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九年(公元204年)春末,当“直取洛阳”的巨大诱惑与致命风险同时摆在面前时,林羽在州牧府密室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地图上那座象征着至高权柄的帝都仿佛散发着灼热的光芒,但光芒周围,是曹操经营多年的坚固城防、可能回援的百战精锐,以及虎视眈眈的孙权与刘璋。他目光扫过身旁的诸葛亮、庞统、徐庶,从他们虽未明言但清晰可辨的眼神中,读到了谨慎与务实。
良久,林羽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道:“洛阳虽好,然时机未至,根基未固!贪功冒进,乃取祸之道。我选三:趁火打劫,蚕食周边!”
【战略抉择确认!执行“蚕食鲸吞”策略。荆州进入“稳健扩张与深度内化”阶段。获得“务实”特质,新占领土消化效率提升20%。】
战略既定,荆州的战争机器再次高效而精准地运转起来,但这一次,刀锋所指,并非遥不可及的政治心脏,而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实利。
北线:剑指宛北,巩固门户
主帅周猛接令后,精神大振。他深知,相比于远征洛阳的渺茫,攻取南阳郡北部曹操力量相对薄弱的城池,无疑是更踏实的选择。他与副将魏延仔细研判敌情,决定兵分两路:
周猛亲率一万五千精锐步骑,打出“剿灭窜入荆州边境的曹军残匪”的旗号,自宛城北上,直扑曹操在南阳北部的要点博望、西鄂。这些城池守军原本不少被抽调到汝南前线,防御空虚。周猛采取围三阙一、攻心为上的策略,一面架起新式投石机威慑城防,一面派降将喊话,许诺优待降卒。守军见荆州军势大,援军无望,抵抗数日后,博望守将率先开城投降,西鄂随之陷落。
与此同时,魏延率五千轻装锐卒,效仿昔日“山贼”战术,沿伏牛山小道秘密穿插,突袭了曹操连接南阳与中原的重要补给点雉县,焚其粮仓,俘其县令,切断了南阳北部曹军与鲁阳方向的联系。
一月之内,荆州北疆向北稳稳推进了数十里,新增三座城池,缴获粮草军械无算。周猛下令妥善安置降卒,迁徙荆州流民实边,并依托新占城池,构建了一条更为纵深的北部防线。
西线:威压巴东,挤压刘璋
在荆州西部,林羽采纳庞统之策,对刘璋采取“军事威慑与外交恫吓”并举的方针。
大将黄忠率巴东军一万,以“例行操演”为名,沿长江北岸频繁调动,旌旗招展,战鼓震天,做出随时可能西进夔关的姿态。同时,林羽遣使入成都,面见刘璋,语气“恳切”地指出:“近闻东吴或因宜都之事迁怒益州,恐有西侵之意。我荆州为保盟友西线无忧,特加强巴东军备,以备不测。然巴东郡地狭民贫,粮草转运艰难,还望刘益州念及同盟之谊,开放鱼复(白帝城西重要渡口)粮市,允我商队通行,以便协防。”
这一手“敲山震虎”使得出神入化。刘璋本就因擅自进攻东吴而心虚,又见荆州大军压境,惊惧交加,只得应允了荆州的部分要求,不仅开放了鱼复粮市,还默许了荆州商队在一定程度上的通行权。荆州兵不血刃,进一步强化了对巴东地区的实际控制,并将影响力渗透至益州门户。
内政:深耕不辍,厚植根基
在外拓的同时,诸葛亮主持的内政建设更是突飞猛进。他将其治理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 兴农:大力推广区种法、代田法,在襄阳、江陵周边开辟大量官营农场,引进、改良稻种,粮食连年丰收,府库充盈至“粟支十年,钱帛山积”。
* 通商:减免关税,鼓励工商。荆州特有的漆器、纸张、铁器沿汉水、长江远销益州、江东乃至交州,换回大量战马、铜料、犀角、珠宝。襄阳、江陵成为商贾云集的繁华都会。
* 育才:扩建官学,设“明经”、“明法”、“明算”三科,广泛招纳寒门士子。同时设立“工师院”,由黄月英主持,吸纳各地能工巧匠,专研军械、农具、舟船之改良。新式楼船、连弩、曲辕犁等不断涌现。
* 安民:招抚流民政策成效显着,荆襄大地人口滋生,田野开辟,一派欣欣向荣。诸葛亮更主持编纂《荆楚律例》,统一法度,平息讼狱,民心归附。
系统辅助与潜在危机
在林羽专注于蚕食战略和内政建设时,系统界面再次给出了积极反馈:
【检测到宿主选择符合“稳健发展”长期利益,“务实”特质效果强化。新占领的博望、西鄂等城民心归附速度提升30%,资源产出效率提升15%。】
【提示:潜在机遇窗口——曹操主力深陷河北战场(袁尚、袁熙在乌桓支持下复起),短期内无力南顾。宿主有约一年时间巩固扩张成果。】
然而,危机亦潜藏其中。吕玲绮在许都的营救行动依然进展缓慢,曹操对吕布家眷的看守异常严密,难以找到下手良机。而更令人担忧的是,江东孙权在稳定了与刘璋的边境冲突后,似乎察觉到了荆州的战略意图,开始向江夏方向增派水军,周瑜的座舰频繁出现在柴桑水寨。显然,孙权对荆州北拓和西进的势头,产生了强烈的警惕。
这一日,林羽与诸葛亮登临襄阳城头,远眺北方。诸葛亮羽扇轻摇,道:“主公,北拓三城已稳,西线压力已增,内政根基日厚。然,孙仲谋非庸主,周瑜亦世之奇才,见我坐大,必不甘心。未来之争,恐在荆扬之间。”
林羽颔首,目光深邃:“孔明所言极是。曹操虽困于河北,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孙权觊觎之心,日彰月显。我荆州虽暂得喘息,实则如履薄冰。下一步,当如何?”
诸葛亮微笑道:“亮有一议,曰‘固本、联弱、待时’。固本,即继续深化内政,尤其是水军战备;联弱,可遣使交州士燮,甚至凉州韩遂,广结善缘,牵制强敌;待时,即静观曹、孙之变,或河北平定,或江淮生衅,届时再寻隙而动。”
林羽深以为然。他知道,这一轮的蚕食鲸吞,只是为未来的惊涛骇浪积攒更多的本钱。乱世棋局,落子无悔,下一步,需更加谨慎,也更加果决。