾倒混沌暗液的地方。”
阿木打开探测器,屏幕上显示出地下暗河的三维模型,双生水道如同两条缠绕的蛇,左侧水道泛着蓝色(纯净水域),右侧水道已被染成黑色(混沌水域),两条水道在平衡池入口处交汇,形成一道太极形状的水流。“混沌暗液正在顺着右侧水道扩散,再这样下去,双生水道的平衡会被打破,整个暗影城的地下水源都会被污染。”
众人沿着通道下行,抵达一处宽阔的码头。码头由光暗晶石混合砌成,岸边停泊着一艘狭长的木船,船身刻满“光暗共生”的符文,船头立着一尊半黑半白的雕像——那是暗影城的创世图腾,象征光与暗如同阴阳,缺一不可。
“这是‘平衡号’,当年墨师兄和石前辈就是乘它去寻找本源的。”暗河长老解开船绳,将平衡杖放在船头的凹槽中,杖身光芒亮起,船身符文随之激活,“船会自动沿着纯净水道行驶,但遇到混沌水域时,需要有人用平衡之力稳住船身。”
墨沉默地走上船,坐在船尾的位置,目光盯着水面倒映的暗晶石光芒,仿佛在回忆往昔。萧符挨着他坐下,看到他手腕上的黑色纹路仍在蔓延,却比在归墟之地时缓慢了许多:“暗纹使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污染平衡池?他对你的‘混沌大业’,到底了解多少?”
“他只知道我要重构十二脉法则,却不知道混沌的真相。”墨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嘲,“当年我离开暗影城时,他还是个刚觉醒暗脉的孩子,说要跟着我‘创造没有痛苦的世界’。我那时被仇恨蒙蔽,竟真的收他为徒,教他操控暗脉与混沌的融合之术……是我把他推向了毁灭。”
船行至双生水道交汇处,右侧水道的黑色水域如同活物般涌动,朝着左侧纯净水域蔓延。暗河长老立刻握紧平衡杖,黑白光芒顺着船身符文扩散,在水面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混沌水域的侵蚀。“快!平衡之力撑不了太久!”他大喊,“冰璃,用你的符文光脉加固屏障;红芍,火脉能量可以暂时灼烧靠近的混沌暗液!”
冰璃的符文杖泛起金紫交织的光团,符文光脉如同蛛网般覆盖在屏障表面,与平衡之力融合,形成一道更坚固的防护。红芍则释放火脉净化领域,淡金色的火焰在屏障外侧燃烧,黑色水域一旦触碰到火焰,就会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一缕黑烟。
小三站在船头,雷金匕首的雷光与风脉能量交织,警惕地盯着水面。突然,水面下泛起黑色漩涡,一道混沌暗刃破水而出,朝着船身斩来。“小心!”小三释放雷风净化波,击中暗刃,将其击散,“水下有混沌生物,是暗纹使派来的!”
水面下的黑色漩涡越来越多,数十只浑身覆盖黑色黏液的“暗河混沌兽”浮出水面,它们的身体如同鳗鱼,口中长满锋利的牙齿,眼中泛着红光,朝着木船扑来。萧符的守护刀脉光轮暴涨,七彩光刃劈出一道弧线,将靠近的混沌兽斩成两段。“小三,用雷风脉冲驱散它们;寒川,纯净水脉形成水箭,攻击水下的漩涡源头!”
战斗一触即发,木船在水流与混沌兽的冲击下剧烈摇晃,却在平衡杖与符文光脉的双重保护下始终稳定。墨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起身,暗脉能量从掌心释放,并非混沌暗力,而是纯粹的暗脉银光——他挥手间,银光化作数道利刃,精准地刺穿混沌兽的核心,将其净化。
“你……”暗河长老惊讶地看着他,“你的暗脉能量,竟然还保持着纯净?”
“石说过,暗脉的本质是平衡,不是毁灭。”墨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我只是……暂时忘了这句话。”
船终于抵达平衡池入口,眼前的景象让众人震撼——那是一座巨大的地下溶洞,中央是一座直径百米的圆形水池,池水分为黑白两色,左侧是银色的暗脉水域,右侧是金色的光脉水域,两色水域在池中央交汇,形成一道不断流动的太极分界线。池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十丈的石碑,碑身刻着“光暗共生”四个大字,落款是一个“墨”字,正是光暗共生碑。
但此刻,平衡池的水面已经失衡,黑色水域占据了三分之二的面积,金色水域被压缩在角落,水面上漂浮着黑色的混沌暗液,正不断侵蚀着金色水域。池边,一名身穿黑色暗脉长袍的男子背对着众人,手中握着一根黑色的暗纹杖,杖尖正不断向池水中注入混沌能量——正是暗纹使。
“师父!”暗纹使听到脚步声,转过身,脸上带着狂热的笑容,“您终于来了!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污染了平衡池,只要彻底吞噬光脉水域,暗影城就会成为混沌的乐园,为您的熵增阵提供最纯粹的暗脉能量!”
墨看着他,眼中满是悔恨:“傻孩子,你错了……混沌不是救赎,是毁灭。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毁灭平衡池,这一切,都是原生混沌的骗局。”
“您在说什么?”暗纹使的笑容凝固,“您不是说,只有混沌才能带来永恒吗?我已经把您的‘教义’传遍了暗影城,那些坚守光暗平衡的长老,都被我镇压了!您怎么能反悔?”
暗河长老上前一步,平衡杖指向暗纹使:“暗纹使,你被混沌和对墨师兄的盲目崇拜蒙蔽了双眼!光暗平衡才是暗影城的根基,毁掉平衡池,就是毁掉暗影城的未来!”
暗纹使冷笑一声,暗纹杖泛起黑色光芒:“少废话!既然师父不愿动手,那我就替您完成!今天,我要让整个暗影城,都沐浴在混沌的荣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